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界-第一部靈王傳承 - 之十一。鷹道與牧羊人（上）

「你醒啦。」昭瀚手裡提著一大桶雜糧，餵食圍籬裡的雞。

顏煜楓抬頭看他，陽光打在柔軟麥色髮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耀眼。

伸手撫摸顏煜楓側臉，昭瀚看起來很開心：「睡的好嗎？」

「嗯。」顏煜楓沒有抗拒只是不自在避開視線，心裡後知後覺的彆扭。

「有心事？」昭瀚笑問，這裡不是夢境，他無法看見對方想法。

「...沒什麼。」有如初夜過後的複雜心情，顏煜楓怎麼也說不出口；此外心裡盤踞著太多疑惑反而無從問起，仔細想想他完全不了解昭瀚，就和不了解這個地方一樣茫然，索性甩甩頭轉移話題：「有什麼可以幫忙？」

昭瀚想都沒想：「有，陪我去趕羊。」

「咦！？」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顏煜楓挑眉瞪眼。

整理簡單工具，昭瀚取來皮製短靴要顏煜楓也跟著穿上，鐵製水壺、一把手杖，還有簡單糧食。

備妥站在屋後寬廣腹地，昭瀚向天一響哨聲，不久四周便刮起盤旋的風。

顏煜楓抬頭，四頭他叫不出品種的大鷹，腳爪上刁著一隻草編大籃從天而降。

昭瀚姿態從容熟練躍進草籃，顏煜楓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俐落翻上圍牆來到自己眼前。

「上來。」昭瀚伸出手，示意要拉顏煜楓進去。

草籃沒有門開、沒有下腳處，除了攀爬上去好像別無他法；於是顏煜楓乖乖抬手與之相握，只是這不代表他完全依賴對方，在昭瀚拉他之前借力使力蹬跳上去。

昭瀚扶著讓他站穩，從頭到尾視線一直落在黑髮青年身上，將他的倔強與沉默盡收眼底。

「怎麼？」雙腳站定，顏煜楓抬臉發現他認真看著自己，推了推眼鏡掩飾不自在。

「你真好看。」坦率直言，昭瀚兩指貼近唇齒又是一響哨聲，四頭鷹默契十足同時起飛，大籃子穩穩被帶上天際。

顏煜楓被突來誇讚噎的不輕，連忙低頭俯視美景轉移目標。

別說男人和另一個男人說對方好看是什麼惡趣味，就外型來說明明昭瀚才是出色的那一個，要不是這些日子知道昭瀚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他搞不好會笑他說什麼蠢話。

老鷹是擅長盤旋的猛禽，順風向下十分流暢。

他們進入山與山之間的深谷，昭瀚指著另一邊：「從山上下來，這條鷹道是唯一出入方式。」

「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顏煜楓謂嘆看著壯闊山景，一望無際的邊界除了山還是山，綿延直到沒入天際被雲朦朧了稜線。

昭瀚低頭靠近他，鼻息貼在臉頰邊：「主人心量有多大，這裡就有多大。」

說話時吐氣搔耳癢得顏煜楓瑟縮，他捂耳閃躲，昭瀚馬上握住他的腕，壓制到身後順勢抱住他。

頰貼頰斯磨，顏煜楓在他身上嗅到被陽光曝曬過衣被的香氣，反應稍遲便丟失掙脫先機。

昭瀚唇貼著他耳骨游移，含住了耳垂伸舌舔弄，濕熱氣息近距離撲在薄嫩皮膚上，顏煜楓從耳根紅到臉上。

「唔...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顏煜楓掙扭，晚上在房間裡一回事，光天化日又是一回事。

「噓。」昭瀚環抱長臂輕輕收攏，將他納入自己胸懷裡安撫，十指找到他的在後腰與之交握。

感覺昭瀚的舌描繪著自己耳廓形狀，騷弄有些隱匿的耳孔，長舌尖端探入抽動。

「嗯...」零距離濕意親暱撥弄，舌尖舔拭聲響顫慄感官，讓顏煜楓皺眉縮頸想逃，但他越繃縮整個人就越隈進昭瀚懷中，被高大竣拔懷抱著無處可逃。

就在顏煜楓感到心跳過速近乎無力站立，昭瀚緩緩退離，語帶笑意貼耳細語：「其他等晚上回去再繼續，我們到囉。」

顏煜楓回神望著眼前藍天與綠地，大草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穩穩放在草地上，四頭大鷹站在籃子邊緣，似乎在等他們“下車”。

雙手扶著昭瀚的肩，他強裝不受動搖站穩，以免讓自己看起來好像靠著昭瀚支撐，而昭瀚在確認他能自行站立後，低頭在顏煜楓發燙顴骨上輕吻，才眷戀不捨地放開他。

顏煜楓忍住從背脊漫上的戰慄感，心裡清楚他在吊自己胃口。

昭瀚從不強迫他留下，可是總在關鍵時候留一手，讓他想果斷拒絕又期待著不應該的渴望，如果他答應留下來過夜，這是難耐的第二個夜晚。

就像一千零一夜的雪赫拉莎德，為了讓國王不捨得殺掉她，夜裡說著未完的故事。

只是昭瀚和他做的事情比說故事還誘惑，哄誘著他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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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一。鷹道與牧羊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