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豐,你和陳昆儀在事發當時去看電影的說詞證實是謊言,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審訊室內,胡久酒嚴厲的問句,令對座的林崖豐冷汗直流。
在審訊室外等候的葛陽軒此刻心情百感交集,他坐在等候區沙發上故作鎮定,但抖個不停的腳洩漏出他的急性子,最尷尬的是曹遠仁聽到風聲也跑來了,兩位何庭漪前男友見到彼此,都顯得有些困窘,後到的曹遠仁一進門看到葛陽軒也有些尷尬,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時間回到前一夜。
葛陽軒追著說是回來找手機的俞柊漣進到漆黑的展示間,陰錯陽差撞見林崖豐偷情現場,早先就和胡久酒留下通聯方式的他立刻爆料給警官,他當時其實沒想太多,仔細回想一下林崖豐偷不偷情跟案情未必有關。
他只是氣不過。
庭漪的死對他,對許多人造成巨大的傷痛,水族館也因此歇業,不少人的生計都受影響,連日後能否重新開幕都還是未知數。
這麼多人正在痛苦,林崖豐居然還有心情搞外遇?他憑甚麼!
他當下所能想到最讓林崖豐不堪的爆料對象,就是警察。
林崖豐應該慶幸他沒有正牌女友陳昆儀的聯絡方式,不然他第一時間絕對打給她。
被抓包和別人男友偷情的妙齡女性也慌了,她喊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林崖豐!是他威脅要和我發生關係的!」
女性說完抓起衣物,顧不及衣衫不整的模樣拔腿就跑。
「……呵。」林崖豐見大勢已去,索性放棄掙扎,慢悠悠的穿上衣物,「我記得你是場內導覽的葛陽軒吧,我和你無怨無仇你何必這麼生氣。」
林崖豐嘴上說的清淡,但輕佻戲謔的口吻已然觸到葛陽軒的底線。
見葛陽軒沒回話,林崖豐繼續譏諷:「還是說……你喜歡柔悅?不是吧?何庭漪才走你後腳就喜歡別人了?少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你已經被她甩了,還想以男友自居到何時?現在的你沒有任何身份替她說話!我的私事又與你何干,我要和誰做愛在哪裡做愛也是我的事,你自己跑來打擾我們的興致,還拍照傳出去,我完全能告你傷害名譽你知道嗎!」
刺耳的惡言惡語,每一句都如同針錐插在他的傷口上。
「哼……反正人已經走了,告訴你也無妨!」既已東窗事發,林崖豐彷彿解開枷鎖,從他口中吐出更加惡意的話語。
「你也不用為何庭漪那騷貨抱不平了,你們還沒分手時她就和我上過床了,你真以為她在乎你嗎!別傻了!」
轟!
等葛陽軒回過神來時,他拳頭已經揮出去了。
後來還是他聯繫夜班警衛過來,兩人一起把被揍到暈頭轉向的林崖豐抬出展示間。
奇怪的是他後面再折回去找俞柊漣卻怎麼也找不到了,請夜班警衛留意是否有看到他,卻什麼也沒發現,他彷彿進到水族館展間就消失了一般,再度失去蹤影。
時間來到次日,林崖豐因為被抓包不在場證明說謊,連同陳昆儀一起被傳喚到案說明。
趁著在外等候審訊結果的空檔,葛陽軒把前晚的經過告訴曹遠仁,果不其然曹遠仁聽到林崖豐污辱何庭漪也很火大,直讚他打得好,兩位前任在這刻有了奇妙的聯繫。
「我可以叫你跑跑嗎?」曹遠仁率先打破尷尬局面。
「當然可以,我也會叫你小曹,就跟庭漪一樣叫吧。」葛陽軒露出笑容。
他們都同樣曾以男友身份陪伴在何庭漪左右,不論旁人如何議論何庭漪的感情生活,他們依然選擇相信自己認識的她。
曹遠仁像是想起什麼,感嘆道:「關於林崖豐所說的,也許真有其事。」他抬手制止葛陽軒激辯的聲音,示意先讓他說完,「我即將離職時,本來是想和庭漪說既使不在同個職場依然保持聯繫,但她卻說她不配我如此重視,她說自己不是個好女友,她向我坦承除了我以外,她還劈腿了兩個男人。」
葛陽軒震驚喊道:「那也就是說……」
「我曹遠仁、葛陽軒和林崖豐,我們三人都在同個時期與庭漪有親暱關係。」曹遠仁語帶無奈,「你看起來也不像能接受腳踏兩條船的人,我想我們三人中只有林崖豐那個精腦混帳知情,所以他才那麼得意。」
等候區陷入安靜。
葛陽軒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希望借此緩解他的焦躁,曹遠仁推了推銀框眼鏡,平時冷靜的他此時也感染到葛陽軒的不耐煩,暗自盼著裡頭的胡久酒早日審訊完,給出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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