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自己的創作挑戰 - 訣別

第一章海爾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dKImRC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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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

於深水中

於烈焰之中

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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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仰頭嘆息

自由是的

他自由了！

而且

再也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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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Der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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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爾，我準備要走了。」

西洋西斜，赤紅的太陽將草原染的一片橘黃，天際線上有一列候鳥飛過，朝著南方前進。在這座極北之城中，氣候正邁入秋天，冷冽的北風呼嘯而過，一名青年坐在高聳的城垛上眺望著遠方，身旁站著他人高馬大的夥伴。

「你真的不打算再多留一點時間嗎？」

海爾的聲音中有種欲哭的感覺，但他忍住了淚水。

「秋天的第一批燕麥很快就要收割了。那金黃一片的麥田真的很美，山邊透下的曙光撒在田野裡，麥田上會出現一整圈的彩虹，這在別的地方是看不到的喔！」

城垛上的少年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中染上一抹淡淡哀傷，彷彿看到了夥伴所說的景象。

「幾個小孩在田裡奔跑，追逐著飛舞的蜻蜓…」

海爾繼續說了下去，「農夫們揮汗收割著飽滿的麥穗，四周飄香著麥子的香味。天上有老鷹在飛，牠們飛翔在破開雲層的曙光中，翱翔、嬉戲、鳴叫著呼喚彼此。而我…」

他頓了一下。

「我會在山丘上望著這一切，想起你，小雷。我會很想念你，翼雷。」他說。

他還是哽咽了。雖然他很清楚對方不愛聽這種矯情的話，但他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時間彷彿暫停了一秒，牆上的青年停止了所有動作，專注凝視著前方的夕陽，看得出神。

海爾趁機吸了吸鼻子，抹掉了眼淚。

「我會再回來的。」過了半晌，一個聲音傳來，海爾驚訝的抬起頭，那的確是對方的聲音，海爾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某種堅定的意志。他一向話少，這句話之後就沒下句話了。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麥田吧！」海爾破涕而笑，翼雷點了點頭，「好。」

有他這個字就夠了。海爾想。

---------------

城門口的風在颳著，有兩個人在城門外送行。

「翼雷，這是你在賽事中獲得的匕首，帶著吧。」

其中之一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頭髮夾雜著灰髮，臉上帶著歲月的風霜，但雙眼的神韻依然精明幹練。他遞給準備搭順風車和商隊一同離開的男孩一柄匕首，那把匕首上綁著皮帶，外觀看似陳舊，然而若有識貨的人將它拔出來看，立刻就能鑑定出那是一柄上好的刀。

翼雷遲疑了一下，他原本將這把匕首留在了家中的，連拔出來看都沒有，怎麼會出現在對方手裡？難道是他的老師拿給了他？他在心中搖了搖頭，甩開這個念頭。但不管怎樣，他都不好拒絕眼前的這個人-------城主。

他一言不發的接下匕首，城主的眼角浮現笑紋…啊，時間真快，他已經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摸他們的頭了，畢竟他們都長大了。

「翼雷，這個給你。」

海爾遞給他一個木製的醫藥箱。另一個來送行的人自然就是他了，在這座城市中，海爾是他唯一的一個朋友。也許還要加上城主，但城主一直對每個住在這座城裡的人都很照顧有加。

「路上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還是準備充足一點比較保險，這裡面什麼都很有，你就帶著吧！」海爾將藥箱塞到他手裡。

「這不是你平常在用的嗎？等等…你老師那邊怎麼交代？你的病人怎麼辦？」翼雷立刻有種想拒絕的衝動，一方面因為他帶不了這麼大的東西，另一方面他沒說出口的是，海爾是個正在實習的醫士啊，把藥箱給了他，海爾的老師卡爾醫師大概會掐死他吧！醫藥箱可是一個醫生的命啊！。

「沒事啦，我還有備用的，他不會發現的。」海爾笑了，笑的十分燦爛，就像小孩做了虧心事要隱瞞長輩一樣，彷彿就算被發現，他也有自信用這種無辜的笑容蒙混過去，他實在太單純了，他的老師就像老狐狸一樣精明。

「這…」

「總是有備無患啊！」海爾拍拍胸脯，「我已經把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拿出來了，箱子不會很重。你就聽一回醫生的忠告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拒絕。翼雷從包袱裡掏出一個袋子。「醫藥箱你還是留著，裡面的東西放進這袋子裡吧。」

翼雷打開醫藥箱，將裡面的東西放放入行李，將木盒還給了海爾。

「…好吧。」海爾妥協了。

至少有帶總比沒帶好啊。

城主有掏出一塊銅質像令牌的東西給翼雷，「這是可以用來在各地提領貨幣的銅牌，可以領到你之前在競賽中獲得的獎金。」

「嗯，謝謝。」翼雷將銅牌收進衣服，有這牌子就能拿到他之後的生活費了。

「小雷，一路上小心。」海爾說，「如果你旅行累了，記得你永遠可以回來這裡。」

「達克曼城永遠歡迎你，翼雷。」城主看著他的眼睛說。

「沒錯，我們會一直在這邊等著你的！」海爾努力微笑著說，幾乎快控制不住眼淚了，「我會每天在城牆上等你回來的…」

他又不小心講了這種煽情的話，但他真的受不了這種好像再也見不到人的沉痛感。

「海爾，你的當務之急是完成實習成為醫生吧！」翼雷潑了他一桶名為現實的冷水。

「呃，是這樣沒錯…」海爾尷尬的摸摸後腦，「我管他的呢！」

「哈哈。」翼雷笑了，他的朋友還是老樣子。他提起了行囊，「那我走了。」他說。

能離開這個城市讓他感到如釋重負，如今唯一會讓他猶疑的只有他的朋友，然而，一切都將成為過往的一段記憶。

「翼雷！」海爾忽然上前擁抱住他。

「你在外面一定有小心，一定要避開危險…」他哽咽的說，語無倫次起來，「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不要亂吃東西，半夜不要跑去荒郊野外…藥記得吃，不要被別人欺侮…然後記得，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如果你在外面過的不開心的話，就回來這裡，這裡雖然沒什麼好，但也沒什麼不好…」

「..........」翼雷說不出話來，他只能拍了拍朋友的手臂，回抱了他一下。「我知道。」

「你也要過的好好的，海爾。」他終於擠出了話來，「然後完成你的夢想，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

「我一定會的。」海爾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明明想笑著送他走的，最終還是沒辦法辦到。

他試著堅強起來，望著這個和他同甘共苦的好友。這幾年間，翼雷似乎也長高了一點點，雖然就兩百公分起跳的海爾而言他還是很矮，北方人原本就普遍高大，而翼雷這個從南方跑來的小子，在這裡就像矮了半節的竹竿。

海爾總有種不知是不是因為身為醫護人員而有的老媽心態，老是擔心他難以適應環境，畢竟他是個連在生死關頭也不懂求救的人，總是擺著一張臭臉，眼神肅殺，對人的態度冷漠…而且就算來了北方這麼多年，他還是滴辣不沾，連胡椒都碰不得，實在讓人很擔心。

然而此刻海爾注視著他，他的眼神堅定，身上的氣場也比過去更加穩重。海爾突然放下了壓在心中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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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海爾，你要保重。」翼雷露出一個罕見的微笑，像是臨別的贈禮。

「嗯！」海爾抹掉了眼淚，露出了笑容，「你也是！」

翼雷轉身向等在遠處的馬車走去，海爾的心情非常奇特，就好像有一個平靜的自己在一旁注視著激動不已的自己，有一部分的他想叫住對方，想讓他不要走，但另一部分的自己卻十分冷靜，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他曉得翼雷在這座城市過的很不快樂，他知道他是時候離開了，去尋找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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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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