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彼札特的意識送進巴士站的網路空間後，鷦樠雖然擔負起兩方靈基的橋街與調和，但還是能分出心神想一些事情。
「圖爺，可以問你一些事情嗎？」
「嗯？」
「我剛剛在沒有加密的區塊找到一些資料，是跟這個巴士站的建立有關的歷史文獻，應該是提供給客人了解巴士站用的。這些資料，你看過嗎？」
「有啊，你是想問這個巴士站的建立者為什麼有我的名字對吧？」
圖爺是這個邊境巴士站的建立者之一，當時哈戴歐侏儒為了處理歸寂海的廢棄艦體回收，曾經廣招銀河系各星球的拆解工人來此協助。
為了大量運輸回收的資源，才會在此設立一座宇宙巴士站。巴士站的建立都是由哈戴歐侏儒們利用歸寂海回收的素材建造出來的，後來由於回收事業漸漸沒落，才會將巴士站賣給基瓦諾夫財團。
「俺就是當時的建造者之一沒錯，雖然歸寂海的回收資源越來越少，從原本隨處撿拾即可到現在不得不在廢棄戰艦中冒險尋寶，日子是越來越艱難。但念舊的俺還是不願意隨便就放棄這裡，才會繼續待在歸寂海中。」
對於圖爺的解釋，自然是在鷦樠的預料之中。不過這高智商鼠人是走一步算三步的謹慎性格，她真正想問的隱藏在這個真相背後的秘密。
「圖爺能那麼乾脆承認真是太好了，不過我要問的其實是另一件事。當時這座巴士站內的量子電腦，是不是從歸寂海的廢棄船艦中挖出來的？」
「喔？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量子電腦是受控管的資源，在那個年代可沒辦法隨便拿到二手貨。就算是現在想要買量子電腦，也需要跟各個II型文明申請。像是蓋巴士站這種理由八成不能通過。那麼除了在歸寂海撿現成的，大概沒其他管道吧？」
頓了一下，鷦樠又說：
「至少我在銀河騎警總部的資料庫中，並沒有查到有量子電腦被賣到這裡的歷史紀錄。」
要來這裡前，很多東西鷦樠早就調查清楚了。親身犯險闖進完全未知的地方不是她的做事風格，自然行前瞭解準備的越充分越好。
就結果論，如果她沒調查清楚這些東西，還真的看不出這之中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想到妳連這種事都能猜到，的確是這樣沒錯，當時巴士站的管理需要人工智能，只靠人工是不可能的。像這種資源稀少的地方沒有人工智能根本無法維持營運，所以俺才會鋌而走險，直接拿戰艦的量子電腦跟人工智能來改造。」
「那麼，基瓦諾夫財團收購時有對這裡的設備全面更新過嗎？」
「據俺所知，沒有。」頓了一下，圖爺又說：「但保全系統應該是後來加裝上去的，畢竟我們當時可不覺得有需要防盜。」
「也是呢，來這邊做回收的可不缺這點資源，拆那些戰艦比偷這個巴士站划算多了。更何況後面還有基瓦諾夫財團這個大靠山擋著不能得罪，傻子才去偷。」
鋪陳到此為止，鷦樠心想該圖窮匕見了，只聽她說：
「不過圖爺，我這裡有個假設。基瓦諾夫財團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巴士站的量子電腦是從歸寂海來的，而他們就真正的目的不是這個巴士站，而是那台量子電腦的話……」
「我問你，他們到底打算拿那台量子電腦做甚麼？」
「哼。」圖爺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一臉諷刺道：「我最討厭像你這種直覺敏銳的小鬼了。」
「圖爺，其實你知道的對吧？關於這個資訊生命體是打哪來的。」
「你想幹嘛？」胖矮人吹鬍子瞪眼，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氣勢。
「圖爺，我可是銀河騎警喔。像資訊生命體這種光是存在就可能癱瘓一個I型文明的危險存在，我怎麼可能不關心？」
說到這裡，老神在在的鷦樠又補充一句：
「當然，如果這個資訊生命體要逃到銀河系外的話，那就跟我無關了。但為了之後的合作融洽，有甚麼隱瞞我的，還是在這說清楚吧。」
「……妳說的沒錯，我……不如說哈戴歐侏儒與基瓦諾夫財團簽訂了一紙契約，內容主要在於資源回收的控管銷售與歸寂海的調查。而那時的我們並不知道它們想要甚麼，直到後來巴士站被收購了，我才隱約發現這一切不單純。」
「讓我猜猜他們想要甚麼，是在那場戰鬥中經過無數的運算與歷練，最後誕生在戰術網路中的資訊生命體對吧？」
「沒錯，那個資訊生命體就是艾娜。」圖爺點點頭，又道：「艾娜打從一開始就是資訊生命體，並不是軟件升級後才進化的。那個甚麼世界樹文明只是喚醒了原本的她，它們可沒那麼厲害。」
真相大白，鷦樠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雖然這已經跟原本來這的目的完全偏掉了，但誰叫自己是銀河騎警，不管不行？
至於賈德那條長蟲，誰管它呢，反正它也逃不掉了。3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ICzWWxZ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