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界-第一部靈王傳承 - 之十六。心之所向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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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之十六。心之所向

顏月樓

Apr 1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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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瀚！」

一片灰白不知白天還是黑夜的夢境裡，顏煜楓四處呼喊，這是第一次他在夢裡主動找他。

然而無論怎麼喊，夢境裡彷彿噴了數噸乾冰煙霧迷濛，

過了良久，他席地坐下雙手抱膝。

也許，這樣模糊不清的夢就像他迷失的困境。

「你這個狡猾的傢伙，明明是你選上我，又為什麼將決定權丟給我。」顏煜楓吶喊著：「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顏昭瀚！」

夢境無崖或是天地無聲，喊出去的聲音完全沒有迴響的消失了。

『我一直無法確定，你有沒有那麼喜歡我。』夜裡昭瀚的話猶如緊箍咒束縛上來。

責任還有喜不喜歡的嗎？

顏煜楓突然發現，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自己決定過任何事情，一切順著安排走自然會有答案，他只要將事情完成就好。

於是膠著舉棋不定的處境，鞭責他恍若迷失大海的心。

可惡，不要那麼信任他的判斷力呀！

顏煜楓渾身發抖，腦海中揮之不去昭瀚寵溺的笑容。

＊－＊－＊

「楓。」

聽見熟悉的聲音，顏煜楓在一室光亮裡轉醒。

他睜開眼看到顏煜亮穿著白襯衫坐在床邊，伸手拍他的臉。

顏煜亮戴著和他一樣的方框眼鏡，一臉憂心：「你做惡夢了，喊的好大聲。」

「大哥...」顏煜楓像抓住浮木似揪著他衣擺。

顏煜亮嘆氣：「你一直很倔強，把自己孤立在籠子裡。我們是家人，有煩惱你可以來找我們，不要什麼都想一個人扛。」

「我不想離開。」顏煜楓不知道自己沒頭沒腦在說些什麼。

「嗯。」顏煜亮摸他的頭，算是鼓勵。

「也不想讓他獨自一個人...」顏煜楓感覺自己的胸口一團糾結。

顏煜亮又是嘆息：「靈王傳人的選擇只有一次，選擇了你就要承擔如果你和他不投緣的後果，他一定很清楚這點。」

顏煜楓抬頭看著大了自己兩歲的大哥，在顏家的磨練讓他比外在看起來還要成熟。

「所以你們都知道了？」顏煜楓疲憊閉上眼。

顏煜亮搖頭：「爸爸請三姨娘與宗祠先不要告訴弟妹，在你決定去留之後，由你自己處理。」

「不知道歷代傳人都是怎麼抉擇。」顏煜楓喃喃自語，思緒有些不著邊際。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顏煜亮挑眉：「二弟，讓你自己選表示他重視你，如果他不顧你的感受，就算直接來家裡把你帶走我們也沒有權力插手，靈王傳人一旦給予記號就是最大的強制。」

「那如果是大哥呢？」顏煜楓撐起身，拉近距離看他：「你會怎麼選？」

顏煜亮想都沒想：「選自己想要的。」

『重點是你真正想怎麼做。』昭瀚的話如同兄長，耳提面命撼動顏煜楓心海。

＊－＊－＊

六點，清晨路上連來往行車都很少。

不想驚動家人，捨去交通工具、套上灰色薄外套，蓋住身上短袖T恤，黑色棉質運動長褲、踩著運動鞋，顏煜楓奔跑在人煙稀少的大馬路。

微冷的風撲面而來讓皮膚刺痛著，從眼鏡看出去太陽還未完全綻亮，溫和漂浮在地平線上。

顏煜楓對自己的慌亂感到陌生，一個晚上，只是一個晚上昭瀚不在自己身邊、夢裡找不著他，就好像隔了一個禮拜那樣漫長。

想逃怕失去，想留怕傷害；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這裡的一個晚上大約是那邊的十天，昭瀚兩次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放自己回來？

他總是輕描淡寫問著“什麼時候回家？”

避重就輕怕自己逃走，然後默默無微不至等待下次見面機會。

與其說顏昭瀚用記號選擇他，不如說在他身上下了賭注。

每一句問話、每一次肌膚之親，昭瀚都在確認關係。

昭瀚不願意告訴他自身的事，是不想讓顏煜楓出於被訴苦的立場接受這段感情，更不希望高過祖輩的血緣嚇著自己。

一想到昭瀚一切言行都在為他打算，顏煜楓的心就揪疼起來。

——我想要的不只是這個，但我不想強迫你。

第一夜，他是這麼說的。

從一開始昭瀚就在克制，克制把顏煜楓困在那裡的衝動。

雖然肉體關係不會完全困住一個男人的心，可是一旦沒有感情，性慾也不過只是單純的性慾罷了。

暗紅色鐵門、白色馬賽克外圍牆、不同以往黃昏景色，清晨這裡看上去一片白，那支總是快要故障似閃爍的老舊街燈息燈佇立，安靜像是睡著了一樣。

顏煜楓大口呼吸冰冷空氣，時間在昭瀚的世界顯得微不足道，一天或是一年只是延續。

如果只是責任...他用力甩頭，那絕不是任何人想要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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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楔子。相遇

#2 之一。神秘邀約

#3 之二。負重如山

#4 之三。百感交集

#5 之四。都市桃源

#6 之五。夢中期盼

#7 之六。試探底線

#8 之七。赴約

#9 之八。袒露真心

#10 之九。第一夜

#11 之十。餘溫

#12 之十一。鷹道與牧羊人（上）

#13 之十二。鷹道與牧羊人（下）

#14 之十三。悸動

#15 之十四。第二夜

#16 之十五。抉擇

#17 之十六。心之所向

#18 之十七。再回秘境（上）

#19 之十八。再回秘境（下）

#20 之十九。坦承

#21 之二十。靈王傳人（上）

#22 之二十一。靈王傳人（下）

#23 之二十二。責任與義務

#24 之二十三。交接

#25 之二十四。動靜

#26 之二十五。歸屬(上)

#27 之二十六。歸屬(中)

#28 之二十七。歸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