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新聞報道,下午大約一時三十分,一名二十歲患有長期病患女性於XX邨XX樓二十樓墮下,警方在事主房間拾獲遺書,事件...沒可疑。
「又多一單...」賀叔看著電視,一邊用筷子夾菜一邊講。
「老豆,再唔諗計搞下我哋盤生意,好快我哋兩仔爺都要跳樓。」姓聶名軌的年青人帶點鬱悶地回應。
「緣黎緣去呀仔,有心人自然會搵我哋,聶氏喺道士依行都有返咁上下地位,想當年...」
「得喇唔好再想當年,我剩係知姓應同姓宗嗰班做殯儀業做到所有白事都被壟斷,搞到我哋得返紅事可以做,不過依個年代仲邊有人紅事搵道士,再係咁...我出返去打工算。」
賀叔聽見,開始有點激動:「衰仔,話唔做就唔做你對唔對得住你死鬼呀媽? 你呀媽係點死你仲記唔記得? 」
「...」聶軌聽到後,停下手上動作,一言不發。
賀叔拿起竹筷,指向他已過世的老婆的神位,哽咽著說:「你死鬼呀媽就係為咗急住幫人驅鬼出事呀...明明等我就冇事...明明道行未夠...衰婆...」
聶軌這時侯插嘴:「夠喇...我食完。」
他再也不想聽下去,放下碗筷就回房間去。
聶軌望向書桌上一家三口的相片,喃喃自語:「媽,為咗陌生人,究竟值唔值得...」,沉思了一會,他便拿起錢包鎖匙,踏出房門,想出門散步,
「衰仔,返嚟記得幫手畫符呀,就嚟冇哂貨。」
聶軌沒回應賀叔,他並不想畫符,甚至不想繼續做道士,他覺得這份職業束縛住他的人生,亦奪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晚上的囤門公園,依然人來人往,老人家要坐的坐,小朋友要玩的玩,亦有一群明顯在玩PKmon go的人,聶軌吃完飯沒事做都會在這裹逛一下,從薪墟家裹走到囤門公園,止步於友善邨再沿途折返,是聶軌的固定散步路線。
聶軌走到囤門河河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整個身體攤成大字形,並閉上了眼,欲去感受微風,腦裹面都是在想剛剛的問題,到底應不應該放棄家族生意,如果放棄,爸爸會怎樣...媽媽...又會怎麼想,年青人,就是比較容易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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