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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襲擊過的艾因赫倫,剛開始還充滿創痛無助的悲嚎,經過了兩天時間的情緒沉澱之後,如今又是一片生意盎然。
支離破碎、殘骸四濺的街道上,如今出現了許多人努力工作著,試圖將街景修復如初;仔細一看,參與復興工作的人之中,左手臂上都別有一條紋有代表皇室的─雙劍雙翼環形紋的布條,看來應該是平常穿著厚重鎧甲的騎士們。
國王知道人民與街上的生命財產都受到不輕的損害之後,立刻將麾下的騎士團派出去擔當照顧、維修、重建受害區域的生力軍,主動為災區提供人力援助。
除了人力的支出之外,國王甚至下令將國庫敞開,搬出錢財、穀物發配給受災民眾,盡力給予幫忙,沒有絲毫吝嗇。
多虧國王毫無保留的提供救助,如今放眼望去,殘屋敗瓦之中,無處不是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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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依照畫上的模樣重建嗎?我知道了。」在一處被壓得已經難以看出原貌的廢墟前,一名看似十六、七歲的少年與屋主商討完施工事宜,將載有工作內容的紙張捲好後,將裝箱堆在一旁的廢棄物一肩扛起......
乾淨俐落的金褐色旁分髮型,左臉被過眉的瀏海微微遮掩,髮絲之下遮掩不住的銳利墨色眼眸,微揚眉毛勾勒出炯炯有神的氣魄;渾身肌肉雖然穠纖合度,卻能輕鬆扛起不輕的重物,看得出其綁著皇室紋章的手臂中,蘊含著比外觀還要沉厚的力量。
「塔克先生!」此時,一名外貌約二十出頭的男子跑來,叫住了正準備離去的少年。
「嗯?」塔克默默轉身望向男子,隨後開口:「...叫我塔克就好。」如此說道,然而語氣卻沒有苦笑,也沒有責怪,反而像是拘謹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冷淡。
「是!...不好意思,塔克。」男子道歉,隨後再度呼喚了對方的名字一次。
「怎麼了?」
「那個...西區,原暗夜騎士的住所,現為聖棠那群孤兒的居所,目前圍有一群民眾鬧事,聽他們咆哮的內容...好像是聖棠藏匿了那隻巨龍,所以正以私刑逼迫他把龍交出來。」
「藏匿了...巨龍?」一聽到這個詞,塔克瞬間瞪大了雙眼,似乎有股火藥悶燒出味的徵兆。
「實際上怎麼樣不清楚,只是看那樣子,我認為需要維安騎士團到場,加上又牽扯到巨龍,所以我還打算要去找斷罪所的人到場處理。」
「我知道了,我先過去看個情況。」說完,塔克立刻轉身要去把手上的工作處理完。
「塔克先...那個,廢棄物跟工作就交給我處理吧。」男子叫住塔克,伸手接過卷軸與廢棄物,隨後因為沒拿捏好重量而踉蹌了一下。
將手上的工作通通交出去之後,塔克立刻往西區衝去,隨後把手上的紋章解下,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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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赫倫的西區孤兒院現址處,聖棠一人仍守望在大門之前,不過氣息紊亂,臉上因為遭受毆打而有些腫脹;身體各處也有零散的瘀青與紅腫,麻痺、無力與疼痛讓四肢顫抖不已。
短暫的休息,將極促的呼吸撫平之後,某人有了動作......
踏出的步伐逐漸加快...直衝向少年而去!
聖棠抬起右手,架開飆來的拳頭,左掌往其胸膛推去,卻因為乏力而晚了一步;左頰遭到重拳一擊,意識渙散,身軀也失去了重心!
想起雲蹤步,連忙幾腳踩踏,化去力量、抓回重心、轉入敵人懷中,手臂一架,將人撞退!
咕噥一聲,聖棠將積累在口腔內的血液吐出,牙齒都還健在,不過口腔內肉倒是被揍出了點傷口,血液與唾液會對極促的呼吸造成干擾。
擦去勾勒嘴角曲線的紅絲,聖棠的眼神仍然堅定不移;瞳孔內映射的人們,連番輪轟的情況之下,還是無法衝過防線,不過身上的傷沒有眼前少年所受得沉重。
數十人身上的傷,最重也不過只是紅腫之中帶點輕微的瘀痕,只要再多持續行動下去,遲早能獲得突破。
眾人與聖棠之間沒有冤仇,反而有些許友善的來往,大家都不希望彼此出手相向,然而如今聖棠身後包庇了自己喪親的元凶,一想到曾經圓滿的天倫破滅......
怒火煎熬的理智,在痛楚與困難之下,成了冷澈的瘋狂。
按照局面來看,要不聖棠重傷倒下、要不眾人罷休離開,否則,這只能等待第三方勢力來介入才能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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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其他人還想輪替上陣的時候,一名少年跑到現場,大聲呼叫!
「住手!」一聲呼嘯,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來者是一名看似十六、七歲的少年。
不過沒人理會,金褐色頭髮的少年名不見經傳,根本沒什麼份量與面子能夠制止這個場面。
有人繼續扯開步伐,欲上前攻擊聖棠,聖棠早已擺好不堪的架式等待接應......
此時,那個少年有了動作,起步即化作飛箭竄入兩人之間,伸手輕鬆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強勢介入此場鬥毆!
「私下鬥毆是違法的。」該名少年平淡的語氣,沒有憤怒與威逼,如同方才驚人的身手也不過輕描淡寫般的輕鬆謝意。
「你是誰!?」被這不凡的出手震驚之後,連忙出口詢問,其間不時出力想拔回自己受制的手腕,卻沒有任何動彈!
「塔克。」來者自報名字,制人的手臂紋風不動,使其平穩的語氣格外震懾人心!
「我記得他,他是教會的聖騎士!」其中,有人認出了這名少年,是與其身手相符的身份!
聽到來者的身份,聖棠雖然鬆了口氣,隨後又提心疑惑,不認識此人的他擔心又是新一波來追討巨龍的對手......
不過在那之前,自己得先喘氣休息一下,看剛剛顯露的身手...現在自己即使豁盡全力也無法抵禦。
「我有事要詢問聖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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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在艾因赫倫北區,維斯特依照瑪莉安的指示,前往教會尋求幫助。
原本北邊皇城區的出入是有嚴格管制的,由於現在非常時刻,所以除了城堡大門前有放鬆管制外,一律自由通行,方便所有需要幫助的民眾能進入尋求庇佑與救助。
初次踏入這個區域的維斯特,急忙詢問教會所在的位置,被指明方向之後,卻在教堂前,因眼前所見完全失了神......
穿著統一制服的神殿人員忙著照顧滿地傷患,因為頓時大量的需求與消耗,已經無力使用神術的他們,如今只能頂著耗完魔力的疲勞,細心為民眾一一進行清創、止血、包紮...等治療手續。
聖殿的騎士也沒閒著,連忙搬運物資或者清理汰換下來的物資,盡量保持空間的整潔與輸送的順暢,避免治療途中出現物資匱乏的問題。
教堂之前,滿滿的民眾將道路擠得水洩不通,似乎都是這次事件的傷患,而來到教會尋求醫治,或者前來哭訴、祈求的樣子;放眼望去盡是血腥、哀號、無助、病痛、惡臭,勾起了維斯特當初戰火之後倖存下來的記憶。
搖了搖頭,將過去的傷痛拋諸腦後,維斯特趕緊尋找那抹漆黑的身影......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暗夜騎士在哪裡呢?」維斯特尋找一番,不見熟悉的身姿之後,連忙詢問身邊的教會人員。
「找暗夜騎士要幹什麼呢?」那名教會人員搬起地上的雜物,快步走往教堂內院......
「我們孤兒院那邊發生了點事情,想尋求暗夜騎士的幫助!」
「好,稍等我一下哦。」
「是很重大的急事,希望你能快點帶我去見暗夜騎士!」
「是是是,我知道,就說了等我一下了。」
「是真的很急,可能這段時間,聖棠哥就已經被抓走了!」
「我知道,就說等我一下了,你們一家子真的很急性子耶。」
那名教會人員走到一個堆滿惡臭廢棄物的空間,將手上的雜物安置下來...
「好了,走吧。」那名男子拍去身上髒汙,低頭與維斯特相望。
「呃...原來你就是暗夜騎士啊?怎麼不穿平常的漆黑裝扮呢?」一看到原來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維斯特大鬆一口氣。
「那套衣服昨天剛洗還沒乾,不然你以為我喜歡穿這套白袍喔?」薩爾斯冷哼一聲:「前面太擠,而且就這樣出去太引人注意了,走屋簷吧。」
說完,薩爾斯一把抓起維斯特,不顧後者的尖叫,跳上屋簷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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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
頭部傳來昏沉、腫脹、疼痛的感覺,身軀似是被切離般沒有任何知覺,微微動彈,指尖似乎傳來些許動彈,隨之而來的卻是劇烈疼痛!
痛楚強勢接通了身體與大腦的連接,不...是因為渾身上下都是傷痛,因為肌肉的動靜而牽動了傷勢!瞬間又把知覺全數侵佔,僅剩直入骨髓的痛!
「啊啊啊......!」然而費盡氣力的悲鳴,僅只是虛弱近乎無聲的哀嚎。
「嗯?妳醒了嗎?」呼喚似乎傳入了他人的耳中,引得了一名女性的關心。
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之中,似乎有一名少女的目光,但是這個視覺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雙眼再不濟也能數清五公尺外的菊花瓣數啊,怎麼可能會這樣?
眨了眨眼皮,感到意外的沉重,而視線終於得到聚焦,眼前黑髮、黑眸、白皙鵝蛋臉的少女,一雙柔美明亮的眼神正注視著自己;思來想去,對這名少女沒有任何印象,不過看其衣服...有些破舊,判斷起來可能是生活比較困苦的平民吧?
迅速回流自身記憶,在被一群色氣衝腦的人們抓到後,施以春藥之後就中斷了,難道......
自己已經慘遭施暴了!?
不...不可能的!
全身酥軟無力、頭腦昏沉腫脹、精神渙散迷茫......
怎麼會這麼難受?難道真的遭到侵犯了?
這身奇怪的包紮是怎麼一回事?聖棠給我的衣服呢?怎麼不見了!?
這女孩是誰?這又是哪裏!?聖棠呢?聖棠又在哪裡!?
怎麼讀不到這個人的心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被該死的臭人類奪去初夜?
不...不行......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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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受了那麼重的傷,要好好休息才行,不要隨意起身,不然還沒癒合的傷口會裂開的。」瑪莉安好聲叮嚀道,雖然她並沒有阻止朧起身。
「人類,這裡是哪裡?我怎麼了?快說!」朧一邊起身,一邊努力催動駑鈍的精神力;然而有所動彈才發現,無論是精神力、魔力、對元素粒子的操控力,相較之前都遜色許多。
原本能瞬間就完成的魔法,現在卻需要近十秒才只能聚集起一團小火球,這現象讓朧更加得氣憤。
「不要緊張,這裡是孤兒院的新址,我是瑪莉安......」少女看到火球之後,並沒有顯得驚慌,反而稍微嘆了一口氣......
雖然早有所預料了,但沒想到真的變成這樣...雖然,莫名其妙的在不認識的場所被一個外族陌生人對話,會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但是聖棠,希望你冒險救回來的龍族真的如你想的一樣。
「也是聖棠的家人。」
熟悉的名字,敲碎了朧的心房,強架出來的堅強逐漸崩裂,如同火花般散去;思緒深處的心酸、渴望、委屈、祈願隨著潰堤的心防,化作滴滴淚珠滑落,自己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立誓之人的保護之中了。
瑪莉安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反應太過超出預想,但或許也反映出這名少女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確認對方撤去自衛的魔法後,瑪莉安走上前去,伸手撫慰著朧,希望能給予安全感,穩定對方的情緒。
安撫的時候,瑪莉安順手倒上一杯清水,遞給朧;方才幾句話沙啞的聲音,讓她很清楚朧的身軀極度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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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瑪莉安開口詢問道,雖然聖棠不在場,不過她最想趕快知道兩天前─朧為什麼要變身巨龍襲擊艾因赫倫。
「...聖棠呢?」朧接過水杯,將沁涼的清水喝下,乾燥的咽喉獲得了滋潤;液體在腹內冰涼的感覺,讓朧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真切實感。
抬頭望向瑪莉安,雖然她跟聖棠有關係,但也只是她自稱的而已;聖棠他......有可能會在這種時候,還不留在自己身邊嗎?
自己似乎已經聽不見別人的心聲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想要見上聖棠一面,確認好自己的狀況之後,再做後續的行動。
「聖棠他,人在宅邸大門外,為了袒護身為龍族的妳,正跟自己的同胞們鬥毆中。」瑪莉安回答對方的問題,甚至毫不避諱的讓朧知道她清楚朧的身份。
「為了袒護我而跟同胞鬥毆!?發生什麼事情了?」雖然震驚自己的身份敗露,但更讓朧吃驚的是聖棠居然為了她而跟自己同胞發生衝突!
「兩天前,有隻巨龍襲擊了我們的城鎮,造成不少人民傷亡與資產損失,人民認為妳是元凶,而聖棠認為妳可能有苦衷,所以想等到妳出面澄清。」
「...這樣嗎...?」朧低頭沉思,但是腦海中就是沒有那段記憶...不過既然變成巨龍的話,或許當下確實變身龍形成功,而且被藥效影響而失去那段時間的記憶......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還是清白的身軀,朧對此鬆了好大一口氣。
隨後想到─這麼一來,自己這樣就真的是造成襲擊事件的兇手了,而且這逼得聖棠不得不袒護她而對人類同胞出手相向...
這一點,朧雖然一開始感到些許失落,然而卻對聖棠的作為越想越覺得高興。
當時許下的承諾,是千真萬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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朧緩緩起身,動作看起來似乎是想下床,瑪莉安一看,立刻拿起預備好在一旁的大衣為朧披上,隨後上前攙扶,避免大寐初醒的傷重患者不支倒地。
「...謝謝。」對瑪莉安的幫助,朧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聲感謝出口。
「妳是要去找聖棠的對吧?」瑪莉安詢問一句,細心攙扶著朧一步步緩慢走出房間:「希望妳沒說出口的經過,是聖棠所篤信的真相。」
「我可是個龍族,就算再怎麼虛弱,我也還保有著不對人類說謊的自尊心。」朧明白瑪莉安的意思,不過,若換作是結識聖棠之前,這句話會被認為是句褻瀆,然後回敬以一發魔法的......
現在,朧明白瑪莉安這句話是出自於對聖棠的擔心與不解,因此不予以怪罪;畢竟,朧本身也相當擔心聖棠的狀況,因而能夠體會瑪莉安的感受。
「你們這家人真是個奇怪的家庭,面對外族的威嚇還能這麼冷靜,甚至不怕跟我交流。」
「我們可是孤兒院,每個人都曾有過獨自一人承受痛苦的經歷,所以才無法忍受眼前有人受難而不伸出援手。」
「該說:『不愧是孤兒院。』...嗎?難怪妳跟聖棠長得完全不一樣。」
「是啊,他的確是帥得很沒天理,不像我們這種平凡老百姓臉。」
「不過,妳們嘴上很健談這點倒是很像。」
「...妳們龍族難道都不說話的嗎?聖棠在城裡可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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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語來往的時候,兩女已經來到了大門前,門前擠了許多小孩,所有人都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探聽門外狀況。
「怎麼了?怎麼大家都貼到門上了?」看到所有人都像飯粒黏在碗邊上的樣子,瑪莉安便出聲詢問道。
「啊,瑪莉安姐!」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令小孩們大吃一驚,立刻回頭招呼一聲。
「圍事的民眾還沒離去,而聖棠哥也還擋在門外。」
「可是......」
「門外好像來了一名聖騎士,雖然制止了民眾鬥毆,但卻說是有話要問聖棠哥。」
「所以現在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會怎麼變化。」
小孩將聽到的動靜一一稟報給瑪莉安跟朧,臉上的陰霾看得出他們對聖棠的擔憂;雖然擔心,可是他們看向事端─朧的眼神,卻沒有預想中那樣深沉的怨念或憤怒。
「聖騎士來了?是薩爾斯先生嗎?」聽說門外來了聖騎士,瑪莉安喜出望外的詢問了一句,希望到場的是維斯特去請來的人。
「不,是塔克,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
「維安騎士團或斷罪所呢?他們到場了嗎?」聽聞來者並非是援兵,瑪莉安立刻追問狀況;援兵沒到,但至少追兵不能先來。
「維安騎士團?斷罪所?那是什麼組織?」看身旁瑪莉安那焦急的模樣,朧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維安騎士團是維持城內治安的騎士團體,他們會勸戒違規的市民,若是累犯或不聽勸者就會帶回去接受懲罰;斷罪所就又是在這之上,權力更大的單位,因為這次鬥毆肇因在於妳這位『襲擊城鎮的龍族』,而聖棠又為了袒護妳才對同胞出手,所以最後他一定會被送到斷罪所去......」對朧說明這兩個單位以及狀況分析之後,瑪莉安中斷了對話......
如果這名聖騎士不是來幫忙的話,那聖棠被送去裁斷的機率就會更高,到了斷罪所,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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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出手制止民眾私鬥的塔克,鬆開力道,放眼前的男子回到人群之後,緩緩轉身面向聖棠,兩人彼此相望著,一股氛圍逐漸型成壓力......
看到眼前來者的眼神,與其身後圍觀的群眾一樣,充滿了敵意與憤怒,聖棠已經明白,這個人也是來興師問罪的,只不過身份不是平民而已。
「聖棠,兩天前襲擊城裡的巨龍在屋裡嗎?」塔克開口,語氣平穩,卻隱含肅殺的氣息,而且比起那群民眾的嘶吼更具威脅。
「是的,朧在。」聖棠直接了當的點頭,他不想也不願說謊。
「為什麼袒護殺傷同胞的外族?」塔克再度開口,看聖棠身上的傷,就知道這個人守護的決心到什麼程度,既然如此,必須先找到問題的癥結點。
「我曾許下要畢生守護她的誓約,在她醒來說明原由之前,我不能讓你們傷害她。」
「為了袒護外族而傷害同胞?」
「因為我要等她醒來,親口告訴我始末,釐清事情發生的原因和過程。」
「怎麼知道她說的一定是實話?」
「朧不會隨意殺害平民百姓。」
「所以你的根據是什麼?」
塔克的逼問,問得聖棠頓時愣住......
沒錯,聖棠深信朧不會說謊,可是篤信的原因是什麼呢?
透過之前相處,聖棠感受到與朧的交流之中,就算自己因為那份誓言而有點份量好了,熱絡的交談之中,卻仍然保有細微的冷漠、隔閡、高傲,宛如是上位低視下位的態度。
若這個態度是源於龍族自認高貴的話......
那麼對龍族來說,人類都是不值一提的低等種族,那他們的自尊會允許他們為了生存,而低聲向我們求饒,甚至說謊嗎......?
「龍族的自尊心,不會允許為了生存而對我們人類說謊。」
「我無法信任你說的根據!」
「你信不信都沒有關係......」
『只要我相信她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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