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行憎 - 第四十二章選擇

仙影雙落，一男一女各領風騷之姿，女子身穿一襲潔白長袍，配上一頭亮白的長髮垂放而身，而長袍兩側袖口清絲如縷對映著女子的手腕如仙如境，順著手腕而去能發現女子手握一把白色紙傘，紙傘上若有青色花紋，不顯見但能清楚感受到手藝之巔，正當眾人看得目不轉精之時，女子將紙傘順轉而開，青色刺繡著水仙花於傘上進而相稱女子的面孔，如果說張荻蔓的臉是人間無雙那此女簡直只有天上有，那泛青的瞳孔配著梨頰微渦，一抹微笑傾城。

而女子身旁之人，同樣一襲潔白長袍，不一樣的是此人披頭散髮貌似狼狽卻不失風采般的神情，雙眼被一條花紋白帶包覆著，不知是受傷還是本如此，身背一古箏，步履間如蜻如燕飄然而至。

只見女子回頭望了一眼梅花跟菊花，似乎若有所思，便轉頭開了口：「久聞月大俠與張俠女大名，今日一見實乃天上人間，風采不凡。」

月小二觀看此二人氣場不凡，內力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且貌似與菊梅二人相識，便不敢大意。

：「還沒請教二位是?」月小二握緊配劍問著。

女子緩緩開口：「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二位少俠，吾乃下城之主，水仙。旁邊這位則是桃花。」

月小二看了一眼說道：「下城? 我不記得我有要存放東西。」

水仙一笑如花：「月少俠誤會了，此次前來並非存放而是像兩位討人。」

溫柔的話語卻帶著強應的態度。

張荻蔓從旁開口：「哦，不知閣下所討之人是哪位呢?」

水仙笑一笑指著後面的轎子，月小二聽聞之後配劍出鞘，而桃花聽到配劍出鞘之聲也拉起古箏之弦，此時雙方一處及發。

水仙見此情況舉手擋住桃花示意別衝動。

：「各位不用著急動武。實不相瞞，我們下城並不過問江湖之事，使乃二位所抓之人握有下城眾多機密，所以才向二位討要。」

張荻蔓也一同示意月小二稍等一下：「城主，我明白妳們的苦衷，但此人之前帶兵突襲說武會場更抓走盟主，於此之罪實在不能直接放人。」

這句話是張荻蔓暗示水仙，表示若要強搶必定是死戰但局面大可不必，也就是可以有條件的放人。

水仙自然明白張荻蔓話中之意，就順著張荻蔓的話接著道：「既然張掌門有此意，那就看二位需要下城的甚麼東西來交換此人。」

後面的梅花有點不以為然的說：「妳在幹嘛? 我們有需要跟他們談條件嗎?」

水仙回頭看了一眼梅花便道：「我們? 這裡只有你們、他們。」

：「妳!!!」梅花有點生氣，原來下城並沒有打算跟他們合作。

而此時桃花亦把琴對準菊梅二人，讓菊花拉住梅花要他靜觀其變。

張荻蔓若有所思的開了口：「城主的令牌。」

水仙似乎早就想到張荻蔓的要求，便開口：「張掌門可知令牌之作用?」

張荻蔓沉著的點點頭，接著水仙從長袍裡面拿出兩面銀色令牌丟給月小二。

：「此牌只對現任城主，每任城主的牌令皆不同，意思是如果有天我不再是城主，此牌亦沒有用。」

：「這我明白，放人。」

就見茶花從轎子上被拉了下來，緩慢的走到水仙面前。

茶花隔著水仙看向後面的菊梅二人，三人對視似乎有些案號。

對張荻蔓、月小二兩人而言，茶花並不是最主要的仇恨來源，但卻是他們很好的籌碼，如今朝廷可能大舉進攻江湖門派，這時候拿到下城的令牌可以讓門中之人先入城避避風頭，這比在這廝殺來的有效益多了。

這樣的選擇或許比把茶花五馬分屍來得更理智，至少張荻蔓現在是這樣認為的。

隨後古劍門跟峨嵋派都繞道而行離開，只剩下水仙五人大眼對小眼。

菊花：「感謝二位的協助，若沒有城主幫忙恐怕又是一場惡戰。」

水仙笑著說：「我可沒有說我是來協助的，人呢我要帶走。」

梅花拔起配劍：「水仙妳是甚麼意思?」

桃花在旁邊瀟灑地說：「她說人我們要帶走，你們若要搶人那就是場惡戰。」

菊花有點不太理解的問道：「在下實在不知為何要如此相向，妳們抓走茶花要做甚麼呢?」

水仙看著茶花說：「不帶走也行，叫妳們老大把下城之物歸還。」

茶花看著幾人道：「沒事，你們兩個回去跟牡丹說一下，我就去下城走走，很快就會回去了。」

水仙看著茶花不屑的道：「你倒是挺悠哉的阿!」

茶花沒有理會，獨自往前走。

而在禁城外圍的牡丹還在回答蘇自亭的問題。

：「我不明白，你們不是先帝之人嗎? 又為何要跟朝廷合作?」

牡丹拿起菸斗，看著湖面：「對於禁城來說，原本是誰的人跟以後跟誰合作並沒有太多的衝突，利益到了就可以。」

：「利益? 那朝廷給了你們什麼?」

牡丹看了看蘇自亭：「人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衡量人事物的價值，卻忘了價值本就應人而生，因人而變。你所想知道的利益? 如果是一碗白飯又或是我手上的菸斗? 你認同嗎? 你不認同，但又如何呢?」

蘇自亭沒有回答，繼續沉默。

牡丹看蘇自亭的狀態繼續道：「對於你的經歷，我只能說這江湖到處都有，許多人拼命報了仇，然後又有人來找他報仇，久了也忘了最開始目的是什麼? 禁城也在這迷霧當中走了許久。」

蘇自亭似乎對於牡丹的回答不屑一顧：「講了這麼多，你其實是不太想回答跟朝廷的利益是甚麼。」

：「這個朝政遲早都會滅亡，我們只是選擇了其中一邊較有希望的政權。」

蘇自亭有點難以置信：「甚麼意思?」

：「事實上你們的葉盟主也是如此，只不過他選擇的是我們的對立方，這次不過是哨戰，現在各方勢力都在集結，朝廷也因此難以處理，就算他要打閃電戰快速解決內部問題，但是外患的壓力之下導致現在的政權根本無兵可用。」

：「這就是大家的選擇嗎?」

牡丹笑著說：「怎麼樣? 說實話，當初會滅蘇海家莊的理由就只是因為趙狗希望我們從皇帝手上拿到信任。」

：「你....?」蘇自亭全身充滿著憤怒。

然而牡丹接下來的問題更讓蘇自亭手足無措，完全搞不清楚面前這人的想法。

牡丹從袍中拿起一令牌，上面刻有一花紋路，兩面皆用金秀紋邊。

：「要不加入禁城?」牡丹突如其來的問句直接打響蘇自亭的腦子。

有沒有搞錯，要我加入滅我村莊的組織，幫你們去殺更多無辜的人?

蘇自亭內心的聲音直接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瘋了? 你不怕我途中背叛你們嗎?」

牡丹笑一笑：「你很有趣所以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但是這也要看你活不活得過接下來幾天。」

蘇自亭一驚：「你..甚麼意思，你不是說要救我嗎?」

：「我是說要救你，但就如我剛剛所說，你根基不夠卻用如此殘暴的方式突破經脈。現在是用我的真氣幫你穩定經脈，但你不可能一輩子這樣，我也不可能一輩子給你輸真氣，所以過幾天要讓你斷真氣，你若能撐過那你在想想我的提議吧!」

說完牡丹便留著蘇自亭獨自一人，拿起魚竿往草屋走去，而那金色的牌子還放在蘇自亭腿上。

蘇自亭拿起那金色的牌子便仔細觀看，才發現是一桂字配上花紋。

開玩笑嗎? 這是甚麼意思，這一切都太扯糊塗了。

蘇自亭自言自語的抬頭看著上天：「老天，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的仇人願意救我還要我加入他們，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最重要的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桂花茶，現在還要我選這個?」

蘇自亭嘆了嘆氣，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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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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