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有人十一點多的時候有看到鬼玫說的那兩個人嗎？」鄭桑掃視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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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與會人員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個人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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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人看到嗎？」我急了，雙手撐上桌面站了起來，張望左右兩側與自己平行的工作人員，深怕有所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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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目光所過的一張張臉，不是寫滿了茫然，就是在深深蹙眉後左右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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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搭建時整個場地可是人來人往，怎麼可能完全沒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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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餘光瞄到也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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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仔細回想一下，高空作業應該很顯眼才對。」我不死心的再次追問，「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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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應我的依舊還是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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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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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果令我惱恨無比，可理性又告訴我不能怪罪其他工作人員，畢竟此次的搭建工程時間非常緊迫，大家各自份內的事就忙不完了，怎麼還會有時間去管別人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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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思索著是不是該召集所有工作人員進行調查，我就不信這兩三百人中連一個看到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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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器呢？」垂眸沉思的鄭桑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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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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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沒想到還有監視器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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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還是少被情緒控制的微妙，否則急昏頭的結果就只會像現在一樣變成腦子不靈光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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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懊惱的反省著自己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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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下令，隨即有工作人員趕去跟館方要監視器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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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地調來監視器畫面，沒有投影布幕的臨時會議室，所有人圍上一台不大的筆電。時間跳轉到早上十一點，就如我所說的，當時監視器確實遠遠的拍到了有兩個人在螢幕組工班不該出現的放飯時間出現在右上角螢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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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兩人將最角落的三塊螢幕分別一一拆下來，搗弄了一番才裝回去，動作之俐索、之流暢，若非與真正的工班上工的時間對不上，旁人看了都會誤以為只是一般的檢查，隨著時間不斷推移，當兩人準備拆下第四塊螢幕時卻停了下來，似乎是發現了下方有動靜，立刻改拆為壓，檢查似的摸索周遭的拼接螢幕，然後迅速的下到地面，在他們離開後真正的工班群這才出現，一行人看都沒看主舞台螢幕便全去了Ｂ舞台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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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看到那兩人明顯做賊心虛的假動作，再看到真正的工班們與之完全不同的作業方向，我怎麼看都覺得那兩人不可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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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螢幕真的被動過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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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回想，那片在我眼前近距離砸落，險些就砸中我的螢幕便是那第四片他們來不急拆下，假意檢查壓回去的那片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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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那些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具體奇怪之處的地方逐漸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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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桑，」猛的抬起頭，我心急地問道：「那片砸到舞台的螢幕有沒有燒焦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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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一張莫名其妙的臉，鄭桑愣愣地答道：「……我記得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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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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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艾姊關切的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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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理會艾姊，因為我已然徹底陷入在發現真相的驚愕漩渦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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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先前聽到鄭桑說事故是因螺絲鬆脫而起時自己會覺得那麼不對勁了，因為事發主因根本不是螺絲鬆脫，而是拼接螢幕後方被裝了類似微型爆破裝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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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我的演唱會主舞台螢幕與最前排的搖滾區中間可是間隔了將近四公尺的距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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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單只是因為螺絲鬆脫，那麼螢幕應該會像在我眼前砸落的那塊螢幕一樣，近乎垂直降落的砸在舞台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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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螺絲鬆脫，怎麼可能會讓螢幕噴飛到加上間隔距離和舞台寬度，有六、七公尺遠的搖滾區觀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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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兩個明顯有問題的假工班、螢幕不自然的脫落弧度，再到螢幕的局部燒焦痕跡，種種線索拚湊起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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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努力的平穩紊亂的心緒，找回自己因過度震驚而喪失的表達能力，以最簡明扼要的方式向會議上的眾人道出方才腦中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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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蹦」的一聲，驚醒一眾因這些天過度操勞，眼神空洞，靈魂早不知道飄哪去的工作人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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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拍桌的動作，營運長猛地站了起來，朝著鄭桑就是一吼：「你們後台人員是怎麼控管的？管到隨便人都能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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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運長！別的我不敢保證，但人員控管上我們公司一項都很嚴格！我承認我們有做不好的地方，但像您這樣處處都怪我們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先前始終一直忍氣吞聲的鄭桑似乎終於忍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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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們怪誰？我們是因為信任才把總承辦的工作交給你們，結果呢？結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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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應。」管不了那兩個就要當眾爭起來的人，我沉聲開口，打斷了他們，「有人外流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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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桑的辯白一出，我心裡便有了計較，合作這麼久，我當然知道他們人員控管有麼多嚴格。後台人員控管認的是工作證，唯有團隊裡面有內應，洩漏了工作證，那兩個假工班才能順利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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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玫說的對。」營運長難得的和我一個鼻孔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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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就是預謀好的！」營運長大聲地嚷著：「不然誰會沒事跑到別人演唱會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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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桑你老實交代，你們公司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才害得我們也被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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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運長，您能不能講點道理？」或許是被營運長的咄咄逼人磨得沒耐性了，鄭桑沒好氣地道：「我們公司自開業以來從來不曾與人交過惡。您就沒想過問題不在我們，而是你們嗎？對方就沒有可能是衝著你們家藝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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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們……」高昂的氣勢瞬間削弱不少，營運長的語調也從一開始的篤定變得有些氣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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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齊齊地看向我，沒任何人能駁斥鄭桑的話，就連我也無反駁，畢竟在場沒有人比我更具爭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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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場演出的主角就是我，任誰都看得出此次演出於我而言意義重大，不管此次事故的疏失在不在我，受到最大傷害的都是我，不是擺明了是要給我難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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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發現此次事故並非單純的意外，我心裡早便有了底，這一切絕對和葉氏拖不了干係。這世上想讓我難看的人多得數不清，但會真的祭出激進行動，而且還是大規模行動的，就只有那麼一個，除了姓葉的，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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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發現真相時我才會那麼驚愕。我一直都知道葉氏觸手遍布極廣，卻沒想到他們的手能伸的這麼長、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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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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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我猜到了此次事故是葉氏所為，我還是不會說，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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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除了沒人會相信，只會將自己在公司的處境陷於更加嚴峻的境地，我業績第一的金鐘罩已然沒了，現在提升市場地位的演唱會也砸了，若是再讓公司知道我隱瞞在後的複雜背景，我在公司的前途就真的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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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身分這把保護傘於我太過重要，我絕對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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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鄭桑射去一個惡狠狠地瞪眼，我不能讓話題方向再繼續往我身上深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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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營運長眼底寫著一行：妳這個扯後腿的傢伙。可就算她再埋怨我讓對方有小辮子可抓，也沒出口怪罪，畢竟還有外敵在場，這位誓死都要吵贏架的老女人哪可能就此理虧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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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過頭，營運長氣勢又回來了：「不論那兩個假工班的動機是什麼，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就是你們的疏失！如果你們沒放那兩個人進來，就沒有今天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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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運長！今天問題不是我們放不放人進來，是工作證被外流！」我們家營運長越罵越起勁，鄭桑火氣也跟著上來了，「工作證不只我們團隊的人有，你們的工作人員也有！您怎麼知道一定是我們團隊外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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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桑！你要搞清楚！那兩個人不是混在我們帶來的工作人員裡喔，是混在你們的工班裡面！這樣推卸責任你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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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清楚營運長和鄭桑的爭論很無謂，但我也沒理由阻止，我總不能告訴他們，責任不在他們任何一方，而是在葉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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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受夠那於事無補，聽了只讓人越來越心煩的爭論，我用力一拍桌，打斷惱人的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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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停頓不到一秒，營運長復又不服輸的叫嚷道：「我還沒跟他理論完，這事關責任歸屬！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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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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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暴躁的努吼成功讓營運長住了嘴，不再吭聲，「你們現在吵這些有什麼用？吵了，那兩個假冒的工班就會出來自首嗎？醫院裡的傷者就能痊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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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根本不在意什麼責任歸屬不歸屬，我只在意能不能抓到那兩個人，而團隊中到底誰又是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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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所有人卻陷入苦惱，拍到螢幕被動手腳的監視器離得太遠，根本拍不清兩個假工班的面容，而且這兩人又很懂得閃監視器，不是走在監視器死角，就是低著頭，即便調閱了所有監視器也沒一支拍到他們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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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太陽穴，我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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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的事就交給警方處理吧！或許他們能從周圍路口監視器循線找到人，我們不是專業的，找到這些線索已經很了不起了。」艾姊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隨即向眾人宣布道：「大家都累了，會就先開到這裡。今天開會的內容請各位保密，一個字都不要洩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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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散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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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椅子的吱吱聲此起彼落，光看與會人員這動作、這速度，就知道他們有多渴望休息，但就在這時我卻突然開口：「鄭桑、營運長，兩位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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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光了之後，這個空間除了我、奕汎和艾姊，只剩下被點名留下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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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確定那些技師主管是不是葉氏派來的間諜，所以我只留下我確定絕對不會是葉氏間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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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鄭桑算是外來者，但做演唱會承辦的就那幾家，我相信身為總承辦商老闆的鄭桑不需要，也不可能傻到做出跟葉氏聯手傷害自家公司信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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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向媒體揭露有人假扮工班混入的事？妳這不是等於叫我們公司硬背這個事故的鍋嗎？」鄭桑氣急敗壞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空間，「鬼玫，妳作為公眾人物妳一定了解以訛傳訛的力量有多可怕。哪怕只有一天，我們公司會被媒體傳得多難聽！我們公司商譽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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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也還沒抓到人，你覺得這樣的理由說出去，接受的人會比較多，還是說我們為了推卸責人瞎掰的人會比較多？」他當全世界就他有商譽，別人就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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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葉氏此次出手最致命的殺招，不論如何，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就是我們怎麼說都無法卸責的疏失。如果我如鄭桑所說向媒體揭露，他們就用媒體帶風向說我們為了推卸責任自導自演弄出這荒唐的理由，毀我支持者的信任，如果我們安靜等待警方調查，他們就有本事把所有證據都抹滅掉，讓我們什麼都查不到，要嘛中招，賠上更多，要嘛就閉上嘴，乖乖吞下這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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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監視器畫面！我們有證人！」鄭桑依舊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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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近距離，而且清晰的監視器畫面做證據嗎？」我反問鄭桑，無法向他解釋真正著緣由，我只能試圖以其他道理說服他，「那麼遠的監視器畫面，你覺得不是這塊專業的大眾分辨得出那兩個人是在檢查，還是在動手腳嗎？你能保證不會有人說我們看圖說故事，亂找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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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工作超過七十小時沒闔眼，頭腦沒那麼清晰的鄭桑被我唬的一愣一愣時，我隨即加大力道，義正詞嚴的道：「如果你沒辦法給出圍堵所有質疑的說詞，就不要輕易涉險！你賭得起，我可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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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鄭桑，早已是強弩之末的我氣勢全消，整個人攤在椅子上，為了不讓鄭桑添亂，我用盡最後的能量壓制他，若非鄭桑因為長時間的操勞，頭腦不慎清晰讓我鑽了空子，放在平時，這樣的說詞根本不可能這麼好糊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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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會發新聞稿給媒體，讓歌迷知道明天演唱會取消的消息，免得白跑一趟了。」離開前，艾姊向我拋來一句話，明顯是為了讓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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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可我卻拒絕了，在艾姊錯愕的目光下我不由分說的道：「通知所有人員，我要照常舉行明天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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