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 １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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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句，無地方可去的小六就跟住我前去到少佐的私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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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住你囉～反正我都唔知有邊到可以去。」小六把我們的開山刀都收回入背包內，繼續做著我的挑夫：「唉‧‧‧場雨真係未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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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五樓後，我就往少佐其角落的辦公室前進，其間外面的雨水都從外面打了入來，可見雨勢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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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地，少佐辦公室門外居然站住了一個人，一位頭髮稀疏的大叔，看上去是個看守，不讓任何人進去裡面。

「少佐，唔見任何人住。」那大叔以掌抵在我胸前。

「緊急事。」我說。

「都唔得。」就在大叔說出此句後，房內傳出慘不忍睹的叫聲！

我眉頭一緊，退後一步讓她出手：「小六，郁手。」

「吓‧‧‧傻的嗎，你要我做咩啊？」小六呆然地望住我。

「‧‧‧」我無奈搖頭，再用力敲拍房子的門：「少佐，有緊事搵你。」

「喂‧‧‧你哋唔可以咁架！」看守的大叔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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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佬，俾佢入嚟。」在裡面的少佐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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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聽到少佐的命令後，才卸下剛才的強硬態度，開門讓我們進去。入去後，只見少佐握住專屬的鐵棒棍，另外有個不明的人被綁了在椅上不能動彈。

小六見到這個情況似乎有點吃驚，愣著的凝視住被綁住的那人，我則猜想被綁的人應該是對大本營不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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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少佐只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就明瞭清楚這房間裡剛才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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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棒棍上的血跡、椅上半死不活的間諜、少佐冷酷的眼神，一切一切都如故事的蛛絲馬跡，紡織著剛才的畫面。

「你點搵到係佢？」但我還是要問少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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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佐徐徐地答，並慢慢走向被綁住的間諜：「佢今日想將大本營市集入面所有武器都收埋，可惜，你俾我發現到。」

少佐用冷冷的棒球鐵棍貼住那名間諜的右邊臉頰，感覺這下揮下去的話會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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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間諜他大笑，露出脫落了不少牙齒的口腔瘋狂地大笑：「So what？！‧‧‧‧‧‧你哋班懦夫‧‧‧垃圾，就係唔肯承認自己嘅本性‧‧‧嗄‧‧‧嗄‧‧‧‧‧‧哈哈‧‧‧！喺呢種世道入面‧‧‧就係弱肉強食‧‧‧‧‧‧就係‧‧‧啊呀呀呀！！！」

在他話未說完之際，少佐已經一棍揮下去他的臉龐上！對方幾乎雙眼反白。

「一日之內買哂市集所有武器嘅嗰個人？」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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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佢太蠢。」少佐望住一擊不起的間諜，說：「短時間之內做咁大動作，佢真係當大本營嘅人係冇腦，係人都認得佢。」

「你哋諗住點處置佢‧‧‧‧‧‧」有點害怕見到這種場面的瑜小六問。

「嗄‧‧‧嗄‧‧‧啊‧‧‧‧‧‧嗄‧‧‧」間諜張大嘴巴，雙眼反白。

「都已經打到佢咁？殺咗佢就係最好方法。」少佐輕描淡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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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到佢有價值嘅情報？」我望住奄奄一息的間諜。

「我淨係知佢係「不良人」派嚟，原定掃光市集所有武器之後‧‧‧就諗住帶齊所有武器離開大本營。」少佐把棒球棍貼在他的天靈蓋上，準備最後一擊：「喺佢身上，我仲搵到一封佢準備幫人送返去總部嘅信。」

「即係仲有另一個間諜喺大本營？」

「嗯。」少佐手起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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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掩住瑜小六的眼睛，房間繼而響出一下「咔！」的聲音，間諜身子軟了下來，垂頭死去。

「你出去先。」我對瑜小六說。

恐怕是第一次見殺人畫面的她，身子有點抖顫的默默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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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搵我咩事？」少佐把一條白色的小手帕蓋在間諜的頭上：「你搵返個班搜索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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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嚟係同你講，呢一句可能出現咗新病者。」然後，我把犬京對新病者的描述，覆述一次給少佐知。

「睇怕佢講嘅係「病爪」‧‧‧同我哋嘅人，之前見到所講嘅差唔多。」

「你認為點？」

「點？」少佐不明。

「仲出唔出去‧‧‧搵個班A隊學生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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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少佐深一深呼吸，照著內心所說：「佢哋存活嘅機率唔大。」

「所以‧‧‧你唔想救？」

「能力許可嘅話，我當然想全力救。」少佐望住地板點點頭，說：「但係‧‧‧‧‧‧你應該明我想講咩‧‧‧」

「嗯‧‧‧‧‧‧我明。」對付病爪的想法完全是弊多於利。

陰沉的天，正好配著我們陰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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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出少佐房間跟小六一起離開，越走越覺沉重。前幾天還是笑嘻嘻在自己面前的人，好難幻想到他慘死在病者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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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七個人的性命。

雖然於我來說，跟他們不太相熟的我完全沒有一點悲傷的心情，但就是有種惆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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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為A隊搜索隊失蹤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香港人健忘的習性可以好快忘記一些黑歷史，卻沒想‧‧‧‧‧‧翌日的一早，大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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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上他堂的學生說，大舊整堂沒有到來，後來我們更發現其宿舍中可用的物資全都被帶出去了，包括一個打火機、消防斧、鬧鐘和一點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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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失蹤，對大本營來說其實是九牛一毛，但假如你是個有價值像大舊這般的病者導師，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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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擾攘半日，更令老賢親自召我和少佐上去圖書館的私人房間相見。其實我很清楚他信任少佐而叫他來，但也把我叫上來又是什麼一回事‧‧‧‧‧‧

明明我跟這老頭說話都不多過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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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都知大舊離開咗大本營。」老賢不緩不急的說：「佢係一個衝動嘅人。」

我回答：「我諗‧‧‧佢係去咗幫班學生報仇。」我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只係一班衝動嘅學生‧‧‧‧‧‧」少佐面上依然毫無表情：「唔值得佢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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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我們兩人的說話後，老賢摘下戴著的圓框眼鏡，緩緩地站起：「佢係一個愛學生嘅老師，就正如我哋每一個人，都總有過想保護嘅人。就算幾無力、幾無可能，爬都會爬過去攬住佢，保護佢。我已經下令過大舊唔可以任意行出大本營，但睇嚟‧‧‧‧‧‧佢對學生嘅愛，始終大於我定下嘅規矩。」

「係我失職。」少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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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佐，唔關你事，冇人可以永遠預料到下一步嘅發展。」老賢望向了我，說：「希望你哋會體諒大舊。」

「我覺得‧‧‧」我忍不住出聲：「如果佢就咁去咗報仇送死，就太可惜。」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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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覺得佢‧‧‧係一個良師。」我說出心內的說話，那一個月大舊用心教導著學生，我有眼可見：「所以就咁走咗送死嘅話，就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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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雖然衝動。」少佐接下一句：「但無可否認，佢係一流嘅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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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唔想大本營失去一個好老師。」老賢平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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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聲依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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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今次我失職‧‧‧冇料到大舊會就咁離開大本營。」少佐拉一拉戴住的貝雷斜帽，瞧住我：「你會幫我一齊搵佢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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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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