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暮宿黑山頭
大敗的蠕蠕大軍倉皇回到營中。卡爾蒂吉跟其分身們惱羞成怒,大聲怒吼,拋擲雜物,在半空飛來飛去。地萬和丑奴不敢進營,待在外面,心急如焚。丑奴就問地萬:「怎麼今日的烏雲忽然煙消雲散了?」
地萬慌張地說:「北魏大軍⋯⋯有神龍破了我們的陣法。」
丑奴驚訝,問:「怎會這樣的?黃河不是已經群龍無首嗎?」
「我也不知道⋯⋯」
「地萬、丑奴,給我進來!脫衣服!」八個卡爾蒂吉同時大聲吼叫。丑奴和地萬立即脫光衣服,伏俯在地,爬入營中,向卡爾蒂吉下拜;四個卡爾蒂吉的分身立即前後環抱二人,要與之淫合。但其餘四個卡爾蒂吉卻喝止她們,說:「等一下,在採陽之前,我們有話要說!」
「請女神吩附。」「那個死小孩⋯⋯就是那條龍女,簡直罪大惡極,竟然叫我們做大嬸!你們要幫我抓她出來!」卡爾蒂吉怒吼。
丑奴問:「請問女神,那條龍何名何姓?」「北海龍王的野女龍陽公主,是個陰陽的黑髮女子。」
「北海龍王?女神你不是跟北海龍王上床後已把他的陽氣吸了大半,使之力量大減,令北方轉寒的嗎?」
「這野女早在幾百年前被北海龍王逐出北海龍宮,不受我的法力影響,她身上有至剛至陽之氣。陰陽龍女必定是由一陰陽女子召喚出來的,所以北魏軍中一定有陰陽人。你們要捉她⋯⋯」
地萬問:「殺掉她嗎?」卡爾蒂吉卻說:「不,一定要活捉她跟此龍女。地萬,你要跟那陰陽女子交合,吸光其陽氣,那你就會變成天下第一的女巫;而我亦要把那龍陽公主抓回來,吸光她的陽氣,這樣河套之內再無神力能抵擋我的法力。」
「可是,女神啊,我們如何有足夠的陰寒的邪惡法力去制伏這兩個剛陽之力?再者,如何找出陰陽女子?」
其中兩個卡爾蒂吉的分身忽然捉緊地萬的雙腳和雙手,使地萬尖叫起來。八個卡爾蒂吉說:「地萬!你是我的祭司啊!你知道我的力量是從何而來嗎?」
「從⋯⋯從⋯⋯獻祭而來⋯⋯」「所以你們要增強我的力量!快獻祭!現在我要使用千里眼,看清那個召喚神龍的人是何方神聖⋯⋯」說罷,其中一個卡爾蒂吉的分身就長出黑色的翅膀,飛出軍營,站在蒙古包上,使用千里眼遠眺黃河邊,即看見正在爭吵的龍陽公主、花木蘭和李瑒三人。
「找到了!」卡爾蒂吉馬上回到營中,說:「是花家的木蘭,她是陰陽人,是她供養和召喚龍陽公主的!你們要把她活捉過來!」
躺在地上正被卡爾蒂吉的分身們蹂躪的地萬和丑奴伏俯在地,說:「遵命⋯⋯」
白天,北魏大軍的兵船再次起航,向北推進;但由於曲流多彎,河底淤泥堆積,兵船速度因而放慢,不利行軍。源規和源懷來到船頭遠眺,心急如焚。
「船太慢了,這樣下去會誤軍機。」源規說。源懷歎息說:「沒辦法,我們本來就是逆流,再說沒想到河床泥沙那麼多,太淺水了⋯⋯」
「將軍,將軍!」李瑒跑到船頭,向源規和源懷求見,神情恐慌。源懷就問:「我叫你觀天象,你看到了甚麼?」
李瑒指著北方的天際,慌張地說:「大事不妙,即將黃沙雨土!就在北方百里內⋯⋯」源規和源懷抬頭,驚見藍天之間忽有沙土如噴泉湧向天際,猶如懸崖峭壁,把北方的天際染黃,發出轟隆的雷聲,正朝著他們吹襲過來。源懷立即下令:「立即停駛,下錨,全體士兵回船艙避雨土!」
「我現在就去擊鼓。」源規立即擊鼓,傳令要求所有兵船靠岸拋錨,躲避風沙。在甲板上的王紹看見李瑒和木蘭神色慌張,就恥笑他們,說:「還不過是下雨而已,有甚麼好怕呢?上次狂風暴雨我們也捱得過了!」木蘭就說:「你這南人懂甚麼!現在不是下雨啊,是下雨土啊,沙塵暴啊!天降沙土啊!」
「木男,我們別跟這白痴討論了,快點到船艙躲避吧。」李瑒說罷,就拉著木蘭離去,卻沒有帶她到船艙,而是到了船尾。木蘭就問:「你想去哪裡了?」
「快點叫神龍出來打救我們吧!」李瑒說。
「她不在錦囊裡呢,她在河中暢泳。」木蘭說。
「那你叫她上岸吧!」
木蘭吹了口哨,一條啣著鱒魚的金龍就忽然從水中躍出,跳到甲板上,化身成人形。這次龍陽公主又沒穿衣服了;李瑒一見身材玲瓏浮凸、冰肌玉骨的龍陽公主再次露出巨根,就心跳加速,鼻血傾流。木蘭卻尷尬地面紅,說:「殿下你怎麼又不穿衣服啊!」
「廢話少講吧,你叫我出來怎麼了⋯⋯哇,該死的天氣,怎麼天上盡是黃澄澄一片,像屎一樣⋯⋯」龍陽公主說著,把魚骨吐到地上。
「起沙塵暴了!說不定又是卡爾蒂吉做的好事⋯⋯喂,殿下你想去哪裡啊?」木蘭說著,見龍陽公主面色大變,落荒而逃,就一手捉住她的長髮,大力拉扯。
「啊!放開我!我要逃命啊!」「你算是甚麼神龍來的啊?」木蘭生氣地說。
「我是水龍啊!土剋水啊,你想我死嗎?」
熟悉陰陽五行的李瑒點頭,說:「木男,殿下說得對啊⋯⋯北海龍王是水龍,但土剋水,雨土的話殿下會很難受。」
木蘭說:「那麼殿下你制止雨土不就行了嗎?你不是很喜歡隨地大小便嗎?你快飛到天上撒尿,下一場雨,將沙土沖走吧!」
「這要很多水才行⋯⋯」「你不保護我的話,我就不供養你這神龍了!」
「不,不要⋯⋯好吧,我試試。」龍陽公主立即穿上蟒服,化身成金龍,飛入天際,變回人形,踏在雲頂,咬著牙關,拔出長劍,大聲叫喊,說:「是⋯⋯是誰搞事了?給本公主出來⋯⋯哇啊!」
卡爾蒂吉忽然從龍陽公主面前出面,奸笑一聲,張開嘴巴,把泥沙噴滿龍陽公主一臉,再踢她一腳,使之倒地,又伸出蛇尾,想捉住龍陽公主;龍陽公主急忙在雲上翻滾,避開其攻擊,又噴尿,用尿水洗臉,回過神來,站在雲上,才驚覺卡爾蒂吉竟然長高了幾尺。卡爾蒂吉哈哈大笑,說:「怎麼了,小女孩,原來你怕泥土嗎?」
「你⋯⋯你這大嬸是蛇妖,也是屬水,你這樣雨土,根本是自殘⋯⋯咦,不對啊,你怎麼會懂得控制沙塵暴的啊?你這種邪力是從哪裡來的啊?」
「哈哈,你很驚訝了吧?你放心,我無意殺你這美女。」卡爾蒂吉笑著,再次分成八個分身,把龍陽公主重重包圍。龍陽公主問:「你⋯⋯你想怎麼了啊?」
「只要你跟我交合,我的法力就能夠更上一層樓,甚麼陰陽五行也約制不了我!你快給乖乖我脫褲子。」
龍陽公主聽見,大聲尖叫,說:「救命啊!變態扶她大嬸要強姦我啊!」
「乖乖束手就擒吧!」八個卡爾蒂吉一躍而上,蹼向龍陽公主,但龍陽公主馬上跳躍,使八人撞在一起,又放了個響屁,臭氣熏天,卡爾蒂吉聞之腳軟。
「你竟然用這種旁門左道⋯⋯」「你⋯⋯你別理我!」龍陽公主乘機跳出沙塵暴,但已元氣大傷,頭昏腦脹,墜落在甲板,氣來氣喘,不停咳嗽,還吐血了。木蘭和李瑒嚇壞了,見黃沙近在咫尺,立即把龍陽公主塞入錦囊裡,趕緊走入船艙,關上大門。
黃沙隨著狂風猛烈地拍打船身,泥沙如雨水散落在甲板上。咻咻的狂風吹起屎色的濃霧,使白天猶如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從山上遙望的地萬看見河上的兵船無法前行,就哈哈大笑。
「哈哈,你看這群白痴⋯⋯哈⋯⋯咳咳⋯⋯咳咳⋯⋯」可是沙塵亦令地萬以及蠕蠕大軍寸步難行,不斷咳嗽。地萬以毛巾掩面,對丑奴說:「我們要等沙塵暴退散後才能下山。」
「沙塵暴何時才退散啊?」丑奴問。地萬就說:「這要看女神的心意⋯⋯」
忽有一烏雲飄落在山頂,來到地萬和丑奴面前;烏雲載著卡爾蒂吉而來。卡爾蒂吉面色蒼白,不斷咳嗽,一方面是受到龍陽公主的攻擊,另一方面使用沙塵暴亦使屬水的她元氣大傷。
「女神你沒事吧?」地萬和丑奴問。卡爾蒂吉扶著黑雲站起,說:「我⋯⋯我沒事!但,這沙塵暴⋯⋯差不多了。否則我們也無法下山攻打下去。」
丑奴說:「但我們沒水兵,北魏大軍在船上,我們無法攻下。」
地萬呈上一杯水,又問:「我們怎樣做才能叫他們下船?」卡爾蒂吉咳了幾聲,吐出血絲,喝了地萬呈上的水,就說:「沙塵暴一退,大量泥沙就會淤塞在黃河,黃河會暫時截流,北魏兵船自會擱淺。皆時北魏大軍只好在平原上徒步而行,柔然的騎兵就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女神英明⋯⋯」「咳咳⋯⋯咳!」卡爾蒂吉再次咳嗽吐血倒地。地萬連忙扶起卡爾蒂吉,卡爾蒂吉又說:「你緊記,要活捉那個花木蘭,與她交合,吸光她的陽氣!」
「是的,是的。」
沙塵暴過後,源規和源懷首先打開艙門,步出甲板,發現甲板上滿是黃土,依然沙塵滾滾;源規發現兵船擱淺傾側,命人把長竹伸入河床測量水深,水深竟只有一米;又遠望前方,發現二十里左右的河道上竟然屹立一土牆,使船無法前進。
「看來我們只能棄船,徒步前往懷朔鎮了。」源懷搖頭嘆息說。源規說:「這樣我們就很容易蠕蠕被偷襲了!」
「也沒辦法。立即棄船卸貨,改用馬車運軍糧。」
北魏官兵趕緊將軍糧和武器搬上馬車,繼續征途。由於北魏士兵皆為貴族子弟,窮如木蘭亦勉強有能力自備馬匹參戰,故人人皆為騎兵,並無裝備簡陋的步兵。雖然北魏軍隊武備精良,但由於士兵盔甲沉重,行動較慢,反之幾乎沒有盔甲的蠕蠕騎兵輕裝上陣、行軍迅速,因此在平原上行軍對北魏來說實有不利。憂心忡忡的李瑒騎馬跟緊木蘭,恐怕被蠕蠕襲擊。
「木男,神龍沒事吧?」李瑒問。木蘭說:「她在錦囊裡休息,應該很快沒事。如果有甚麼危險,我會叫她出來保護我們。」
「聽說蠕蠕的騎兵異常凶猛⋯⋯現在我們棄船騎馬,不會有問題嗎?」「身為士兵就不要畏首畏尾啦!你愈恐懼,就愈危險⋯⋯」
「有敵軍!」被派到前方視察的王紹跟他的小隊神色慌張地掉頭折返,向源規和源懷大叫。源規和源懷快馬加鞭,登上高地遠望,果然前方幾十里的山麓下沙塵滾滾,黑色的旗海伴隨著鼓聲和咆哮聲,如巨浪直奔平原;丑奴和地萬騎馬,高舉長劍,率領大軍,衝向河的對岸。祖惠和呂陵氏卻猶疑。祖惠說:「為何不等他們先渡河呢?」
丑奴猶疑了一會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要畏首畏尾!剛才一場沙塵暴,已經使黃河斷流,你看東面和西面都是土牆,中間的河道水淺如溪流,我們涉水而過就行了。」話雖如此,丑奴卻不願走在前頭,而是在後方驅趕士兵向前推進。
源懷和源規回到陣中,亦馬上把一眾將領召來商議應否渡河應戰。源規力主渡河,因而跟眾人爭持不下。源懷則退下,馬上到陣中召喚李瑒。
「將軍你在找我嗎?」李瑒意外地說。源懷就說:「你懂水文的嗎?你過來一下。」
源懷引領李瑒前來。王紹見李瑒來了,就斥責他說:「一眾大人在商議對策,關你這新兵叉事咩?你來幹麼?」
源懷不悅,咳了一聲,說:「是我叫他過來的⋯⋯你啊,你也只是一個區區總旗手,你不是已經報告完畢了嗎?還不退下?」
被源懷教訓的王紹只好面如死灰的退下。源懷就對一眾將領說:「李瑒通天文地理,讓他來分析一下吧。我們應否渡河迎戰?」李瑒搖頭,說:「大人,萬萬不可啊,雖然今日一場土雨,使黃河東西築起土牆,令黃河截流,河床甚淺,能騎馬涉水而過,但黃土者,半土為沙,其質蓬鬆,水能滲漉,故瞬間能土崩瓦解。一旦我軍渡河期間缺堤,則我軍必然死傷慘重⋯⋯」
「你這鼠輩,怕死就給我滾回京城!」源規大怒,抓起李瑒的衣領,要把他從馬上摔下。源懷立即制止,說:「你別衝動好嗎?我認為李瑒言之有理,黃土確實土興疏散,眼前的暗灘隨時會有大浪沖過來。我們不渡河,在河邊部防吧。所有士兵後退二百米。」
「但是⋯⋯」「我已決定了!」源懷下令士兵立即沿河岸部防,在前方排起長盾和槍陣,掩護弓騎兵。木蘭屏氣凝神,手執弓箭,眼見前方萬馬奔騰衝過來。蠕蠕騎兵個個身材魁悟,猶如巨人,面目猙獰,披髮紋身,叫聲彷似野獸,甚為可怕。等到敵軍開始走近河邊,源懷就揮動軍旗,下令放箭。
萬箭齊發,射向蠕蠕大軍;木蘭連發十箭,每箭皆命中敵軍,有的射中額頭,有的射眼,有的射鼻,有的射脖子,皆應聲而倒。蠕蠕鐵製盾牌和盔甲不足,只有丑奴、地萬、祖惠和呂陵氏身穿盔甲,大部分士兵只有木盾,而木盾卻難以抵劏利箭近距離的攻擊。部分敵軍開始踏入水中,雖然水深不到一米,但騎兵水中前進顯然減慢,使更多人中箭倒下。當蠕蠕敵軍殺到對岸時,已有不少人滿身箭頭,猶如刺蝟。話雖如此,部分中箭後的蠕蠕士兵反而更加凶狠,拿起大刀、長槍,斬殺北魏士兵。
「危險!」一蠕蠕騎兵朝李瑒揮刀,李瑒大驚,幸得木蘭相救;木蘭一刀就把敵人的頭砍下。她立即把錦囊拋到李瑒手中,召出龍陽公主;身穿盔甲的龍陽公主坐在馬背上喘息,還在咳嗽,口吐泥沙,但依然強忍痛楚,大聲怒吼,嘴裡噴火,把蠕蠕燒成灰燼;揮動龍尾,將蠕蠕打成肉醬。
「那⋯⋯那是龍嗎⋯⋯喂啊!」王紹看見龍陽公主出現,一時分心,不慎墮馬,被兩個蠕蠕騎兵包圍。二人手持流星錘,向其揮動;正當王紹以為自己一命嗚呼時,木蘭立即前來相救,連射兩箭,先殺一敵,再揮劍攻擊另一蠕蠕壯漢;蠕蠕壯漢格擋,再砍一刀,但木蘭用鐵盾擋開其刀,順勢一劍劏開肚皮,將其摔倒在地。源規乘機前來營救王紹,將其拉上馬鞍離去。
由於兵荒馬亂,大部分北魏士兵一時也沒發現陣中出現神龍保護李瑒;只有地萬留意到龍陽公主的現身,不過她的興趣卻落在前方的金髮美女木蘭身上。她一眼看出木蘭是個扮男裝的陰陽人,馬上動了色心,陽具勃起,就上前與之交戰。木蘭一刀劈向地萬,但地萬有邪術護體,氣場將木蘭飛彈在地。地萬亦從馬鞍躍下,與木蘭肉搏,一手抓著木蘭的胸部。木蘭大怒,一腳踢開地萬,站穩重心,說:「你⋯⋯你就是妖女地萬了吧?你這死變態女人幹甚麼摸我!信不信我把你姦殺!」
「哈哈,你跟我一樣都是陰陽人吧?」地萬奸笑說。木蘭驚訝,一時語塞,沒想到被地萬識破。木蘭猶疑了一會,就假裝無知,說:「你⋯⋯我不知道你是在說甚麼!」
「你放心吧,花木蘭,我不是要殺你。」
「你⋯⋯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你只要願意臣服我,與我交合,為我提供源源不絕的陽氣,當天下一統後,我會封你為皇后。」
木蘭勃然大怒,說:「你⋯⋯你這死變態!誰想跟你做愛了?」說罷就向地萬揮劍,但地萬一吐烏氣,木蘭就動彈不得,刀劍落地;地萬一手扭緊木蘭的脖子,另一手用劍在木蘭大腿割出一條血痕。地萬伸出蛇舌,舔著木蘭的面頰,說:「本來我也想溫柔一點,不過看來現在我得硬上弓了⋯⋯」
「木蘭!」龍陽公主見木蘭身陷險境,立即化成龍身,飛撲上前,撞開地萬,前爪抓起地萬,將其拋擲到黃河對岸;地萬在地上打了幾個翻斗,安全著地,但肩膀還是被抓傷流血。留在河岸的丑奴馬上上前扶起她。
「你沒事吧?」丑奴問。丑奴、祖惠與呂陵氏這些貴族將領都沒有渡河,卻不斷驅趕前線士兵渡河做炮灰,因為他們心裡恐怕黃河會忽然水漲,即使丑奴口裡不願承認。地萬吐血,說:「我⋯⋯我找到那陰陽女子了,但卻被那條龍女打回來。」
「要等女神回復元氣後才能對付龍女,屆時我們就能活捉那個甚麼木蘭。她只不過是個凡人,不通法術,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那是甚麼聲音?」
忽然黃河傳來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響;抵受不起河水的土牆開始崩塌,擊起千重巨浪,湧向在河道,涉水渡河的蠕蠕士兵走避不及,因而被浪濤吞噬。岸上的兵船亦被沖毀;生還的蠕蠕士兵落荒而逃。祖惠與呂陵氏一馬當先,首先跟部下逃遁;丑奴和地萬緊隨其後,騎馬跑上山坡,拋下前線士兵不顧。北魏士兵雖然離河邊較遠,看見波濤洶湧,仍吹響號角,慢慢後退上山。龍陽公主立即將木蘭扶上李瑒的馬背,然後循入錦囊;李瑒立即帶木蘭後退。走避不及、不熟水性的蠕蠕士兵立即被黃河吞噬。雖然北魏軍隊亦有戰死者,傷兵甚眾,但大多士兵仍能及時避開缺堤之巨浪。
勉強抵擋了蠕蠕攻勢的北魏軍隊,在晚上終於趕到懷朔鎮。鎮民多為胡人,身穿胡服,漢文水平一般,但見大批傷兵前來,立即推出木頭車,載傷兵入城。大腿受傷的木蘭被送到茅屋裡休息。然而,由於傷兵太多,醫師不足,故龍陽公主、李瑒和木蘭在房間裡苦待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醫師前來。他們三人吃著煎餅和羊肉;因為物資困乏,羊肉甚少,而且煎餅又乾又硬。龍陽公主就抱怨,說:「該死的,怎麼煎餅硬如鐵石⋯⋯」
李瑒說:「如果殿下不想吃可以給小人啊⋯⋯」「你⋯⋯休想!」說罷,龍陽公主一口鯨舌整塊煎餅。木蘭就責備龍陽公主,說:「殿下啊,你以為我們是來旅行嗎?有東西吃已經萬幸了!」
龍陽公主抱怨說:「那該死的是豆渾地萬,我要把她先姦後殺,再吃她的肉,飲她的血!」木蘭卻說:「喂,飲血不衛生啊。」
李瑒說:「聽說那個妖女是陰陽人,下體有一巨龍,用來姦淫戰俘,終夜陽物不倒呢。這種妖女應該將她獻給皇上玩弄⋯⋯」
龍陽公主說:「萬萬不能啊,她之所以長出陽具是靠吸男人的陽氣,她分分鐘會把陛下的陽氣吸光,嚴重者精盡人亡⋯⋯」忽然傳來敲門聲,木蘭立即叫龍陽公主回到錦囊裡躲藏。進來的卻不是大夫,而是王紹,手裡捧著一臉盆,內有一堆草藥。李瑒立即彈起,掏出小刀,指罵王紹:「喂!你⋯⋯你來,想做甚麼?」
王紹放下木盆,生氣地說:「你怎麼對我舉刀啊!我⋯⋯我來⋯⋯是給木男敷藥啊!」「你又不是大夫!」
「傷兵太多,隨軍和鎮中的醫師都不夠,所以我來幫忙。我熟讀醫書,你少來擔心。」
「我怎知你會否乘機報復傷害木男兄?」
「你⋯⋯你覺得我是這種陰險小人嗎?」
「你當然是個陰險小人啦!」「你⋯⋯」
木蘭歎息說:「算了,李瑒,讓他來吧。今天我救了這小子一命,他總算是欠我一命,現在就讓他報答我吧。你先出去一下。」木蘭離開之前,把錦囊塞入 李瑒手中,叫他帶龍陽公主出去。李瑒只好從命離去,關上房門。門一關上,王紹突然判若兩人,陰聲細氣,躺在木蘭懷裡,親吻木蘭,風騷地說:「木男,你今日救了我一命,來,讓我以身相許報答你吧⋯⋯」
「你⋯⋯你發甚麼瘋啊!你不是來敷藥的嗎?」
「是⋯⋯是啊,你的傷口是否在大腿內側?」王紹問。
「是啊!你這娘娘腔快點好嗎?別婆婆媽媽⋯⋯」木蘭解開下裳,露出大腿內側。王紹把七厘散草藥包敷在木蘭大腿內側的傷口上,乘機上下其手,觸碰木蘭的下體。木蘭連忙一手打在王紹的手上,問:「喂!你想幹甚麼啊?」
王紹笑著說:「木男兄你的巨根好大啊。」
「你到底想怎樣了?」
「木⋯⋯木男兄,以前我對你態度不恭,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但今日要不是你英勇相救,我早就死了。所以,我⋯⋯我想⋯⋯」
木蘭面紅了,隨手從桌上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說:「你們這些貴族是不是每一個都是那麼淫賤的啊?」「是啊,木男兄,源將軍都說我是騷貨。」王紹雙膝跪地,笑著說。「請木男兄你懲罰我一下吧。」
「是你說的啊!快以身相許吧!」「哇⋯⋯啊啊!」木蘭立即將王紹拉到床上,脫光其衣服,與之共赴巫山。
正當木蘭在風流快活時,一眾將領卻忙於在深夜開會。由於信傳來的軍情互相矛盾,使將領們甚為惶恐。源規拍案,說:「怎麼搞的?整個懷朔鎮也沒有人知道沃野鎮是否已經失陷嗎?」
駐守懷朔元尼須跪地,說:「大人息怒,由於之前蠕蠕大軍多次侵擾,鎮民已近一個月不敢出城,所有探子、驛馬皆一去不返,對沃野已斷絕商旅,只有飛鴿書信來往⋯⋯」
「無膽匪類!你自己不敢出城察看嗎?」源規正想掌摑將士,卻被源懷制止。源懷怒斥:「你有甚麼資格打元將軍?元將軍為守城而不出城何錯之有?」
元尼須繼續說:「這些都是過去一個月內沃野鎮飛鴿傳書來的信,然而內容卻自相矛盾,有的稱于景將軍已死,有的卻稱于景健在;有的聲稱沃野失陷,有的卻稱沃野仍未失守。又有的聲稱沃野守軍大敗蠕蠕,有的卻說沃野守軍不敵,鎮民正被蠕蠕士兵姦淫⋯⋯」
忽有士兵來報,說:「啟稟將軍,門外有一男一女求見,聲稱是從沃野鎮逃出來的。」源懷聽狀,就說:「快傳!」
一身穿胡服的金髮少女牽著其身穿女裝的弟弟進來。少年美髯白皙,少女軟玉溫香,馬上令一眾將領包括源懷和源規垂涎三尺。二人下拜,懷懷就笑著問:「你們報上名來吧。」
「小女子烏洛蘭莉娜,此乃吾弟烏洛蘭祖安。我們姊弟二人自幼父母雙亡,只好於沃野鎮青樓勞軍,但⋯⋯但是⋯⋯」少女忽然哭起來了。祖安就安慰,由對一眾將領說:「大人啊,你們要去救沃野鎮啊!沃野鎮已被蠕蠕大軍圍困十日,斷水斷糧,撐不下去了,要不是我們僥倖從下水道逃出,早就死了。」
「當真?」源規問。源懷就說:「既然如此,我們盡快重整旗鼓,到沃野鎮解圍吧!」
源規卻說:「可是我們傷兵甚眾⋯⋯」
源懷說:「我們跟朔懷鎮各出兵五千,加起來有一萬人,可以突襲蠕蠕,為沃野解圍,速戰速決,然後糧兵馬上為沃野鎮補給。」
「這樣也可以。」「那我們明天起行吧!」
烏洛蘭莉娜和祖安退下後,卻不再哭哭啼啼,瞬間斂泣為笑,立即偷偷出城,來到城外的山頭。祖惠從遠處向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進來山洞。山洞門外有幾個蠕蠕士兵把守;地萬、丑奴和呂陵氏皆在洞裡。丑奴正在為地萬療傷。
「這兩個軍妓是誰啊?」丑奴問。祖惠笑著,說:「他們就是我說的細作啊。來,莉娜和祖安,你們的報酬。」說罷,祖惠分別把兩塊金塊塞入他們的內褲裡,順道對二人上下其手。
丑奴就問:「那麼⋯⋯你們是否已按計劃,叫北魏出兵去為沃野鎮解圍了?」
莉娜和祖安跪地,說:「是的可汗陛下。」
「那就好了,他們一到沃野,我們就有機會活捉那個花木蘭了。」
祖安抬頭,問:「敢問陛下,花木蘭是誰啊?」莉娜就拉著祖安,說:「你別多事!我們只是收錢引那群漢胡雜種去沃野啊!」
「哈哈,沒關係,那個木蘭只不過是一個陰陽人而已,朕⋯⋯朕只想納她為後宮。沒你們兩個的事了,祖惠你送他們回沃野鎮吧。」「遵命⋯⋯」
「等一下!」地萬咳了幾聲,手按著傷口,拿著柺杖,踱步來到莉娜和祖安面前。祖安被地萬可怕的眼神嚇壞,躲在莉娜身後。莉娜顫抖,雙膝跪地,問:「請問⋯⋯請問可賀敦殿下⋯⋯有何吩附?」
地萬端著莉娜的下巴,吐出蛇舌,舔著莉娜的嘴唇,說:「我想⋯⋯女神跟我都一樣喜歡你們。你們兩個留下吧,女神卡爾蒂吉要你們伺候。」
「卡⋯⋯卡爾蒂吉?」祖安大惑不解。莉娜卻甚為恐懼,因為她知道卡爾蒂吉是個邪神。
祖惠聞訊,面色一變,上前說:「請等一下,地萬,他們兩個是我的奴隸,是我的軍妓⋯⋯」
「祖惠!」丑奴大聲怒斥祖惠,勒令他退下。祖惠看莉娜和祖安一眼,雖有不忍,仍說:「那⋯⋯你們兩個,好好聽可賀敦殿下的吩附,我明早來接你們。」
「大⋯⋯大人啊⋯⋯」莉娜知道勢色不對,拉著祖惠的褲,卻被祖惠一手推開。正當莉娜和或安惶恐之際,忽然聽見洞裡傳出一陣蛇叫聲。莉娜環顧四周,才驚覺自己跟祖安被蛇尾捲起;又抬頭一看,驚見空中出現一全身赤裸、長著黑色翅膀和巨根的女子,那正是卡爾蒂吉。卡爾蒂吉雖然依然面露疲態,但元氣回復了不少。祖安和莉娜驚見她長著巨根,不禁高聲尖叫。
地萬說:「卡爾蒂吉女神陛下,希望他們二人能幫助你回復元氣吧。」卡爾蒂吉笑著說:「地萬,我很喜歡你的禮物,不過我只須吸陽氣;那個女的,就給你採陰吧,你作法也需要一點陰氣。」「謝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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