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的溺死案?你說死在水族館的那個?」
正在跟超商店員點熱咖啡的女人皺起眉,不耐煩的瞪著不請自來的學弟。
「呃……對啊,學姐知道那個案子嗎?」年輕學弟適時的掏出魔法小卡幫學姐結了這杯咖啡的錢,女人這才給好臉色。
「兩位的咖啡好囉!喝的時候小心燙唷。」
女人接過熱咖啡,怕燙的她只敢用舌頭慢慢淺嚐,一雙狹長細眼盯著請她喝咖啡的學弟,狐疑的問:「那案子是我承辦的,小曹這樣問是有問題嗎?」
臉上戴著銀框眼鏡的斯文男性名叫曹遠仁,是個才剛到警局報到滿六個月的半熟菜鳥,此時的他正掛著討好的笑容在跟警校學姐攀談。
老少咸宜的市區水族館發生駭人聽聞的溺死案,重挫水族館親民形象,已經被媒體連續報導好幾天了,曹遠仁一聽這案子是認識的學姐承辦的,連忙打聽學姐的休假日,特地排同一天休假跑到學姐常去的超商堵人,正好讓他逮到機會請喝咖啡。
「自然是有事請教胡學姐囉,我先發誓!我不會透漏給第三方知道,純粹是私人問題。」
「哦?說來聽聽。」
女人名叫胡久酒,有著一雙狹長媚眼,既使不沾胭脂也美的驚人,還曾被找去擔任警察學校招生代言人,據說那屆報考人數比往年還多,其中跌破眾人眼鏡的竟是報名女性比例還比男性高這點,後來因為太多人想認識她造成不小困擾,婉拒了代言人邀約。
而她不只名字怪,人也很性格,光憑女性重型機車玩家這個身份,就讓她有著不小的人氣。
兩人一走出超商,就見到很多叔叔伯伯圍著她的鮮紅色重型機車打量,她走過去用防塵罩蓋起重機,臨走前還烙下一句:「別這樣打量我老婆好嗎。」才讓那些圍觀群眾紅著臉離開。
「小曹你不是有我的好友嗎?怎麼不在LIME上講?」
他抓抓頭,「留下通聯記錄多麻煩,萬一被查到我們私下討論案情可怎辦?我還沒這麼蠢好嗎。」
兩人走到附近的臨河步道,時間正值午後四點,在臨河步道上慢跑運動的人還不少,所幸大多數人都帶著運動耳機,沒人會注意他們的談話。
「水族館溺死案死者何庭漪,二十七歲未婚女性,在水族館任職生物飼育員,十年前母親再婚嫁給現任丈夫俞宏實,死者有一個相差二歲的繼弟,父母久居國外經商。死者上週被發現陳屍在工作地點的大洋洲展示深水槽內,初步判斷是溺斃,詳細得等法醫解剖報告。」胡久酒問:「這案子跟你有關?」
曹遠仁坦承道:「不瞞學姐,我還在警校時有偷偷在那個水族館打工,啊……別跟別人說喔,我可不想被秋後算帳。」他看胡久酒對偷打工一事不感興趣,放心繼續說:「現在媒體都說庭漪是失足溺斃,但我不相信那些片面之詞,那個深水槽我上去過,周圍有嚴密的護欄不說,就算她失足踩空憑她的泳技也能自己游上岸,根本不可能跌下去溺水,她一定是——」
「是他殺。你想這麼說嗎?」胡久酒語氣轉為嚴厲。
注意到自己失言,曹遠仁咳聲將話吞回去。
胡久酒喝口咖啡,壓低聲音說:「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那案子有很多疑點,且不說她為何在非上班時間的晚上跑去水族館,水族館那晚有舉辦夜間參訪活動,館內的人其實不少,竟沒有一個目擊者看到她,這話說出來我都不信。」
事發後水族館館方態度也很奇怪,連調個監視器都要她三催四請,恐怕內部問題也不少。
曹遠仁認真說:「胡學姐,我知道自己無權過問案情,但事關我認識的人……我實在坐不住……」他連忙補上一句:「我好歹也曾在那裡工作過,如果學姐想知道些工作人員才知道的事,我絕對幫到底!」
胡久酒勾起笑容:「你想幫我破案?這可有意思了,你憑甚麼覺得你能拿到比我這個承辦人員還多的情報呢?」
「學姐可有懷疑的涉嫌人嗎?」
「……還在偵辦中。」
「水族館的人可都配合?」
「…………」
回想起一致否認看過何庭漪的館方工作人員,她雖直覺有問題,卻也難以逼問,至少再有更進一步確據前,她沒辦法從工作人員口中探到更多內情。
「我雖然只是打工的,但缺人手時什麼都被派去做過,也算認識蠻多人的,我可以幫妳,作為交換條件,我想知道相關進展。」
「小曹,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地步?」
就算是前同事好了,不惜無視規矩也要倘這渾水,怎麼樣都太超過了。
「你老實跟我說,你和何庭漪是什麼關係?」
曹遠仁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露出苦笑。
他曾經以為他和何庭漪的關係就像海葵與小丑魚,兩者相依相助,沒想到他把自己比喻為小丑魚時,也正被當小丑看待。
「庭漪是我前女友,我跟她分手的原因,是知道她同時劈腿三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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