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逃往主城市的第二天,大家受到克倫威爾家繼承人的包庇,得以在北面的山區別墅落腳,西恩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管理員,也因實力提早得到克倫威爾家的繼承權,在離開XR前,西恩吩咐南圖帶著所有人逃回家裡,因家族聲望,6級以下的士兵是不能隨意進入的,整場動亂中,西恩都未曾出現,但卻悄悄地安排好後路,還特意送走南圖,也許他預料到,他的行為會以動亂罪被起訴,若真有個什麼萬一,南圖也能順位繼承克倫威爾家的衣缽。
「我們到了!克倫威爾家的宅邸之一......」南圖指向眼前高聳豎立的豪宅,也許是地理位置偏僻,外觀的油漆斑駁、褪色了些,豪宅原分為三個部分建造,後來才銜接成一棟,可以大略看到三棟樓的交界處,仔細清算一下現場人數:炎流士、克雷昂、舒蘭、南圖,基本上一人一棟根本不成問題,但入住如此美輪美奐的房屋,心裡依舊奢華不起來, 「路音娜一直有莫名肚子痛的症狀。」南圖說著:「我想是普法娣老師在控制她吧!只要她一不聽話,老師的笛聲就會讓她很痛苦......」 「別再叫那個女人老師了!」克雷昂糾正道:「她比你們想像的還可怕,你知道嗎?她去主城市做賣小孩的生意,跟那個死愛錢的一起去!」 「你是說特斯沃?」 「是啊!我親眼看到的哦!我還聽到她想要做實驗哩,為了研發不會被墨花影響的毒藥,看來她已經知道我們手裡握著她的把柄了,所以她才趕盡殺絕,把我們全都關進禁閉室。」
南圖驚訝道:「墨花可以解毒?」 「是啊!我旁邊這個黑心大叔拿我當白老鼠......」舒蘭看向克雷昂, 「怎樣?你又沒事!」
「哈哈!」炎流士噗哧笑了出來,情緒才稍為緩和了。
下午時段,炎流士總覺得不對勁,因為通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接受訓練,特別安逸的生活他可過不慣,於是克雷昂提出「實戰訓練」這個項目, 「敵人遲早會來,要在他們來之前,把你們兩個鍛鍊成第7級以上的水準!」
「加快速度!」克雷昂督促著,舒蘭遊盪在樹林間,在每根樹枝上頭,像鳥兒般輕巧跳躍著,而克雷昂不斷地朝她扔橡樹果子,藉以在腳步險峻的空間中培養重心;克雷昂用力拍打一棵老樹,使其落葉散落,並要求炎流士以舞蹈的方式閃避全部落葉,
「抓住死角快速位移,腳步要輕!」克雷昂喊道:「別以為學會野性就跩起來了,荒鷲給我變成老鷹!野貓也給我變成豹!」在克雷昂這頭獅子前,小巧的野性在戰場上作用可不大...... 「很好,繼續給我閃下去!」被克雷昂調教了一個下午,炎流士最長維持了一個多小時不被落葉觸碰;舒蘭也躲過了上千顆橡樹子。
藉由焚燒,從亂世的火堆中提煉真相
「為什麼放他們走?」 「咦?我聽不懂耶!」地下一樓、一樓、三樓、五樓跟六樓都有一定程度的毀損,隔天立刻發起管理員會議,會議上普法娣咄咄逼人地問著西恩:「放任犽克和南圖在高層級發生動亂,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呀!南圖也是從妳那邊升上來了啊!要論調教問題,責任可不歸我。」西恩明顯是在耍嘴皮子,氣得普法娣咬牙切齒, 「幹嘛只罵我?第1級和第3級不是也有責任嗎?」特斯沃看向巴沙說道:「身為第1級的管理員,既然做出這種事,我還真想看看王要怎麼處理你!」 「是喔!我還比較想看看王長怎樣,發生這麼大的事還不給我從地下滾出來!」巴沙埋怨著,普法娣憤怒拍桌示意肅靜!短暫沉默後,普法娣將目光再次移到西恩身上:「沒想到克倫威爾家竟然會出現這種反社會行為,真是家族之恥!我會把你跟巴沙兩個,關進大牢裡求刑,直到那幫叛國賊回來......」普法娣說完就離開,羅維克宣布散會,巴沙本想上前與他攀談,他卻頭也不回地離開,西恩說道:「看來這朋友是交不成了,勸你放棄吧!免得也變成普法娣的傀儡。」巴沙沒有回話就離開了,下午兩人便被押進了地牢。
「不好意思!巴沙先生,請交出你的武器。」吾留希帶著巴沙進到強化監獄,炎流士和克雷昂都與巴沙和西恩不同,「刀皇」的巴沙、「機皇」的西恩,兩人都是依靠武器才能發揮真正實力的人,要單憑蠻力逃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普法娣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得以先除掉XR中的障礙。 『再來就是找回主城市的叛亂者!』 「老師!」羅維克打破了普法娣的思緒,她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滿:「怎麼了?」 「您要的處刑已經準備好了。」普法娣頓時笑了開來:「就算是管理員等級,面對酷刑也只能求饒吧!」
吾留希把西恩跟巴沙帶往空間更大的密室,色調樸素,僅有簡陋的桌椅擺設,巴沙隨口說道:「如果要比女人的毒辣程度,妳絕對是在普法娣之後的第二名。」吾留希聽了後說道:「巴沙老師,這就是我的工作,服從指令不是你教給我的嗎?」 「那是對以前的妳的期許,所有學生裡我最後悔教導的人就屬妳了。」木門的咿啞聲告知三人普法娣的前來, 「好了!看是要烙刑還是水刑我都奉陪,反正我也沒什麼可招。」但最年輕的管理員可不這麼想, 『這傢伙...能撐到炎流士來嗎?』 普法娣說道:「老舊的刑罰早就不適合你們了,適合你們的,是我的新藥......」
「的確進步的蠻快的!」南圖為大夥準備了早餐,炎流士的速度愈來愈跟的上克雷昂,舒蘭也不在話下,他們每步都像在舞蹈般躲閃攻擊、配合彼此,可學習的成效...... 「炎流士!抓準死角閃躲,速度要再快一點!」這句話似曾相識,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指導,但要成功做到一模一樣的位移根本不可能!也許是因為年紀還小,舒蘭的技巧明顯比炎流士還要俐落得多,肌肉的鬆緊度也最適合做出高難度動作, 「我知道你的槍術很好,但能不能把槍術的一部分努力用在劍術上?」炎流士一聽,中止了練習,獨自往山裡走去...... 「你太兇了啦!」舒蘭瞪了克雷昂一眼,克雷昂聳肩表示沒轍, 『依肉眼來看,炎流士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只是碰巧在克雷昂身邊,才顯現不出厲害之處。』
「妳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巴沙的氣若游絲,西恩早已失去了意識,普法娣研發新種的毒藥,雖然不會致命,但其對身體的作用之大,從巴沙身上就足以觀察到,除了加速脫水的誇張出汗,以及刺激心臟過度跳動外,還讓內臟周圍的肌肉持續抽筋,發作在難以拉身舒緩的內部...... 「這是連墨花都無法解開的新毒,如何?」普法娣語帶驕傲地說著,而羅維克則在一旁觀看著所有行刑過程,西恩服用的還是效力比較輕微的毒,例如:刺激下視丘造成腦內不平衡、腸道氣體高壓膨脹、內冷外熱的代謝失衡。 「能撐到這算是相當優秀了,你真的是很好的素材呢!」普法娣對著巴沙說道,接著轉頭對羅維克說:「你帶特斯沃去一趟主城市,把他們給我抓回來,特許你用我的新藥!」
被回絕的施捨,連天使都會覺得羞愧
一計刺拳襲來,炎流士輕鬆地擋了下來, 「不錯嘛!比上次還要進步多了,仔細看看,能用身體看見的範圍也變大了。」透過訓練,炎流士的攻擊和防守範圍都擴大了,能用身體感知的範圍也變大了,炎流士一看到男人,便快速拉開距離,還放出一點威壓驚動四周! 「欸!欸!先別急嘛!我又不是來打架的,要打你也打不過我......」正在氣頭的炎流士禁不住挑釁,硬是上前拼鬥! 「哦!果然不錯,連出拳的威力也提升了,是普法娣指導的嗎?」 「現在別給我提起她的名字!」炎流士騰上空中,以後腳跟瞄準男人後腦下踢,男人支手擋下,接著就消失在視野中, 「不要給我用那種小把戲!」炎流士抓住自己的死角跟著男人位移,成功輪轉到男人面前並給上一計有力的直拳! 「不錯!」男人遲了一會兒說道, 「還沒完呢!野性......」
「別給我太超過了!」男人徒手抓住炎流士的手臂,可炎流士以超快的速度逃脫,輕盈跳躍在男人四周, 「也比上次更靈活了嘛!」但這種速度在男人眼裡根本不足為懼,雖然炎流士邊移動、邊出手,但總還差了點什麼...... 「夠了吧!小猴子!我已經玩夠了......」男人一把抓住移動中的炎流士,壓著他的頭對向自己的眼睛:「獵眼......」
「老爹啊!現在還不能讓你為所欲為,把我們家的小孩還來吧!」克雷昂到場時,炎流士手腳上都多了一些傷痕,男人叫作泰本,與普法娣也有些關聯,他曾追求過普法娣,可普法娣心裡只愛伊戈爾一人。 「你也蠻能幹的,要不跟我打一場?」 「我對老人家沒轍呢!」克雷昂拒絕了邀約,舒蘭趕緊把炎流士拖回來,泰本卻上前攻擊,所幸被克雷昂擋下, 「別急嘛!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到時後在打吧!」說完後隨即撤退。
因為誠實,這把利刃更能夠被身體所包容
「終於醒了!」南圖整夜照顧受傷的炎流士,而克雷昂卻給了他扎實的一拳:「臭小子!你是白痴嗎?就因為我罵你一句,你就給我搞失蹤?」炎流士無言以對,甚至有點將克雷昂當作空氣,克雷昂看得都快氣炸了:「你這小子......我要宰了你!」還好有舒蘭拉著:「別了!遲來的叛逆期呢......」 『好像跟到一群...麻煩的傢伙了。』這時,南圖聽見電話聲響,就放下還在爭吵的克雷昂和炎流士,接起話筒後,另外一頭傳出熟悉的聲音:「南圖,你在搞什麼鬼?既然用我們的別墅包庇逃犯,我現在以克倫威爾家父長的身分把你驅逐!」 「驅逐?」南圖放開了話筒,令一頭持續傳來人聲,南圖趕緊接聽:「我現在已經派政府兵去了,只要你到時候協助他們抓住犯人,我相信庭上會看在克倫威爾家的面子上放過你的!」還沒等到南圖回答,對方就掛了電話,南圖陷入了一陣天人交戰,當回到房間,克雷昂和炎流士都已治裝完成,而舒蘭則去打包了行李! 「你們在幹嘛?」 「有人過來了,而且數量很多。」炎流士說著,克雷昂用滑稽的口吻說道:「哼!一路殺出去吧!」 「食物和日常補給品都準備好了!」舒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南圖, 『是啊!因為克雷昂的訓練,炎流士已經能察覺房子外的狀況了;小小年紀的舒蘭,眼神卻比任何一個成年人都還要堅定,被驅逐就被驅逐吧!我打從逃出來之後,就已經無法被赦免了吧!哥哥一定也是這麼想的,願意為炎流士賭一把......』南圖轉頭笑著:「讓XR瞧瞧我們的厲害!」
『有你們......還需要怕什麼呢?』
南圖率先打頭陣,久違的諾曼刀再次登場!沉重的刀身伴隨的斬擊突破了士兵的盔甲;克雷昂保持著管理員等級的水準,輕鬆大殺四方;舒蘭開啟野性,騰飛在空中以勾爪突襲敵人;炎流士揮出霸氣的黑守,抓住死角瞬間消失,再從後方出手!四人順利突破政府兵的圍攻, 「嘿嘿!羅維克那傢伙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培養出來的士兵也不怎麼樣嘛!」四人輕鬆甩開追兵,但殊不知政府兵已將追蹤器裝於炎流士身上。愈往北面逃愈讓舒蘭擔心,因為再過去的高原區就是泰本先生的領地!
「喲!你們來了啊!你們猜怎麼著,剛剛普法娣第一次主動撥了電話給我,她說只要我能夠活捉你們,她就願意跟我約會!」 「瘋子......」舒蘭率先騰過泰本上空,男人跳躍想抓住:『搆不到?』舒蘭在短期訓練中強化了驚人的跳躍力,泰本一落地,炎流士和克雷昂就衝上前去,不料泰本也開啟野性!竟比炎流士和克雷昂還要更強,兩人被震退回來,南圖將兩人拉回再自己上陣,諾曼刀伴隨吶喊聲砍下,泰本的衣服綻裂,露出赤銅色的鎧甲!在泰本退去身上的衣服後,全身被赤銅色包圍, 「賭上我的愛情,一定要抓到你們。」 『好快!』泰本急速衝來,以炎流士都跟不上的速度,一晃眼就在跟前,多虧野性得以靠著直覺避開大半傷害,南圖從背包拿出雷射槍及雷射刀攻擊,但是在鎧甲的保護之下,這些攻擊等同於零! 『就算邊移動,他還是可以抓住我的位置,而且太靠近還有可能被抓!』南圖想著,炎流士和克雷昂採取遠距離攻擊,兩人的路徑形成一迴圈,如同閃現般迅速佔據每個角落, 「別像小蟲子一樣亂竄!」泰本雙手同時出拳,克雷昂自動性地閃避,但炎流士卻被打落在地! 「炎流士!」舒蘭喊著,她趕緊上前攙扶他,南圖也不敢亂開槍,因為...... 『這速度已經不是肉眼可以看得見......胡亂開槍會打中克雷昂的!』另外一頭的舒蘭比劃著手勢,意思似乎是快過來! 「咦?抓到你了小子!」 「是嗎?」克雷昂的影像漸漸淡去, 「殘像?」泰本猛然轉身,卻發現無法動彈,克雷昂將某種東西綁在樹幹, 「那是!」炎流士用野性的眼睛一看,竟是西恩常用的武器—刀索! 「這是西恩託南圖交給我的吧!」克雷昂看向南圖,頓時心裡才明白:『打從一開始,克雷昂的目的就不是打贏他,舒蘭會叫我過去也是為了這一刻做準備!』南圖又笑了,舒蘭率眾領跑:「泰本先生不會追上來嗎?」 「不!如果他掙脫的話,周圍的樹會倒塌形成障礙,追上我們要花更多時間。」沒想到是由炎流士回答! 「不錯嘛!話說你被打的地方如何?」
「痛到爆!但還撐得過去。」 「再往前一點就到市中心了!」
除了政府兵,克倫威爾家的傭兵也抵達市中心,正好碰上炎流士一行人!其中幾位對南圖來說更是熟面孔...... 「我還以為你跟哥哥不一樣,你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孩子呢!」克倫威爾家的父長發言了,所有傭兵肅立聽著,南圖回嘴道:「就是因為他不聽話,才能做自己,最後當上第6級的長官!」南圖一刀揮去,鋒利的諾曼刀抵在父長的項頸,但其實是父長擋了下來:「你不要忘了這些劍術是誰教給你的!」雙方交鋒的劍顫抖著, 「所以我才說你們大人很沒用,從小你只管你的工作,能教給我們的少之又少,明明給不了任何東西,卻要我們表現得比其他貴族好,所以我決定加入XR,你也別忘了我這四年到底學了多少東西!」
「不用客氣,貴族士兵會習慣把中心放在非慣用腳,避免做出太劣質的動作!」克雷昂依舊蠻橫地穿梭戰場,刀刀精準卻又仁慈地避過致命的要害;舒蘭接過雷射刀衝進男人堆中大殺四方,雷射武器的先進效能更勝過傳統鐵製兵器;炎流士把持著精銳的槍術,從戰線後方狙擊敵人;南圖拼命似的與自己的父親較量劍術,父長手持兩把長鐵劍,像陀螺般旋轉、撥擋、進攻!南圖早就看透此招,直接切入下盤打破旋轉軸心, 「什麼?」父長被諾曼刀柄絆倒,此時,周圍的傭兵也解決的差不多了。
「這股威壓是......」在眾人打算起程時,熟悉的壓力又從山裡傳來,一回頭就望見泰本緩步走來!帶著強烈的野性和獵眼......
「雖然想到他有可能會追來,不過也快得太誇張了吧!」克雷昂說著,非常不巧地,羅維克和特斯沃,以及數百名的第2級士兵包圍現場! 「泰本先生,這樣就夠了,我想普法娣老師會很開心的。」聽到羅維克如此言語,泰本原先的野性和威壓都消失了,特斯沃說著:「你們這幫人還蠻能打的嘛!不過...就算你們很能打,面對這麼多人還想全身而退嗎?」羅維克走向中央並提高聲量說著:「就請你們乖乖回去吧!巴沙和西恩正受到普法娣老師的毒藥折磨著,犽克和路音娜也被囚禁了,我想你們該不會對自己的同伴們見死不救吧!」克雷昂對於這番話沒什麼感覺,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對於他來說,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夥伴,但矛盾的是,那些人是他同伴的同伴! 『當初普法娣把我們關起來就是因為我們知道墨花的事,在我們離開後,那老女人一定也準備了什麼等著我們回去。』克雷昂看向炎流士,即使被百倍以上的兵力包圍,眼神依然飽含堅持, 『受不了你......舒蘭、南圖、路音娜還有我......所有人都因為你而改變了......』克雷昂優先放下大獵彎刀以示投降,舒蘭也放下了雷射刀,南圖全身的螺絲像鬆了一樣跌坐在地,炎流士也豁達地放開雷射槍,笑著向命運暫時性地屈服。
最愚昧的事,即是在命運面前逞凶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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