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借你的箱子一看,可以嗎?」李詡盤膝坐在最近窗欞的那邊,看著對面托著腮、眉頭深鎖的疏影。
「還是你想要先看看這本東西?」李詡把那本泛黃的書重新扔到木桌上,動作頗大,硬是把書頁裡面的塵埃都抖了出來,把桌上的月光變為混濁,還讓疏影乾咳了兩聲。
「水裡面都沾塵了,我去倒了。」李詡沒想到疏影還記著當晚李詡說過他不愛酒氣,裡面倒的都是清水。
疏影虛笑幾聲,便順便把剛才清水倒在窗欞旁的白蘭花上。這是她的慣常做法,不過如果是酒的話,她就不會倒了。
「這是什麼?」疏影看到了那張殘頁裡面,似乎有些奇怪的符號。
李詡把紙遞到疏影手上,她柳眉一蹙,把目光投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體。前輩教過她賞墨,天下的墨她見過大半,見得最多的就是宮中賞下來的李墨,其次是江淮吳墨,各有千秋,但大多都是松煙而製,變的只是化水與否。可是,這種她真沒見過。就連筆跡也不像是尋常毛筆寫出來的,有點類似畫院用的鉤筆,但筆觸還比其幼一些,寫出來就像是絲絲細雨在紙上勾留。
疏影細細閱讀,卻發現幾個字中間,還有幾個看似圓形但裡面中空的符號,又或者是實心的圓形帶著一個尾巴。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看懂。它有點類似句讀,每個符號好像都代表著文句的停頓,但我沒見過有人這麼用過。」
「還有,這語法也不像當朝的。」李詡搖了搖頭,有點苦惱,但還是把整本書解讀了出來。
書籍沒寫年份,但寫書人自稱自己姓林,似乎還是締造那個傳奇木箱的人。他表示自己也不知木箱最後會流落何處,但全當這是一個留給後世的法寶。這個人也很有趣,說明裡面放了一瓶解藥,一瓶毒藥,一白一黑,但上面沒有任何標籤。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箱子供奉在雲家卻沒人敢動用那箱子的原因。若要救人或者殺人,就必先拿自己來試藥。百年間也曾經有些宵小捏造謠言,有的說解藥是白的,毒藥是黑的,反之的也有一定數目的支持者。每個都吹噓自己親身試過,說多了也沒人信了。箱子又一直在雲家,以當時雲家在蠱毒的至尊地位,誰能有本事拿過來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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