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盞射燈的光線離開了拍賣官的身軀,照向其身後的紫色簾幕,一名職員連同一個玻璃盒鑽出。
玻璃盒裡面是一棵植物,植物約十五厘米高,外型像花,灰色,表面粗糙,順著中心的圓點伸延開八片「岩石」,其徑如龍,根部有數十條裂紋,裂縫中透出一些紅色,在灰色的對比下,分外鮮明。
「第一件拍賣品為龍岩花,其根部居然有高達六十三條裂紋!相信在座的行家們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首先,龍岩花產量稀少,更不可人工繁殖,因此身價本來就不菲。
其次,龍岩花根部的裂紋代表了其年數,一年破出一條裂紋,這顆龍岩花已有六十三年歷史。龍岩花一般來說生長到四十年已談得上是良品,這棵六十三年的龍岩花可謂可遇不可求!
龍岩花離開土壤後可以繼續存活,只需偶爾灑水及照陽光便可。
其藥用價值甚廣:治療、固本培元、調養等!
如此珍品的起標價只是三萬元,每口叫價為一千元!」
「大哥!」張絕向張浩德喊了一聲。
「這棵龍岩花我們勢在必得。」張浩德淡然說了句,又在螢幕上按了數下,張清河看看螢幕,見到它顯示著四萬元,下一刻,張浩德便把這組數字發出去。
臺上的拍賣官馬上便收到此則訊息,便立刻說:「十四號客人叫價四萬元!」
頓了頓,又收到幾則叫價:「四萬六千!四萬八千!四萬九千!五萬一千!」
張清河不禁慨嘆一聲,即使他跟張浩德和張絕學習過些許煉藥知識,也知道不少藥材的名字和特性,也沒想到眼前這棵龍岩花居然能如此昂貴。他起初甚至以為這棵龍岩花只值個一萬元,頂多也不過兩萬,可他萬萬沒想到單是起標價已比他想的多一萬元,現在的叫價甚至是自己預想的三倍。
「五萬一千,一次,五萬一千,兩次……嗯?十萬元!十四號客人叫價十萬元,有沒有更高的叫價?」
數了幾聲,龍岩花的競標終於結束,被張浩德他們以十萬元投得。
接下來又是幾件貨品的拍賣,不過這幾樣東西都不合張浩德和張絕二人的口味,因此二人都沒下標。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這次拍賣的兩款藥水輪流擺出。最後,綠色的治療藥水和紅色的加速修煉速度的藥水分別以二十四萬元和七十萬元成交。然而這個價錢不是他們最後能拿到的金錢,因爲還得扣除服務費和拍賣所抽取的佣金等,而因爲他們參加的是高級拍賣會而不是一般拍賣會,他們要支付的這些費用要比交給一般拍賣會的多。高級拍賣會與一般拍賣會的不同在於高級拍賣會的起標價的下限是一萬元,而一般拍賣會的起標價是沒有下限的,每口叫價也是。另外,札普頓拍賣所也會動用更高級別的保安人員及系統看管高級拍賣會的拍賣品,也因如此,札普頓拍賣所對這個時段的收費會比一般拍賣會的更貴。
又過了幾件拍賣品,這次的高級拍賣會終於結束,張浩德和張絕這次的戰利品就只有那棵龍岩花。
他們三人離開拍賣廳,熟練地前往地下四樓提錢和投得的龍岩花。
當他們辦妥一切,準備離開之際,張清河卻希望留下看看接下來的拍賣會時段——一般拍賣會。
一般拍賣會並不代表其拍賣品是次貨,偶爾也是有一些有一定價值的物品拍賣,只是這種情況比較少,要比喻的話就真的像尋寶那樣。
男職員得知此事後便把張清河帶到地下二樓,又説:「客人歡迎來到一般拍賣會,由於地下一樓坐席已滿,麻煩您到地下二樓參加本次拍賣。您本次的拍賣代號為『四百二十三號』,這是您的代號卡,麻煩待拍賣結束後把它歸還到前臺。」
男職員把代號卡交到張清河手中,又幫忙把門推開,讓後者進入。
大門一開,便是一陣喧鬧聲,有的是期待著本次拍賣會的拍賣品的高呼,有的是數人的竊竊私語聲,有的是呼嚕聲,放眼一看,地下二樓這層和上面地下一樓的入場人數約莫竟有五百!這是遠超剛才的高級拍賣會的規模,剛才的高級拍賣會有沒有二百人也不好説,如今竟有五百人。
「哇……壯觀呀……」張清河心中自語,便開始對這個一般拍賣會期待了起來。
他坐了在一張椅子上,這些座位規格看起來跟高級拍賣會的並無二致,投標功能使用起來跟剛才張絕教導的一樣。
拍下代號卡,又是收悉的面板彈出,不久後,拍賣官登臺了,並展出第一件拍賣品,陶瓷花瓶。
張清河本對這個一般拍賣會是饒有興趣,卻沒想到一般拍賣會能「一般」如斯,花瓶倒也還好,但麵包都出現了就過分了,而且是在附近的麵包店買回來的,這也令張清河的興致慢慢下滑,正當他打算離開時,卻聽到拍賣官的這番話:「接下來的這件拍賣品是一本琵琶譜,名為《碧煌令》。
據説這本琴譜僅得此份,沒有其他複印本了,其旋律蕩氣回腸,氣勢磅博,高潮迭起,現在先有請我們播放本譜的一小段吧!」
登登登……
現場突然奏起一段音樂,節奏有快有慢,閉目感受,彷彿看見一尊高人坐在眼前,拂手彈奏,音波如驚濤駭浪,滔滔不絕,其勢的確磅薄,扣人心弦,蕩氣迴腸。
正當眾人陶醉於此曲時,奏樂聲戛然而止,惹來陣陣噓聲,拍賣官這時開口:「好了好了,我總不能播放整首樂曲啊,請各位見諒。
接下來便是此琵琶譜的拍賣!起標價為三百元!」
「嗯?琵琶嗎?沒記錯的話風韻香好像有在玩這個東西……」張清河右手中指和拇指夾著代號卡,一上一下地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開始思索著。
「五十號客人叫價三百元!」拍賣官這時高喊。
「哦?三百一十、三百三十、三百三十五、三百四十、四百……」隨著競標的人越來越多,從張清河那傳來的敲擊聲就越發急速。
「唉。」伴隨著一聲嘆氣,張清河終於停止了其右手的抖動,又拿出了右手食指往面板按了數下,又咕噥一句:
「豁出去了。」
「五百四十!欸?四百二十三號客人叫價兩千元!」拍賣官這時在臺上叫嚷。
「哇!誰那麼大手筆!」
「不就是一本琵琶譜嗎?」
猜疑聲在張清河叫價後便在坐席間連綿不絕地響起。
「兩千元一次,兩千元兩次,兩千元三次,成交!恭喜四百二十三號客人投得《碧煌令》琵琶譜!」
「兩千塊……我是不是當了個冤大頭啊?」張清河心裡念道。
兩千元對張清河來說等於鬥師公會給他一個月的生活費,對他而言著實不算是個小數目。即便如此,他還是到地下四樓付費和領取他拍得的《碧煌令》。
付過費和領取了《碧煌令》後,張清河便乘搭升降機回到地面,手裏轉動著代號卡,説了一句:「這就是拍賣會啊……是挺熱閙的,我看要不改天叫上段少一起來看看吧!」
他把《碧煌令》收進冰玉匣,又把代號卡歸還給前臺,便離開札普頓拍賣所,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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