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邊境巴士站 - 拾遺篇2～一目兆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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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拾遺篇2～一目兆目

夏目

Apr 8, 2022

295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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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岸花屠盡勘諾人後，她來到神殿螺旋階梯的最下層。

看著鑲刻在地底的巨大眼珠圖騰，她皺了皺眉。不祥的氣息自眼珠中心的三角符號瀰漫開來，似乎有甚麼被強迫喚醒。

勘諾人到底想要喚醒甚麼？這是之前的輪迴都不曾發生的異數。但若不是彼岸花動了斬業之念，也不會察覺內有蹊蹺。

「或許勘諾人從未成功過……是因為祭品不夠？」

淡薄的嘴唇喃喃自語著，她突然有種預感，這就是突破輪迴的契機。屠勘諾人的因果是有的，只是那禿驢優柔寡斷才會屢屢放過。現在她替禿驢做了，原本只是想出出氣，倒沒想到會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念及此，整個遺跡有了大動靜。三角符號激射出強烈的千萬光華，每道光芒都映照著一段時光。時光中包含著千千萬萬的彼岸花與鍗塟，有時它們是苦行的僧人；有時是大寺院的住持與尼姑；有時是一個王國的國王與王后；有時則是叢林裡的猴王與獵豹。

他們有時是生死之敵，有時卻又是生死之交。彼岸花在這歲月流光中恍了神，彷彿迷失在過往的回憶中。

「終於啊……找到妳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像是一瞬又像是恆星出生到殞落。充滿尖銳雜訊的聲音自其中一片時光斷片中發出，接著只見一隻手穿透這無盡的輪迴中撕開一切，揉碎所有的時光並拉扯集中到一個點。

刀鞘裡的長刀被拔出，回過神的彼岸花瞇起眼舉刀看向前方，那由被隻手蹂躪的無數時光捏出的扭曲怪異身影。

「汝是何人？」

扭動的身影慢慢穩定，最後無數破碎的時光斷片流動重組，慢慢地形成一個明確的景象。

看起來就像是頭戴著一顆眼球頭套，身穿全黑水手服的少女站在彼岸花眼前。她知道這是拙劣的模仿，因為那件水手服就是自己身上穿的那件。但本質卻是完全不同之物。

而那眼球與地板上的眼珠圖騰如出一轍，瞳孔中央還有著三角符號。

「吾乃舊神︿＊％％＠＃＄。」

尖銳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彼岸花頭痛了一下，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由於靈魂損傷而造成的痛楚。

眼前這存在，應該是曾經被宇宙刪除了才會讓名字變成尖銳的雜訊。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祂恐怕不會出現在這裡。

彼岸花的本能告訴自己，祂很危險，對她跟這個宇宙來說都是。

帶著眼珠頭套的水手服少女微微傾著頭思考半刻，最後雙手叉腰咳了一聲，說：

「總之，先叫我兆目就好。」

「兆目？」拿刀的女人一臉警戒「那汝其他的眼睛呢？」

自稱兆目的少女沒有說話，只是打了個指彈。四周立刻有無數眼睛睜開來。它們貼在地板上，貼在牆壁上，貼在虛空中，連彼岸花身上與刀上都有。

「收起汝的小心思，在吾眼前沒有虛偽。」

兆目閉上無數的眼睛，無形的威壓感也消失於無形。彼岸花猶豫片刻後才收刀回鞘，雙手交叉在胸前等著對方說話。

「無量鍛。」沒多久，戴著眼珠頭套的少女冒出三個字。

「甚麼？」

「汝要的答案。」少女身上無數流動的雜訊顫抖數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不會答應的。」彼岸花說這話時，心裡想的卻是那瘋癲的骷髏僧。2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uX99dEUE

「是汝著相了。」

「唉……」女子嘆了口氣，沉默半晌後才說露出苦笑，道：「咱知道。」

兆目的頭套像是變成了笑咪咪的眼睛，她搖搖頭，才說：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聲音飄盪在空蕩蕩的地下神殿裡，那穿著水手服的身影已經消失。只留下低著頭呢喃細語的彼岸花。

再次抬起頭，她的眼中已有兇殘的殺念，泛起赤紅的光芒。

「只要把自己殺光，就能解脫了。」彼岸花咬牙露出猙獰的笑「既然如此，那就開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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