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什麼?」那名七歲的女孩,鎮定地跑來,即便外頭響著激烈的爆裂聲,她靈活地爬上吧檯之後就愣住了幾秒,因為我看不懂菜單上的飲品,什麼是咖啡?什麼是拿鐵?小女孩全然不知,她索性點了她唯一看得懂的飲品---奶茶,女孩稚氣地將小鈔和零錢輕放在桌上,那紙鈔上的血跡和泥土,讓她開始懇求上帝那不是來自女孩的。
「你的咖啡來了!」狄雅向克雷昂遞上一杯咖啡,接著開始敘述著往事......狄雅今年40歲了,獨自經營這間咖啡廳,10年前碰上了克雷昂這小夥子,克雷昂當時才20歲,竟瘋狂的愛上眼前這個與她相差10歲的熟女!
但在克雷昂血氣方剛的20歲,也出了一些插曲。他涉嫌殺害16位政府高級軍士,他的辯詞是:「騷擾狄雅的人,我都會全部殺光的!」他一派輕鬆的說著,法官也因為他的罪行以及無禮重判克雷昂十年有期徒刑。
「你是瘋了嗎?我們足足差了十歲欸!」在服刑期間,狄雅常來探望克雷昂,也常送一些東西表示對他的歉意,直到他向狄雅告白,狄雅婉拒了他,也因此狄雅也不好意思再見他了吧。
「你喜歡我哪點?」 「咖啡色的長髮襯著相映的咖啡香,從容又典雅,差個十歲又何妨?等我出獄,你可要重新考慮哦!」之後狄雅就再也沒出現過了,除了心中的歉意,更令她忘不了的是——那16位死者可都是政府培育的5級兵士啊!在全部七級中,排列第三等的菁英,就隨隨便便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夥子殺了,這就是爺爺說的野性嗎?
「那麼...你要介紹這個小孩的由來嗎?你結婚了?什麼時候?我怎麼沒聽說?」克雷昂的憔悴濃了,狄雅嗅出意味,隨即表示不是:「這個小孩是從戰區獨自走過來的,在你來之前,她一直瞪大著雙眼,我問她名字和從哪裡來,她都不肯回答,只是失神地望向窗外。」克雷昂呼嚕喝了一口回道:「是戰爭促發的野性吧!年紀小小能這樣算是不錯了,喂!妳叫...什麼名字?」
「舒蘭.夏貝特,這裡是哪裡?我的...爸爸媽媽呢?」
「可能死了吧!」 「肯奧!」狄雅試圖壓過克雷昂的聲音,並出手攔阻表示不該這麼猜想,肯奧是克雷昂的姓氏,這麼典雅的姓氏卻裝載在如此枯瘦的犯人身上,克雷昂在監獄裝了十來年的瘋癲,一下切回肯奧的模式可不容易。
克雷昂一口飲盡咖啡起身說道:「喂!妳以後要不要跟著我......」
狄雅跟舒蘭同時抬起頭來看著他,克雷昂沒有望向她們,只是接續著說:「政府、人民、士兵早就各自遠走了,妳的爸爸媽媽可能活著,但是也應該不在這了;抑或死了,被猖狂的叛軍......」
「是嗎?」舒蘭並沒有太驚訝,反而很恬淡地釋懷這一切。
有又何妨,無又何妨,唯有活著才能體現有無的價值
狄雅擔憂這一切不會平息,這家咖啡館已經成了荒野中唯一佇立的地標,早晚也會被鄉民擊潰的,這個世界的秩序有人能維持嗎?還是已經不需要了?
「準備緝拿逃犯克雷昂.肯奧,派遣第3級低階兵士8人。」統領指揮喊著,隨即出動。
「如何?」總領導扯著菸酒嗓說道,統領指揮報告著:「是的!王目前還沒有行動,第7級最高軍士沒有王的下令,也無法派遣,更應該說......7級那些自傲的傢伙,根本不聽從我們的指揮。另外,政府垮台及民眾暴動之事,已派遣第3、4、5級士兵前往主城市抗壓。」 「你們這群軍人還真是沒用啊!」總領導捻熄了煙,吞雲吐霧地說著:「那現在不就代表機構裡3、4、5層樓都空了嗎?萬一被入侵,1、2層級的士兵裡所當然是沒有能力抵抗的啊!如果光靠五級以下的軍隊就可以平息動亂的話,又何必花費這麼多時日?你甚至還想驅動第七級的軍隊吧!是你的判斷錯誤?還是你根本小看了這群動亂的來源?」
XR是遠離主城市建在離島上的一棟大樓,總共分為七層樓及地下一樓,每年會從主城市收編大量青少年進行培訓,再以能力分發等級,第一級進入第一樓,第七級分入第七樓,以此類推。
樓層越高代表實力越強,人數也會隨之減少,每層級的士兵平時禁止任何交流,也不可無經授權隨意跨越其他樓層,所有訓練皆在大樓內完成,一段時日後,再進行考核,對於一到七級所有士兵分配指定任務,在依完成度及過程決定該名士兵的升級或降級,若超過三年未升級或持續降級,判處除名或死刑。
地下一樓為王之住所,XR與主城市中間隔著一道海峽,人民是無法親眼見到王或是此機構的,更可進一步說——幾乎沒有人見過王,包含高級官員和任何等級的士兵,那麼王要怎麼在如此情況下發布命令?無人得知,每年招進的第一級新兵都是由王所篩選的,第七級的菁英也是王所支配的,但卻從沒有人見過他或是她。
「我們進口貨物的37%都是軍火,卻沒有任何一部分運往XR機構,搞不好那些軍火早就是百姓反抗政府的前兆也說不定,只是碰巧遇上通貨膨脹,種種累積再一次暴發的結果罷了!」總領導抖著左腳,皮鞋後跟規律地敲擊著磁磚地板,忽然停了!統領指揮心彷彿被揪住了,倒抽一口冷氣後說道:「接...接下來,我們有信心會將這一切盡快終結的。」
「聽好了!如果這次成功緝拿犯人,我們就有機會升到四級甚至五級的可能,所以大夥好好幹。」第三級小隊早已埋伏咖啡廳,透過夜視鏡探查裡頭的一切並互相回報著:「男人、女人各一名,外加一名小孩。」 「四人直接突破即可,優先擒拿克雷昂。」手勢一下,四人迅速竄入建築內,開槍截斷燈源,
「小鬼!把短刀給我。」沒想到克雷昂早已預料到,事先請狄雅關緊門窗,再利用熱壺蒸氣充滿整個室內呢! 「夜視鏡不也是熱感應嗎?你還...看的清楚我們嗎?」匕首一揮而下,瞄準頸間砍去,克雷昂絲毫不帶猶豫,畢竟十年前他也是這樣的,接二連三倒下的三級士兵,迫使外頭的四位強行追擊。 「哦!看來你們的刀比較鋒利呢!」剩餘四位依序入侵, 「什麼?」
「好快!」克雷昂跳向四面牆壁,再以牆壁做跳板快速穿梭在士兵間,迅速揮砍四刀,精準撕裂後頸。
無影的刀刃撕裂了士兵的臂章,克雷昂瞧了瞧說道:「什麼啊!只是3級士兵嗎?」 「我們快逃吧!」狄雅說著,她心裡非常慶幸遇到的是第3級士兵。
克雷昂偷了士兵身上管用的武器和些許的錢之後就帶著狄雅和舒蘭離開,但是他們也不清楚該去向何處,來到港口邊,這裡只有兩條航班,一是通往國外的救命船,但是卻被軍方守著,如果按照規矩,也許還有一絲機會;另外一條是通往XR機構的船,如果混進人數最多的第一級士兵當中,有機會不會被發現。
『該怎麼辦?』克雷昂思索著,近在眼前的是兩種逃生方法,但是皆不保證能夠成功, 『這是什麼焦急的感覺?我以前從未有過,這又是什麼緊張感?我明明就有本事打贏他們。』逃出來,然後呢?打贏了,然後呢?克雷昂這才發現,他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他的猶豫寄在舒蘭和狄雅上, 「用偷來的這些錢賄賂士兵,好讓狄雅可以上船;至於舒蘭,我只能把她送到XR了。」克雷昂揣摩著所有可能發生的可能,這可跟逃獄不一樣,必須確定這些可能成真。
是的,兩者同時成功的機率與同時失敗一樣只有四分之一,但一項成功、一項失敗的機率卻有二分之一。是的,那晚,克雷昂帶著舒蘭渡往XR機構...... 「我叫舒蘭.夏貝特,今年七歲,編號14459第1級新兵。」是的,那晚,克雷昂走後,那些拿錢的士兵非禮了狄雅,但是她成功上船了,去往最近的島嶼埋葬。
他的愛來不及表達,破碎的像琉璃的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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