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繪凜看著櫻那副專注的表情被泉紀給盡收眼底,很難的會看到千穗子露出高傲以外的吃驚表情。
另一方面令泉紀從剛剛開始在意的是,眼前的這個千穗子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
似乎對自己多了一道莫名的防衛心,令泉紀想不明白。
在榻上坐著的繪凜一時間頓悟,這件事就是子嗣過繼事件的事端,起因就是天我想要結盟以此擴展更多的物資和資源上的想法。
泉紀趁櫻沒有繼續胡亂發言的同時,趕緊對著一臉困惑不曉得為何叫自己來的繪凜解釋:「天我想擴張他的領地,藉此獲得更多物資上的資源,恰巧鉞後蕃剛好擁有上等的鐵礦和金礦,屬於背山的領地,治金鑄鐵的技術是所有蕃中技術最上乘的。」
繪凜聽泉紀這樣解釋,頗能接受為何泉紀勸天我以不用武力的方式強行攻佔鉞後蕃,改採蕃主們常實施的過繼政策。
恐怕這件事在繪凜尚未參予前天我和泉紀兩兄弟不知道商討過幾百回,這才下定決心用這種方式來控制鉞後蕃。
繪凜一聽鉞後蕃三個字,有點猶豫的回頭望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遠端處的千夏良一眼,對方只是恭敬的回望著她,沒有任何的表情。
處在上座的泉紀察覺到繪凜心中的顧慮,輕拍了一下自身旁漆黑的扶手椅讓在場的人的視線再次回到他身上。
就連看起來天真的櫻也難得板起臉孔望著自己的丈夫,似乎大家都知道千夏良屬於鉞後蕃這件事,只是在他本人面前提出來心有所芥蒂。
泉紀他看著藉由室內脆弱的燭火下所映照的所有人,本來一副慵懶事不關緊的態度一掃而空,正色的臉宛若天我般氣勢凜然。
「我知道千穗子你在顧忌些什麼。你身邊的隨扈─千夏良實屬鉞後蕃側室之子,他們蕃內的內鬥也是所有蕃中最為嚴重,其中他們蕃主位置是以傳嫡不傳庶為主張。」泉紀口中道出的這段在上一輪的時空中也出現過。
這件事繪凜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想替千夏良說幾句話:「庶子有名無實,可以藉由千夏良牽線……」
櫻很難得會替泉紀發言,她面有難色的開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想,但是聽大人說千夏良在您娘家待的時間比他待在鉞後的時間還多,恐怕他們蕃內早已遺忘他的存在。」
繪凜見櫻和泉紀兩個人都這樣看著她,試圖想向她證實這件事是事實,促使她不得不轉頭看向坐在門口邊的千夏良。
千夏良見大廳的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不慌不忙的對著眾人就是一記深度的鞠躬扶首在地回應在場的所有人:「在下確實是庶子沒錯。但在鉞後蕃提起在下的名字,有些地方上還是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畢竟在下的家母可是出生自公家的人。」
泉紀本來聽千夏良的發言不當一回事,聽到千夏良的母親出生不斐,忍不住瞪大了眼,本來拄著頭的手改為扶正身子逼問跪在遠處的千夏良:「你母親既然出身如此高貴,為何甘願當朝蒼家的隨扈?」
千夏良不疑有他的馬上接泉紀大人的話,在講的同時還略微抬起頭看著坐在室內的繪凜一眼,接著繼續對著地板講下去:「夫人,在八年前路過鉞後蕃,把在下從火災中救出,因此為了感謝夫人的救命之恩,即使不符合身分,但在下甘願以隨扈的身分追隨夫人。」
繪凜聽著千夏良的話,總算知曉為何千穗子會帶著千夏良的原因,大概千穗子出於同情,才會不管周遭的人如何反對,把鉞後蕃的庶子給收留在身側。
這算幸還是不幸?
可是泉紀似乎無動於衷,大概他聽多了類似的故事,表情也就沒有特別顯露出同情,那表情與其說是懷疑不如說更像在下賭注般的發問:「你的家母未改夫姓之前是不是稱作堂本?」
千夏良似乎沒有料到眼前的這位旗本突然殺出這個毫無頭緒的問題,表情錯愕的回答對方:「家母婚前的姓是……是堂本沒錯。」
繪凜和櫻聽到千夏良如此回應,紛紛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櫻也嚇了一大跳,繪凜更是錯愕。
繪凜怎樣想也想不到千夏良的身上有一部分的血脈,居然是堂本家的血統,也難怪在上一輪中的千夏良見到堂本彥介會如此的低聲下氣的原因。
先不論貴賤之分,在血緣上,千夏良相當於彥介的表兄弟,難怪彥介看著繪凜講話會如此衝的原因在哪。
繪凜猜測彥介忌諱天我的同時,另一方面不段的踐踏千夏良的自尊心,好讓他知道自己自作自受。
讓千夏良好好的認清自己蕃主之子的位置不當,跑去當比自己身分還要卑微的隨扈。
彥介會這麼做不是沒有他的道理,說不定他還會為千夏良這種不恥的行為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跟他斷絕所有親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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