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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雲淡風輕簡單的告離,但都知道再次相見便是腥風血雨、生死一瞬。
而孤豔的刺殺卻已然展開策畫,用她慣用的伎倆——美人計。
驚鴻一瞥,永恆此刻。家喻戶曉的佳話,成就緣分註定的假象,詭詐之下最甜美也最容易陷入的泥沼。
於是她隻身來到東宮,以刺客的身手混入了東宮。她給自己一個角色——迷路的戲班伶人。但一個伶人在宮裡走動實為不常,定是起疑,不過起疑也無妨,只要成就那一眼。
君百墨已習慣孤豔的戲路子,所以早已讓人把東宮布局查了個遍,同時也將他所知有關君百宴的情報告知孤豔,所以孤豔知道,正戌時君百宴會在水榭上撫琴,此時初戌三刻,夠她準備了。
她走上了水榭,裏邊一把琴,落座。蔥指纖纖,撥弄絲弦,一曲夕陽簫鼓。
水榭立於倒了月色的湖面,為重檐攢尖式建築,上頭寶頂雕琢一只鴟吻,屋簷垂下綾羅,絲絲段段任涼風起舞,有意無意的遮掩,流出清澈動人的樂曲,宛若隔世。
君百宴拂開垂下的絲綢,才得已一探。水榭中,女子專於琴曲的美目盈盈秋水,顧盼生姿,隨著素手錚鏦,似乎也撥動了他心裏的那根弦。
而女子發現了他的存在,音律嘎然而止,疑惑的看著他,起身致歉:「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小女子見著這而有琴,禁不住談了幾把,還請公子勿怪。」層層綢緞之中,頤長的身影揭開輕紗,俊逸翩翩,面若如玉,溫潤悄然亂了孤豔的琴弦。孤豔不知道這是甚麼感覺,只起身行禮。
聽她開口,君百宴驀然回神,細想才覺得有貓膩。一個姑姑娘何德何能躲過宮裡侍衛?又如何得知他住在這裡?為何又如此匆匆離去?總總機象倒像個陰謀,於是他試探,「姑娘為何出現在這?」
「小女子不識路,本為明晚壽宴的戲班伶人,誤闖公子安居,小女子速速離去。」反正她已得到君百宴的那一眼。
「等等!」君百宴挽留女子,「姑娘的夕陽蕭鼓彈的絕妙,不愧是戲班子。」
「小女子不才,公子過譽。」孤豔流露出開心的笑容。
「知音難遇,禮尚往來,在下願為姑娘彈奏一曲,還請姑娘賞臉。」
「小女子洗耳恭聽。」兩人雙雙入座,孤豔想著雖然君百墨說過她不算最美,但她認為至少比世間女子好看一點,名曲配美人,還是符合她的曲子,應該會來首漢宮秋月或是鳳求凰。
直到君百宴彈了第一個慢商調的音,孤豔的笑容掛不住了,君百宴居然要給她彈廣陵散,符合她的曲子是廣陵散……不對……
孤豔斂容,這是赤裸裸地試探,廣陵散曲情是刺客的氣概,真的很符合她呢!還有些微的恭維。
曲意響起了最後一闕,與她共度了半個子夜,音律於弦最後繾綣,收在了君百宴莫測的眉眼,「如何?」
君百宴看不出端倪,看不清女子來歷,但卻被她的心口不一給逗樂了。
驚鴻一瞥之後,縈繞的流連忘返,餘韻便是那請君入甕的餌。
「公子心境高遠,意表於琴,甚好!」孤豔憤恨地說道。
君百宴看不出端倪,看不清女子來歷,但卻被她的心口不一給逗樂了,「敢情姑娘是來拍馬屁的,看來是有求於人?」
我要你死。當然孤豔沒有說出來。既然他敢試探他,她得懟回去才符合禮尚往來,「明晚壽宴,若小女子表現得宜,公子記得多賞點小帳,方能增添更多餘興。」
雖然君百宴多少猜道是與壽宴有關,但……「賞錢不過小事,只是不知我有沒有榮幸待到最後?」
君百宴目光不移,深深的望著孤豔,那句話好似在問她。孤豔選擇了最安全的答案,「待與否,全憑公子意念,或說公子另有打算?」
「能有甚麼打算?如今世道只能任由人打算,不留也罷。」眼底流露出失望,就怪他無能吧!
孤豔懂他的失望,「公子就沒有留戀的人事物?」
君百宴思索了一翻,笑著看著孤豔,眼裡盡是溫柔,「就在方才好像有了。」即便他知道她絕對不安好心,但他似乎還是淪陷了。
就如今晚微風,字字吹進了她的心間,便留在那了,孤豔按下心頭的躁動,回以一笑,「那還望公子珍重,小女子明日還要排演,先行告退。」如意算盤打成了!
驚鴻一瞥之後,縈繞的流連忘返,餘韻便是那請君入甕的餌。
本該是如此,但流連忘返的是誰?
君百宴看著遠方倩影婀娜,笑道:「果然識得路。」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6kQ0DpE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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