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香城做道士會窮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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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 8,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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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叔搖搖頭，站了起來，無奈地說:「你哋兩個後生自己傾傾，我呢...冇所謂嘅，所有嘢有開始，亦都有終點，如果聶氏作為道士真係要完，我都唯有接受。」，講完他就回房間。

千葵雙眼通紅，流著眼淚再一次問聶軌:「軌...我哋唔會散嘅係咪?」

聶軌思考了一會，接著微笑地對千葵說:「不如我哋過囤門碼頭吹下海風好冇?」

千葵沒有回答他，只是雙手緊緊地捉著聶軌，千葵很害怕，很怕一旦放開手，就再不能再拖著這雙手，不能再拖萫這雙一直都拖著的手。

兩位年輕情侶，坐著615輕鐵，向囤門碼頭海濱長廊出發，沿途兩人不發一語。

兩人來到囤門碼頭海濱長廊，淡淡的海風，迎面吹著聶軌和千葵，兩人拖著手，良久都沒有說話，

聶軌望向海，無預警地打破沉默，他對千葵說:「我哋究竟黎咗依度幾次?」，

千葵低下頭，依舊默不作聲，

聶軌:「應該有無數次喇，我哋成日黎碌齡吖嘛係咪？」

千葵不想聶軌再轉移話題，直接問:「你仲未答我問題。」

聶軌別過頭，仍然選擇避開回答，他拖著千葵慢慢地走，直至走到蝴楪灣沙灘，海灘上，有一個女人正在跪著，對著海不停地磕頭。

聶軌指著女人，對千葵說:「前排呢個呀姨個仔喺呢度玩水浸死咗，最後...呢個呀姨自殺埋。」

千葵:「咁跪緊呢個女人係...鬼?」

「冇錯...佢好恨，佢恨，恨佢自己冇睇住個仔，做鬼都一直喺沙灘磕頭，想撞死自己，不過撞落沙到，佢撞幾耐都唔會魂飛魄散。」

「咁不如...我哋幫下佢?」

「做唔到，因為寄生喺佢身上嘅係磕頭鬼，係鬼邪。」

「咁叫賀叔黎啦...」

聶軌頓了一下，表情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他拖起千葵另一隻手，面對面看著千葵雙眼，語重深長地說:「呢隻鬼邪係強，不過唔知點解唔會做啲咩，我閒時都會挑戰下佢，打唔贏嘅話退到咁上下，佢就唔會追黎，返去繼續磕頭。...」

聶軌哽咽，但仍然咬實牙關繼續說:「....我以為我終有一日可以有能力將佢驅除，我以為我終有一日可以將佢從自責中解放，我以為終有一日我可以對住脫離咗鬼邪嘅女人講‘’唔係你嘅錯，安息啦”...」

千葵聽到這裹，眼淚開始沿著臉旁流下，她已經知道聶軌想表達什麼，從小到大，千葵都是一個細心的女仔，特別是對聶軌，聶軌動一下眉頭也知他想怎樣。

看到千葵這樣子，聶軌亦開始雙眼泛紅，伸手撫摸千葵的臉龐，幫她抹走眼淚:「千葵...我哋由細到大都喺埋一齊，我以為我哋會一直...一直一齊，永遠都唔會分開，我愛你，我真係好愛你...你知唔知？」

千葵再也忍不住，哭著回道:「我知..我當然知...」

「但我越愛你，唔單只我唔可以再幫好似呢個女人咁嘅人，我亦都離我屋企人越遠，為幫人驅鬼死咗嘅呀媽，為守住聶氏基業嘅老豆...我...我冇得揀，佢得我一粒仔...」

千葵用盡力捉緊聶軌雙手，閉起了眼睛，就像等待被閻王判落地獄的鬼一樣。

聶軌最後流著眼淚說:「千葵...我哋分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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