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 - 番外一．小把戲

番外一．小把戲

Jul 10,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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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壁上的銅燈有點幽暗，在來往的人潮裡還有些許飄搖。這麼一點昏黃，不能照映出板壁上的木迴紋，卻剛好足夠點亮整條廊道。

疏影記得前輩說過，走廊的光不用太亮，伸手可見五指、不要絆倒客人就可以了。暗一些，讓醉仙樓慢慢融於那篇朦朧之中，客人的意識就會隨著酒醴微醺，而墮入一個繁花似錦的夢中，一醉恍如身在九霄雲上的仙境。這也是醉仙樓的背後含義。

但今天卻來了個稀客。

「這裡的燭光怎麼這麼暗……不怕絆倒人嗎？」李詡低頭嘟囔道，卻沒想到這句話已經傳到了板壁後疏影的耳朵。

走廊盡頭的一扇木門忽然打了開來，門後的月光不再隔著一張窗紙而變得格外閃爍，粼粼的月光鋪開在兩人之間的廊木上。廊木上還塗了些桃油，映照著這繁華京城的燈火點點，看似溫暖如春，但實際寒深如冰。

門檻後的那個人風華絕代，淡淡一笑。背後的月光探出夜色蒼穹，在朦朧中化成一疊疊的光影，在那人的水藍色儒裙上化作浮光躍銀，恍如江南江水上倒映的一點星光。

「你來了。」

她含笑道，身後的影子與元宵那夜的倩影悄悄地重疊。

李詡不慍不火地打算步進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間，以為疏影此舉是歡迎他入內，怎料他剛離門檻只有一步之遙，就被疏影攔了下來。

「疏影……好像沒說過公子可以進來吧。」疏影還記恨著李詡那天城南包子舖的失約，心裡想著這還不是報仇的好機會？

她手已經抓著木門的邊緣，作勢一溜煙地關上。

啪——

「哪有人這麼關門的？別跟我玩這些小把戲……」李詡的手拍上門扉，沒用多少力，卻的確擋下了門。

「小把戲沒錯。但這裡好像是我的地方，是吧？不是你的官場啊，也不是你府邸，這…..還是我管的吧？」疏影笑裡帶刀，那笑恍如瀝過深淵寒水，在這片空氣裡面據理力爭。

「好，花魁姑娘不歡迎我呢……那我走。」李詡轉頭一負手，便往走廊另一頭的樓梯走去。

疏影看見李詡手上拿著一本殘黃色的書，看來不像是街頭小攤賣的小說詩集，倒像是歷經過滄桑而變得破碎的殘頁，硬湊成了一疊紙，勾起了疏影的一絲絲好奇。

「書？」疏影小聲地嘟囔道。

「嗯？」李詡就知道，單是一本書便可以挑動這個大膽而又好奇的女人，他接著又帶著點淘氣的說，「是關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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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