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翼雷說。不知為何,對方似乎有種難以啟齒的樣子。
「該怎麼說好呢?」商隊主人搔了搔頭,定了定神才說,「其實這次去達克曼之前,我還受一位顧客的委託----------一位相當大的客戶----------他託我帶回達克曼城這次大賽中的優勝者,說想見那人一面...而那個人便是你了。雖然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想見你,也許是有工作想委託?總之,你願意跟我去見這位客戶嗎?」
翼雷感覺得出馬修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想到了在旅途中所受到的照顧和度過的愉快時光,他並不希望讓對方為難。如果能幫的上什麼忙,他也願意出一份力,於是他點了點頭,「可以。」
「太好了!」馬修看來大大鬆了口氣,但還是略帶不安,他似乎怕翼雷或是他自己改變主意,趕緊說道,「那我們這就走吧。」
兩人搭馬車走了一段路,接著改為步行,馬修帶著他來到一棟外觀陰沉的宅邸前。
「就是這裡了。」馬修說。
這棟建築像是一戶普通有錢人家的房子,也許稍微奢華一點,前方有一座庭院和一個小型噴水池,只不過水池是乾的。宅院外頭被鐵欄杆和高高的樹叢遮擋,不過入口處卻是敞開的,沒有大門。從外面看進去,通往宅邸的走道上掉落了許多落葉,房子灰樸樸的像放置很久的空屋,室內窗戶看不到窗簾,也沒見到半個人影,顯得格外清冷。
「進去房子後,右手邊的走廊走到底,」馬修指著那棟陰森的宅邸說,「想見你的那個人就在裡面。」
顯然他不打算跟著進去,又或者想見翼雷的那個人有指定只要他自己一個人進去。翼雷沒有追問,車隊主人的臉上明顯有一絲不安的神色,不像往常那樣輕鬆地開著玩笑。
「好。」翼雷緊盯了那棟房子一會,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啊那個…」車隊主人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叫住了他。翼雷回過頭,對方支支吾吾了一會,摸摸後腦說,「如果對方有要委託你什麼事情的話,千萬要想清楚...」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翼雷沒問出口,很顯然這話是不能明說的,因此他只點了個頭,「我知道了。」
他起身大步向那棟宅院走了過去,一陣寒風吹過,掀起地上的落葉,他踩在石板鋪成的地板上,除了偶爾因踩到落葉而響起嘻嘻酥酥的聲響外,這棟宅邸靜的嚇人,連停在屋簷上的烏鴉不出聲,四周甚至見不到蝴蝶或昆蟲之類的蹤跡,猛然矗立在眼前的建築物沒有透出任何燈光,完全的死氣沉沉。
「唉,我也是不得已的...」馬修在遠處喃喃自語著,「希望這小子別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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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雷警戒的踏著每個步伐,腳步無聲無息。他來到房子的正門前,那扇門微微敞開著,翼雷皺了一下眉頭,緩緩一拉,門便敞了開來。
他走進那棟陰沉的宅邸,裡頭黑漆漆的,只有右手邊的長廊透出亮光。
「這還真是...」他身處在一個小型的大廳裡,厚重的大門在身後啪嗒一聲重重關上。「..友善的待客之道啊。」
四下不見半個人影,連一絲人的氣息也沒有。他走向透出燈光的走廊,走廊上空無一物,連有錢人家常見掛在牆上的畫作也沒有,只有兩側微弱的燈火,彷彿就像個用來設置陷阱的空屋一樣,要嘛長時間無人居住,要嘛這屋子只是他們臨時找來的基地,實際上根本不是他們所居住的地方。翼雷猜想大概兩者皆是。
他無聲無息的走過長廊,旁人看來就像是用滑行移動的幽靈一樣,甚至連呼吸聲也聽而未聞。
走到長廊中央時,他感覺到兩旁有異樣的氣息,是人的氣息。那氣息緊貼著牆壁,像有好幾道目光在盯著他看。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藏在牆後?
但牆上既無窗口、也無可以隱藏的地方,他們究竟是從哪裡看到他的?翼雷實在想不出可能的方法,他可以做的只有將戒心全開,把感官放到最敏銳的程度,謹慎的注意周遭的一舉一動,包括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和每一個腳步吧。
他緩緩來到了走廊盡頭,在左手邊有一扇木製房門,他停下了步伐,這裡應該就是馬修說那個要找他的人所在的地方,因為整條走廊上就只有這一扇門,他停在門外,閉上眼睛緩緩的深呼吸,擴大自己的知覺。
-------他感覺到裡面有一個人...坐著的,身材瘦削,感覺應該穿著深色衣服,面容嚴肅,有種陰沉的氣場,裡面傳來爐火細微的劈啪聲...
「進來。」
門內冷不防傳來一個低沉銳利的聲音,他猛地張開雙眼,下意識地轉開了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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