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本來四散的黑氣向某棟唐樓的屋頂集中,凝聚於一名男子的手中,這名男子於天台邊中,俯視著街道上的聶軌,聶軌亦仰視著他,雖然距離稍遠,看不清男子的外貌,但單憑其駭人氣息便知道,這就是女鬼背後的所謂主人。
敵人的大boss,在毫無先兆的狀況下,跑來跟聶軌接觸,聶軌在想,要逃跑? 要裝死?還是要談判?打就是打不過的了,但對方雖然全身散發陰邪之氣,卻依然帶著陽氣,男子是實實在在的人類,道士只負責驅鬼,才不會跟人打起來吧,聶軌就像腦子掉了線,呆在原地想一堆有的沒的。
在聶軌仍然混亂之際,男子往下一跳,纏繞著黑氣的他慢慢地降臨於聶軌面前,聶軌本想望清楚男子的真面目,誰不知聶軌的頭竟然不自覺地垂下,他的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了在男子面前,聶軌身上的雷帝咒力亦被解除,是該男子的能力?不,聶軌並沒有在這男子身上感受到比鬼神更凶邪的氣息,更多能感受的是...威嚴,令聶軌跪下的,單單只是這男子的威壓。
男子面對跪下的聶軌,打量一會後,終於開口道:「有人順應天命,有人逆天而行,聶軌,可唔可以話俾我聽,你屬於邊種? 」
威嚴,黑暗,但話語卻帶溫柔,聶軌面前的男子,充滿著混沌,面對敵人,聶軌本來沒有義務回應對方,卻完全擋不住對方的威懾力,聶軌自身都滿腦疑惑,難道這是某種精神攻擊令他只能服從嗎?
想不通,想不透,嘴巴自自然然回答眼前男子的問題:「如果違背我自己原則,我一定逆天而行。」
男子露出邪笑,說道:「人啊,總係鍾意冇端端挑戰飛向太陽,永遠唔會理太陽有幾熱,蠢得令人覺得可憐。如果想逆天而行,以你嘅無知,你乜都唔會做到。去啦,去搵出一切,我放長雙眼,睇你可以做到乜。」
說完,其壓力便散去,聶軌猛然抬頭一看,男子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解除了結界,聶軌又回到現實,他坐在街道的一旁,望著依然混亂的街道,警車的鳴笛聲,催淚彈的刺鼻味,高速往來的身影,聶軌均無力再理會,他已因用了雷帝而消耗很多。
一切來得太突然,聶軌對剛才發生的事仍然心有餘悸,其悸動並不是來自男子的恐怖,聶軌知道這男子目的並不是來殺他,只不過是來宣戰,令聶軌渾身抖顫,更多的,是來自男子的霸氣。
到底,這男子是什麼人,這問題充斥聶軌的腦海裏,他亦知道,這是他第一道要解開的問題,聶軌拖著疲累的身驅,爭分奪秒地去找答案。
天早已亮,只睡了數小時的聶軌走進圓朗一個圍村中,到達最深處,一個長期佈起結界的區域,應氏及宗氏很久前在這建立了一個主要開會地點,現在已用作對付男子的指揮中心。
聶軌一踏進結界,便看到不遠處有數具屍體用白布蓋頭,應千葵在旁啜泣,二當主應永恆在旁為其頌經。
千葵看到聶軌後便撲向他,哭著說:「點算啊,我哋死咗好多叔伯兄弟,好勁啊依家啲鬼邪,完全打唔過。」
聶軌:「勁在佢哋主人幫佢哋纏咗一層黑氣,普通攻擊係破唔到,唔好再要啲兄弟白白犧牲,快啲叫哂佢哋返黎。」
應永恆搖頭道:「如果我哋唔做嘢,死嘅會係出面啲普通人,特別係依個時勢,混亂嘅喪鐘已經響起,依家只能夠靠兄弟撐得幾耐得幾耐,再搵出方法解決問題。」
聶軌咬牙切齒道:「我已經驅散咗其中一隻鬼邪,我知道情況有幾惡劣,班叔伯兄弟再咁落去同送頭冇分別。」
「唔好太睇小我哋,好多人輩份實力都比你高,聶軌,有咩嘢就入屋講。」一個雖然滿頭灰白髮,但體格依然壯健的男人從正門走出來,對著聶軌說。
這男人正是宗氏現任當主,宗璛權。
聶軌見到長輩,不其然收一收怒氣,默默地與千葵,永常一起進入屋內。
大廳中,聶應宗三家當主均已經在場。
聶軌坐在賀叔旁後便開口道:「我就開門見山,對家大佬已經搵過我。」
聽到這句,在場當主都面色一沉。
聶軌看到他們的反應,繼續道:「係一個男人,一個睇落強到我哋根本冇贏面嘅男人,你哋究竟知唔知呢知男人係邊個?」
三個當主互相打量,各自點頭默許後,賀叔便開口道:「軌仔,呢個男人嘅誕生,係你未出世時候發生嘅事,事實上,我哋都唔太知得多,因為喺香城真正涉及呢單嘢嘅人,已經死哂...」
當主應永常開始敍述:「呢個係香城最慘烈,最悲慘嘅歷史,亦係各個國家避談嘅暗史,一切源於四十年前嘅一個預言...」
千葵:「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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