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天有點驚訝,因為兩把降魔杵死死的卡住了李智天的木棍,就見正楚的眼神堅定的看向李智天,絲毫不為所動;見此之景的李智天心一狠打算試探正楚的意志,於是澎派內力從自身散發然後全部匯集在木棍上,正楚頓時感受強大壓力如泰山般壓在降魔杵上,就在正楚要撐不住之時蘇自停從後方給了正楚一道劍氣付在了正楚的降魔杵上,正是他們剛剛在密道中創造的招式。
:「撐住!」蘇自亭對著正楚大喊。
隨後流星雁步再次展現,瞬間就到了李智天身後,李智天想要抽回木棍卻發現正楚藉由蘇自亭給的劍氣再加上自己的內力死死的黏著木棍。白雪劍在蘇自亭手上旋轉了三圈,就要揮向李智天之際,蘇自亭感覺背部受到強大的內力撞擊,反應不及就被撞入泥土裡,手中白雪劍也被李智天接住,就看到蘇自亭的背上坐著一個裸上半身的胖子,喝著酒,手裡拿著又紅又綠的丸子,而另一邊正楚也精疲力盡的跌坐在一旁。
:「這兩個就是你說的?」金海喝著酒說道。
:「臭胖子你給我起來!! 李智天你搞甚麼,不是要單挑嗎怎麼又有幫手!!」蘇自亭一直扭動身體想要爬起來,無奈金海根本就不需要用力光靠體重就讓蘇自亭夠嗆的。
:「吵死了!」說完,金海把手上的丸子塞進蘇自停的嘴巴,蘇自亭自然知道這股熟悉的味道是甚麼。
:「等...等..嗚嗚」蘇自亭的嘴巴又被丸子給塞滿。
對正楚來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場面似乎幾天前才看過。
:「師叔..你到底想做甚麼?」正楚有點無奈的問道。
:「比起這個你應該更關心另一件事情吧,你抬頭看看這裡是哪」李智天拿著木棍指著正楚的頭上,正楚順著木棍往上就看到大大的牌匾寫著九佛寺。
佛鐘響徹雲霄驚動千鳥飛絕,正楚隨著李智天走入寺內,金海扛這一直躁動的蘇自亭跟在後面,但這短短的幾步路對正楚來說非常煎熬,煎熬的原因是只要他們經過之後,原本做自己事情的和尚都對著他們雙手合十,掃地的如此、練功如此、念經的依然如此。
:「阿彌陀佛...」聲音此起彼落
:「師叔..師叔..他們這是在幹嘛?」正楚小聲地問李智天,不過李智天並沒有理他。
走過寺院,幾人來到大殿前,那大殿前的階梯潔白如玉,屋簷兩側有神龍磐璇,每一根石柱都刻滿了一則佛經的故事,栩栩如生、鬼斧神工,而殿前更有一大池子,應該是池中滿滿的都是桃花葉,而中間則是一辦枯萎的桃花樹,這樹剛好跟背後的大殿呈現巨大的反差,大殿金碧輝煌而樹卻稀希落落,不過現在是三月剛初,樹怎會如此?
李智天似乎看破正楚的內心說道:「很多時候我們可以用常理推論但那不代表常理就是一切,你不知道的事物遠大於你所知。」說完就推著正楚入殿。
然而殿內的場景更是讓正楚驚嘆不已,原以為繁華門的掌門殿就是最華麗的大殿了,沒想到這九佛寺的大殿簡直不能用人間形容,到處都是紫玉,牆壁上的彩色佛經故事也讓人深深著迷,兩側更有幾座佛像,右邊四座、左邊三座,每一座都莊嚴無比宛如佛祖當前讓正楚不自覺的就肅敬。
而在最前面有一白髮男子,面待狐狸銀面具,長袍拖地跟這大殿呈現強烈的對比,而身旁還有一和尚身披金色袈裟背對著正楚等人默默的敲打木魚念經。
:「人帶來了,住持。」李智天緩緩開口。
就見那和尚慢慢起身轉過來,而這人滿臉皺紋,鬍子銀灰,眼睛幾乎沒有張開,駝背的身體讓金色袈裟在他身上此時也不過就是件普通的袈裟,不過和尚手中的佛珠非常吸引正楚的注意力,那串佛珠是黑白相間,黑珠刻有白字,白珠則是黑字,佛珠串極長,從老和尚手中可以垂落到地板。
就聽見那老和尚緩緩開口:「智天,你確定了嗎?」
李智天點點頭沒有多說甚麼話,就看老和尚緩緩打開眼睛。那是雙極度特別的眼睛,剛開始正楚彷彿被吸入了那老和尚的眼睛當中,直到許久正楚才意識到那眼睛的特別之處,他有兩個瞳孔,兩個紫色的瞳孔看著正楚,而這眼神似乎穿透世間萬物,當然也穿透了正楚,正楚感覺自己的心在這雙眼睛面前毫無可藏之處。
而在正楚發呆的傾刻之間,老和尚已經走到了正楚面前,雙手一抬正楚的下巴,瞬間就讓正楚吞下了一顆黑白相間佛珠。正楚都來不及喘氣之時,老和尚又一掌打在正楚的胸口,藉由老和尚的內力,那顆佛珠瞬間就到了正楚的氣海中。
一旁的蘇自亭都看呆了直喊:「這麼鬼! 這...這是邪教吧!! 快放我走!!!」
:「你又可以吵了? 是不是還想再吃一顆丸子?」 金海不耐煩的威脅蘇自亭,而在絕對的丸子面前,沒有甚麼事物可以反抗。
隨後老和尚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開口道:「齊鬼,你跟他們去吧。」說完又盤坐下去開始念經。
齊鬼貌似不太開心,但也不敢反抗老和尚,拖著病懨懨的身體跟著李智天他們。
:「師叔..這到底是甚麼? 可以告訴我了嗎?」正楚問道。
:「不好意思,這幾天辛苦你了。」李智天用憐憫和心疼的眼神看著正楚。
:「剛剛是入憎儀式,你現在已經是灰袍了只是還沒有出師。」李智天語出驚人,讓原本在喝水的正楚把水都噴了出來。
:「什麼!等...等..我沒有說我要當阿!」正楚大喊。
:「入憎從來都不是自願的,全都是被選中的,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李智天的淡然的回答似乎是想起當年之事。
:「被選中的人如果不願意則會被廢去武功,逐出師門回歸一般百姓。」
:「我受不了了,你們這種邪教組織,江湖竟然還這麼尊敬你們?」蘇自亭在旁邊就大喊。
:「怎麼選的?」正楚繼續問著。
:「我不能說。」
:「多久選一次?」
:「不能說。」
:「剛剛餵我吃的那是甚麼?」
:「不能說。」
連三句不能說,完全阻斷了正楚的所有問題,現在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
其實這本不關蘇自亭之事,只是他看不慣這些自以為是的人總是強迫別人入局還理所當然,實在可惡。
:「那你能說甚麼?」正楚無奈的問。
:「跟入憎無關的問題都能說。」李智天依然很淡然地看著正楚,而旁邊的金海此時正用剛剛李智天的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李智天,彷彿金海知道李智天隱瞞了甚麼又為了甚麼而隱瞞。
:「這種人真的是太無恥了,正楚。走吧,別呆在這。」蘇自亭站起身就要拉正楚。
:「你不是想復仇嗎?」說完便把之前的信丟給了蘇自亭。
蘇自亭看完之後臉就垮了,也跟正楚一樣停在那邊。
兩位少年面對命運突如其來的漩渦,彷彿只剩自己孤身對抗這漩渦,然而正楚率先打破了沉默。
:「舞洵在哪?」
:「右側的西院。」聽聞之後,正楚健步如飛的往西院的方向奔去。
「什麼入憎,什麼選不選中之後再說,舞洵沒事就好」正楚內心清楚此刻最想要知道的事情是舞洵的傷勢,那些其他東西就之後再說。
留下的蘇自亭還在看著信。
:「怎麼樣? 我們明天就會出發,到了盟會之後你就可以去完成你自己的復仇計畫,當然你也可以不跟我們去,只是多了我的幫忙你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李智天說的很對,蘇自亭現在已經得知盟會要跟朝廷打起來,要復仇朝廷就是加入盟會就對了,但以他的身分跟楊文準的過節,很有可能被擋在外面,如果跟著李智天的確可以少了很多麻煩,又可以接近自己的復仇,而李智天總是能看穿別人的猶豫。
:「尚書也在開封,一舉兩得。」這句話徹徹底底讓蘇自亭打破自己以前的天真,這些人的佈局自己早就深陷其中,而也讓蘇自亭打從心底恐懼眼前的這個男人,細思極恐,李智天或許比王尚書更危險。
而在後面觀看的齊鬼倒是看得很開心:「咳...咳..真有趣,你想復仇嗎? 我可以給..咳..你力量。」
金海隨即大叫說不要叫蘇自亭不要理齊鬼,說齊鬼這個人,心態醜陋。
齊鬼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往東院走去,邊走邊道:「我..一直都很公平..咳咳咳...不像你們,不給人選。」
而在穿過中亭來到西院的正楚,終於看到熟悉的身影。
知秋正倚靠在門邊擦拭自己的銀針,就聽到正楚邊叫邊跑過來:「知秋! 你沒事吧,知秋!」
:「舞洵在裡面吧。」說完就要開門進入。
:「等...等!」
知秋來不及阻止正楚,正楚就把門打開了,兩人就這樣跌進了房間,就看到一位赤裸的風華少女正在換衣服,頓時間三雙眼睛互相看著彼此。
:「你們兩個大色鬼! 要幹嘛!」舞洵邊大喊,邊把正楚知秋兩人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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