社作家之旅 - 五、符號學派（一）．錢可以亂借，符號不行！

若問一個電影迷，符號學給Ta甚麼聯想，Ta可能會聯想到《達文西密碼》中，羅伯特與蘇菲二人如何解開一個又一個的符號密碼，找出它們背後隱藏的意義。最後在解開一系列符號、短句、路線甚至建築物所隱藏的密碼後，解開了一切迷團。

若問一個戰爭迷，符號學又給Ta甚麼聯想，Ta可能會聯想到各國二戰的電碼加密，然後圖靈先生發明出世界上第一台電腦，用來將電訊解密，把符號寫成文字，讓同盟軍獲得軍事優勢。

若問一個電腦工程師，符號學給Ta甚麼聯想，Ta又可能會想到人工智能的學習模型，給AI大量詞彙和物品背後的符號意義，AI就會學懂一些高階的人類思考，甚至能與人互動。

這些，都是對的！

也是符號學派的神奇之處！

那甚麼是符號學派？它與寫作又有甚麼關係？

還是老話，這不是社會學101，不是來上社會學課的。我們一來就用例子來了解吧。宮崎駿的千與千尋，大家都應該看過了，也不怕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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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千與千尋，就是一個父母與千尋一行人來到了類似異世界的地方，因貪吃而變了豬，女主角想救回父母，於是在湯婆婆底下打工，並與一眾怪物互動的故事。

然而，當一些文化人嘗試去「解讀」這故事中，每一個角色或場景所「象徵」的意義時，Ta們已經進入了符號學派的大門內。

為什麼父母變成「豬」？豬「代表」了甚麼？原來豬象徵「為了溫飽而賣掉女兒」的父母。

小千代表了風月女子的藝名，湯屋代表妓院，無面男是付錢買下小千初夜，之後想用錢買下小千的心的客人，河神是患了性病，只能靠小千手淫的客人......

小千是一個符號，它背後背負的文化意義，是妓女的藝名，是埋沒自我，是媽媽桑強迫賣身者忘掉自己，物化自己的啟動咒語。

在背負了這些意義之下，千尋與他人的互動模式，必然有所改變，也有違背自己本性的地方。這就是「符號」在生活中的力量。

另外，注意到一件事了嗎？

符號背後的含義，是不可能拍成全年齡的動畫的。

但從創作的角度，只要蓋上一層符號的面紗，就能讓作品跳躍到另一個境界。

對了，千與千尋還有第三重符號，你讀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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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符號，在不同的作品，甚至同一個作品的不同世界，意義也可以大相逕庭。

相信大家在不同的地方也看過「魔女」一詞。

「魔女」是一個加於某些女性人士（不管史實還是創作）的符號。

但在不同的場地、時代或世界觀，對魔女這符號的定義也有所不同。

若在歐洲中世紀，魔女是「因喜好與品味不合乎社會習俗，而被認為是偏差行為者，繼而受政治迫害的女性」。

但若在日本ACG作品《強襲魔女》，魔女就成為了「為對抗忽然出然的異型敵人，擔任國家軍隊要職，保護地球上沒有魔力的凡人，挺身而出的英雌」。

同為「魔女」這個符號，背後藏著的意義竟是如此大不同！

但就算在同一作品，例如日輕《盾之勇者成名錄》，盾之勇者在「三神教」和「四神教」、「人類國家」和「亞人國家」中，也有完全不同的象徵意義。而這些意義背後織成的衝突，便是作品吸引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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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值得注意的是，所有作品的每一個字詞，都是符號。有些基本文字符號，可以用「字典中的字面意思」來解讀，但其他的，具象徵意義的符號（例如甚麼職業、魔法、冒險者等等），必須由作者親自提供解讀的線索，或明或暗。當符號後的意義被解讀出來，作品的「深度」就能提升。

在日輕泛濫的世代中，當然仍有好作品，但其他次等作品受批評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它們常隨意借用這些符號，沒有好好理解，也沒好好解釋。你會貪方便，亂借人家的符號嗎？

你的創作品之中，有好好注意每一個符號的意義嗎？符號對角色的影響有好好表現出來嗎？

下一章，會開始研究現實的符號互動，與小說的設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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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符號學派（一）．錢可以亂借，符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