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聲
自從焚府的一天後,蔡德月斯把直接報家仇的念頭放下,細想著如何延續帝盟的精神,最後他想到要以帝盟為公會之名在公會競賽中奪冠,讓全國都知道帝盟的實力,從而令郭姬雅明白蔡氏會永遠存在於帝國,他向宋傲斯提出了這個想法,宋初時都不太願意蔡德這個文武全才的弟弟要離開兩人一起創立的第一個公會,但宋漸漸明白到蔡德的用意是希望為自己的家族宣揚後,也同意了蔡德這個方法,於是蔡德便每天為帝盟會打拼著,在文在武的鍛鍊更比往日更加刻苦,希望快快打下自己的根基。
轉眼間蔡德便這樣過了十年,帝盟會在全國成為了第一個都柏會和武堂會以外的第一公會,令在全國的名氣只僅次於兩大會。而隨著兩大會相繼解散,讓會內的大量人才成為了自由身,令多個公會都因想招覽他們進入本會而明爭暗鬥著。再來是相國夫人葉凡香因病去世,令文柏和宋傲斯都性情大變,柏變得不想再為勝過蔡德而盲目奮鬥,反而是為著自己的未來而改變,就像是為繼後香燈而努力於兒女私情上,相反宋卻變得莫名其妙的好勝,他對蔡德的成名慢慢產生了一種只有以前的柏才獨有的妒忌心,令他們的兄弟情開始減退。而文伊卻沒有甚麼性情上的改變,她對宋變得如此好勝雖不太有好感,但這也絕不減她對宋的強烈愛慕。
今天是第六次的公會競賽日,亦是都柏會和武堂會解散後所舉行的第一次競賽,可能大家都認為兩大會解散後,自己成為第一公會的機會便會大增,以致令參賽公會數目變為歷來最多,間接增加了圍觀的百姓人數。蔡、宋、伊三人的公會成為了呼聲最高的奪冠公會,事因他們都各自招覽了不少變為自由身的人才,令三個會的實力比其餘公會都增長得特高,而帝盟會卻被看高一線。
比武台上終於輪到了決定草石會和花田鷹會誰勝誰負的第五場競賽.武賽,由宋文佳對司徒迪文柏,勝出的一方所代表的公會便能與蔡德月斯的帝盟會一決高下爭奪第一公會的錦旗。原來這場竟是兩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的正式武賽,事關柏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武藝沒有勝過宋的一刻,對於柏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之性格,根本不欲與宋比武,相對宋亦覺得柏的武藝根本不足以與自己比試,加上他們雖是義兄弟,但其實多年來也沒有特別說過甚麼話,只因柏認為宋是粗人一名,且經常覺得他奪了自己在香心目中的地位,故根本沒有存過甚麼好感,而宋卻覺得柏只是一個心胸狹窄且自作聰明的小子,他更對於柏經常不自量地與蔡德比較的行為甚覺可笑並有點看不起,所以兩人的關係其實也只是普通得很,直到香死後,可能兩人都極度傷感的關係,而成為了同病相憐的人,他們不時會互相安慰從而了解了對方很多自己一直誤會著的事情,慢慢兩人便變成了名符其實的義兄弟。
鑼聲一響,兩人已立在場上左右對立,這時的柏是位二十多歲正直壯健的青年,面容又再多帶點俊秀,手臂雖不及宋的粗壯,但拿起槍的姿態已比當年之十多歲小子威武得多,他先抱拳道:「宋義哥今次是我們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比試,請多讓小分幾招。」至於宋已是三十餘歲之人,面容已不及當年的俊朗,但作拳勢之時仍有著一種全不減退的威勢,他抱拳還道:「柏弟這十年間的槍法進境非常,我實在絕不敢輕敵。」
此時柏欲先發制人便後腳一點,直飛刺向宋的左肩,宋見槍勢雖快但略欠一點力道便以左掌一擋,但槍勢似是沒被卸力地繼續向前刺著,其間發出了了頗長而又較刺耳的兵器相劃之聲,原來是宋刻意以手中戴著的拳套所凸出之尖爪來劃過槍勢而不御力,他並彎著腰劃過柏的整支槍,在即張劃到柏的手時宋已剛好滑到柏的背部,便以肘代爪輕擊在柏的後背,整個動作頗為流暢,柏的重心無故向了前才知道宋已滑到自己的後方擊了一下,心中讚嘆這義哥武藝果然非同小可。其實這擊宋若以爪轉掌,柏便非受傷不可,只因宋已把他當成真正的義兄弟才有意對他留一手。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TxRixpZwB
宋待柏站穩後才飛躍到柏的上方以爪急攻以下,幸好柏已準備就緒待著宋的攻勢,才及時以槍刺上擋得住宋的爪勢。兩人速速拆了幾招,宋便向後躍了兩個筋斗再單腳點地借力欲彈向柏的前方埋身肉博,柏見宋突然消失,知道他欲轉向,便把槍由向高轉為向前一刺,宋見柏突然如此敏銳,心中都嚇了一跳,宋見槍勢已將到自己心口,便在空中轉身剛好避過來勢再以爪劃向槍身欲以爪力令槍轉向,但柏突然撤槍像是預計了宋的這一步,宋心中再感奇怪,但慢慢又覺得是柏已開始習慣了自己的速度。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CHKUUFdIb
宋在轉身中失了重心差點跌在地上,幸好能以左手借力令身子倒立,此時第二槍又到剛好刺到宋跳高中的兩腿之間,宋合起雙腳夾住槍身,柏雙手欲拔卻不夠力道且不肯撤手棄槍令其成為僵持局面,宋自知在倒立之勢難以長久與柏抗衡,便以全身之力運至雙腳大力一拉欲以奪槍,但竟連柏的身子也一同被拋高,圍觀者隨即嘩聲盡出,連司徒敬也看得呆了一會,原來是宋雙腳力道極大而柏雙手握槍之力又不弱之下,令柏在無用力於下盤以致立足不穩令身子與長槍也一同被宋奪來。宋既臥在地上,柏又被拋在地上,且雙手仍手執著槍,全場既歎道宋的下盤之力大得異常,又覺得柏的意志強了不少,昔日的柏給人感覺是個容易放棄且心浮氣躁的小子,但今天一看他竟連身子完全被拋高即將要撻於地上,但雙手仍死握著槍的不服輸精神時,眾人都對他改觀不少,連敬也讚嘆柏是第一次如此堅毅。宋站起來等著柏,柏雖然暗暗吃痛,但都知道此戰是只許勝不許敗,便強行站立起來繼續迎戰,兩人同時對望一笑,柏刺向宋的左腰,宋橫身避開,柏的一槍再到,宋以右爪一擋,柏突然轉槍向上,宋以左爪一擋,柏上下交替地刺,宋即以左右臂輪流地擋,柏的槍子越來越快,幸好宋仍招架得住,宋的身子不斷往後移,兩人同拆了十餘招,宋見已到邊界便跳高身子往柏的背部,又欲擊上一肘,柏知宋又出此招便彎著腰並向後刺,宋差點便不為意地中了這槍,幸好他未完全貼近著柏,便一腳踏在槍頭借力躍到柏的頭頂,柏欲以上槍再擋時已來不及,宋的兩爪已握著柏穿了護肩的兩肩,雖然未致令柏受傷,但以緊緊握實了雙手令柏不得用力,此時眾人並包括柏自己都知勝負已分,柏道:「宋義哥果然武藝非常,柏弟輸得心服口服。」
宋即鬆開雙爪向後躍個筋斗再立於地上抱拳道:「承讓承讓。」
草石會眾即場歡呼,柏走到敬的面前抱拳鞠身道:「孩兒一再令父親蒙羞,實在慚愧。」敬第一次見柏輸了都沒有發著怒還如此謙卑地認輸,心中歎道自己有生之年終於可以看到這兒子身心長大,頓時覺得死而憾了。
宋開心過後,心中即出現著另一種緊張感,他知道真正的勝負一會兒後才會揭曉,這是關乎到自己榮辱的一場重大決鬥,他聽見場來的大半圍觀者都不斷高呼著「帝盟會」三字,顯示蔡德月斯的呼聲完全壓過自己的草石會,心中忌意又增,令他更加想證明自己的實力。這一刻宋心中與蔡的所謂兄弟情已減餘一半,只因宋覺得草石會是蔡與自己共同創立的公會,對蔡要另立公會再壓過他們共同的心血,令往往以義氣排第一的宋心中頗覺無奈,更覺得是蔡不仁不義為自己名利而不顧兄弟情在先,所以宋要勝過蔡讓眾人明白這個道理。
競賽期間帝盟會和草石會的會眾和支持者都輪流地歡呼著,代表兩會都各有勝負,甚至鬥得難分難解。天色漸暗才進行著第四場.文賽,最後帝盟會代表只以一位評鑑官之差勝過草石會的代表,結果是各會都兩勝兩負,草石會全勝了武賽,帝盟會則全勝了文賽,全場無論是兩會眾還是圍觀者都對這個結果有點驚訝,他們這一刻都覺得兩會完全失去了公會應有的文武平衝,連敬和程加布斯都暗暗搖頭覺得兩會都違背了當初公會制道的原意。即將進入第五場競賽.武賽,由宋與蔡對戰,這代表著兩會的未來全然掌握在兩位總陀主手上,此時後方有十多個宮中之人來到市集,不久便傳來一把聲音道:「皇上駕到。」
場內眾人立即跪地,蔡宋兩人亦在台上跪下,雅來到比武場前示意大家平身,百姓第一次見這女王出巡都想看看她與其他女子有何分別,見她身材略為矮少,而面容還算得上是清秀,但眼神的確給人一種少女甚少擁有的殺氣,都覺得她果然有些女中豪傑的氣質,敬走出來道:「臣未知皇上會駕臨,有失遠迎,請皇上降罪。」
雅奸笑道:「朕是聽聞今天競賽的決賽特別有意思,才想出宮親目一下這場決戰。」
她再指著蔡道:「你就是帝盟會總陀主蔡德月斯?」此言一出即令敬又生了懼意,他以為雅又要對蔡不利。蔡知道這人就是令自己與父親隔絕,更令家園盡毀的女王,恨不得即場把她刺死,現在聽得他指著自己,礙於她是國君便微笑鞠身道:「草民蔡德月斯。」
雅奸笑道:「朕聽聞帝盟會名氣頗大,今天便遠道來看看你有何實力能打著帝盟的字號。」她即坐在敬的一旁在近方看著兩人,雅的說話明顯是質疑著蔡,眾人一方面覺得雅為一個草民而勞心是心胸狹窄,一方面又歎道蔡德再一次得到了皇上的注意。蔡德聽到雅之言後心中更怒,他覺得這場比武更加關乎著帝盟會的榮辱聲譽,更是家聲會否從此名譽掃地的關鍵,蔡德這一刻亦同樣不再顧著當年的兄弟情,要以蔡家家聲為優先考慮。
台上兩人同時抱拳道:「兄弟得罪了。」蔡德先拔劍刺向宋的心口,宋在前方以左爪一擋,蔡德轉攻下盤並加快劍速,宋一路退一路擋,蔡德突然挑劍向上,宋鼻子差點中劍,幸好及時仰頭以閃避過來,並同時向蔡德的心口踢出一腿,蔡德即往後退了四步,宋笑道:「弟弟的心思果然又進步了。」蔡德笑道:「還是哥哥略勝一籌。」雅聽後心道:「兩人名義上以兄弟相稱,但關係好像有點奇怪。」
宋見蔡德立足未穩即乘勢出爪攻向蔡德的面部,蔡德不及閃身便彎腰避過再以直劍擋住以防宋一爪轉勢,爪劍又劃出了令人刺耳之聲,蔡德滑到宋的後方再彎腰向後刺著一劍,宋聽到劍風來到但知不及轉身便踢腿一擋,蔡德不為意地竟一劍甩手還要掉到雅的腳下,雅道:「這就是帝盟之子的實力嗎?」其後仰天大笑了一番。
帝盟會眾聽後都閉眼搖頭,蔡德自知雅是有意羞辱,但他已不及再對她的話有何感覺,只知道這一刻假若自己走出場外拾劍便是離開界線即會告戰敗,但若不拾起又難以空拳戰勝,此時雅拾起這把劍拋回蔡德的腳下再冷笑道:「我都想再看帝盟之子還有何反擊之力。」蔡德便拾起該劍再鞠身道:「謝皇上。」
宋已舉起爪勢待著蔡的攻擊,他已覺勝券在握便不主動進攻讓蔡德有一點機會,蔡德後腳一點,身子飛向前並一劍刺著,宋不加擋住並一直滑後避著,雙爪卻已放在劍尖之前似攻非攻,蔡德見宋又已退到邊界便加速刺進欲迫宋加快走到邊界,宋相應加速配合著,宋見邊界即到便以雙指夾住劍尖,蔡德想不到宋竟有此一著,他用力撤劍但不及宋雙指的力道便不能拔回,宋笑望著蔡德並以雙指來回在劍身滑著,蔡德已不知如何反擊只呆在原地,全場已近鴉雀無聲靜觀著往後的事情,最後宋以拳套把整把劍截斷成多段再向蔡德飛出,截劍剛好在蔡德的旁邊飛過而全釘在比武台的地上。蔡德被此舉嚇到跪在地上,全場亦嘩然大作,歎道他手力驚人且暗器的準繩度也頗高,連程和敬也驚訝得跳了起來,程心中讚嘆著他這拳套比自己的鋼絲手套實是有過之至無不及。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00o3Uy6ld
雅和宋望著跪地的蔡德都大笑起來,草石會眾亦相繼大笑著,雅跳到宋的面前道:「你叫甚麼名字?」宋鞠身道:「草民宋傲斯。」
雅道:「宋傲斯果然好武藝,朕也想找天與你切磋一下。」
宋對自己被皇上注意,心中固然高興,但聽到雅欲與自己比武,始終有點懼怕之感便跪地道:「草民只是僥倖勝出,實不敢在皇上面前獻醜。」
雅微笑道:「你現在已是第一公會的總陀主,無需再如此謙卑,朕會隨時召你入宮切磋。」宋聽得雅如此一說便只有謝過隆恩,雅亦相繼擺駕。這時蔡德才回過神來,剛剛雅與宋的對話全沒進耳,而現在的他既為失落了第一公會而沮喪,亦為自己受著如此大辱而對宋頗為憎恨,因為宋此舉不但侮辱了蔡德自己,更是令整個帝盟會甚至蔡氏一家蒙羞,他亦為竟要在仇人面前卑躬屈膝而怪責著自己枉為帝盟之子。期後全場的氣氛相繼高漲,大家都為草石會成為第一公會而歡呼,但在程和敬心中,這代表著帝盟會的武藝水平還不夠入流,令他們對這帝國的未來棟樑之成敗感到憂慮。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d5UFTiu0
宋心中既為獲得百姓如此祝福而感到興奮,更為剛剛得到皇上垂青而深感滿足,他望著蔡德竟沒有為大家共同創立的公會獲得第一公會而有絲毫開心,心中漸漸覺得這個昔日與自己投契異常的弟弟已變成一個只為家族奮鬥而忘恩負義的陌生人。
每天的入夜之時,都柏院內都會無故發出一些鞭打地上之聲,有時即會打在樹上,甚至有時更是兩條鞭互相拍打著的可怖之音,但這個時份的都柏院理應已被閉院而不再會有人在內,而這些聲音更已維持了近五年的時間,每當有人問起司徒敬時,他都會說是自己在內練習鞭法,但卻未能解釋何解有時會有另一條鞭所發出之聲及自己不在院內時所發出之聲到底是來自何人。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eRLdHt6zz
這天院內一再發出此等怪聲,原來有個人在前院空地手執黑鞭不時在地上拍打著,這人面色紅潤且兩臂粗壯,亦有著練武之人的建壯身材,但看樣子應最多只有二十歲之齡,又豈會是敬?這人右手執鞭並不斷轉動著右肩而成旋鞭之勢,同時又不斷拍在地上,產生了些微風力,隨著他的手越旋越快,風力越生越大,旁邊的樹木也應風而動,他把轉勢變為向上,在空中一看便如一個大旋渦般的壯觀。他以左腳一點令身子向前飛,在旋勢未全卸之下令自己身上也加快飛前,原來這鞭打之聲正是每天都會無故聽到的那些聲音,相信就是他每天都會這樣地練著鞭法,難怪雙臂會如此粗壯。他在鞭的旋勢停止之時,身子亦剛好站穩在地,他左腳大力一點,把身子躍起得比棵大樹更高,在墜地之時他向該樹打著幾下強烈鞭勢,而樹葉只是應鞭風而動,其後便沒異樣,但在他落地之際,樹葉竟與他腳步一同落地,其後有一支樹枝從樹上折了下來,他見狀即一鞭擊向樹枝,看似有點失準,但手壓下一用力,刺鞭即繞住了樹枝,他再收回鞭勢,樹枝即奪到手中,此時有把蒼老之聲從圍牆上傳出道:「露兒的金元刺鞭法看來已開始練得純熟了。」
這孩兒道:「但與父親相比,卻是微不足道,只怕會有負父親所望,你還是另覓傳人吧。」
這把蒼老之聲正是司徒敬,而該孩兒則是敬的第三個兒子司繼露。敬由圍牆上輕巧地飛下來,並走到露的面前道:「你年紀尚輕,大有可造之性,何必如此容易放棄?更何況當今之勢只有你才有資格做我的傳人。」
露道:「大姐和二哥都是司徒家後人,更大有武功底子,何只讓孩兒學習這家傳鞭法?」
敬聽後即搖頭道:「他們全不是運用鞭法的材料,甚至不是學武的精英,加上又較遲學武,根本難以練成這鞭法,相反你六歲已進武堂院練習,八歲更進了鞭法房為鞭法打好根基,十四歲已能對金元刺鞭法有著初步了解,直到現在二十歲已有我三成的功力,你的大姐和二哥已不是你的對手,數年後必定會勝過宋傲斯和蔡德月斯為我司徒家奪下第一公會的美譽。」
露驚訝道:「他們兩人聲望頗高,與他們平起平坐我已不敢奢望,更可況就算我武藝勝過他們,也難以吸納人才以在公會競賽勝過他們。」
敬道:「你是我的兒子,豈會沒有聲望?」露道:「我...還算你的孩兒嗎?」
露越說越是輕聲,最後傷感得雙眼已不敢看著敬,敬聽到露之言,心痛得便如被割了幾刀,但他深知這件事全是自己自私所致。
原來在伊與柏八歲之時,敬知道他們全不是鞭法甚至是學習武藝的好材料,難以繼承家傳鞭法及這條金元刺鞭,所以他為了讓司徒家能有個真正的傳人並把家業承傳下去,便秘密地做了一件絕對會令自己名譽大損之事,就是他竟在城外找了一個武學世家的女兒,欲讓她為自己誕下一個適合繼承家業的武藝之才,又不想讓現時自己家中的人知道此事,便要她無名無份地做而又不宣揚出去,但要一個女兒之身賭上自己的幸福而作這等無價值的事,又有誰會肯答應呢?敬便以頗多的金錢作誘因,令她願意為自己的家族未來而犧牲。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DDbqmFWPV
這人正是露的親母孫少敏,她秘密而孤身地把露養育至六歲之齡,令他自少便因缺乏了父親的教導及愛護,而成了一個自信較低的小孩,幸好他果真遺傳了父母的優良武術血統,敬便把露送往武堂院訓練。自此敏、敬兩人更甚少見面,直到五年前敬得知露的實力已準備就緒學習著家傳鞭法,敬便讓他每晚都在都柏院內秘密修練,而自己則不時進院內在旁指導,讓他這幾年來都有著可觀的進境速度。但此事卻無意中被葉凡香發現,敬迫於無奈地把整件事情告知予香,雖然她聽後心情非常激動,並因此而得到不治之症,但卻在臨終前原諒了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在一對兒女面前刻意忍瞞著這件醜事,令自己在這對兒女心目中的德高望重之位不會有絲毫的動搖,讓敬直到幾年後的今天仍為自己對家聲的執著而誤了兩位女性的一生而感到內疚。
直到敬聽到露之言後才明白這件醜事不單影響了這兩位女性,更是一個無辜孩兒一生都會刻骨銘心的陰影,敬望著面前這傷感如此的露,終於恨下心腸並拍著他的雙肩鐵聲道:「你當然是我司徒家的子孫,不是司繼露,而是我司徒敬的第三個兒子司徒迪文露,亦是我司徒家的下一代傳人,我明天便把事情公諸於世。」
這一刻敬知道若自己再為個人名譽而隱瞞著這件事,只會令兩位女性的付出白費之餘,更會讓露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為司徒家家聲拚博的打手,當事情完成後便會成為一個再沒有生存價值的活死人。露聽到敬之言後心情突然變得矛盾,他雖然渴望成為司徒敬的真正兒子,但同時深知父親的聲望極高,而自己更是會令親父名譽大大受損的野種,亦不想母親因此而受到難以承受的指責,所以他最後都為了父母的聲譽而跪地道:「父親請三思,這只會令父親五十年來的清譽毀於一旦,更會令母親受著難以想像的惡言,孩兒願意終生不公開身份,在父親背後做一個司徒家的繼承人。」
敬聽後深感愕然,他一直以為這兒子會因自己的自私而對自己痛恨有加,沒想過他的孝義之心竟比伊、柏兩兒甚至宋傲斯更甚,心中更感慚愧並內疚,他這一刻想到自己已近七十之齡,還能有多少年頭享受著這等聲望?他更加認為只有這孩兒才有資格繼承著司徒家的家業,所以他即扶起露感慨道:「我有你如此孝義之兒,我這老頭兒的個人名譽又值何價?若我再拘泥於這等已沒多少年頭能享受的虛榮心,而令司徒家的家業失傳,只怕九泉之下也難以面對我司徒家的一眾列祖列宗。」
露聽到敬如此感慨之言,知道自己確實責任重大,若再三推搪著繼承一事,只會令父親死也不得瞑目,最終成為一個比敬更難以面對祖宗的不孝之兒。
今早的章城市街上,越來越多百姓向市集方向奔往,這天既不是有人斬首視眾的時刻,更不是公會競賽日,有人問道:「市集今天有甚麼特別事?何解聚眾會如此之多?」有人道:「好像是相父大人發函廣邀百姓,他說有重大事情要宣出。」
由於敬是百姓心目中的父母官,所以他們都會覺得敬的重要事情必會是關乎自己的利益。聚眾之多雖與競賽日無法相比,但必定會比有人斬首時所圍觀的人數多,敬孤身站了在市集中央,他面色略帶憔悴,看來已整晚沒有睡過一覺,他見竟有如此多的百姓因自己的號召而聚於市集上,心情頗為感動便感慨道:「老夫活了近七十年光景,想不到臨老也能得到你們這班百性如此看重,看來我實在沒有枉活這些年頭。」百姓們聽到敬說出如此感慨之語,心中都略感奇怪,就連伊和柏都覺得父親這兩天的行為是前所未見,先是昨天整晚都跪在祖宗的靈位面前不發一語,再是今天莫名奇妙地發函廣邀百姓聚於市集,直到現在又說著這等奇怪之語,心中都全不明白父親所為何故。
敬也看到百姓奇怪的表情便續道:「今天老夫召集大家到此是要拆穿一個帶了二十年仁義面具的人之真面目。」
百姓們和伊、柏兩人都奇怪到底有甚麼人值得堂堂相父這樣召集百姓來一同聲討?他們都道此人必定是十惡不赦且聲望頗高的偽君子。敬把自己所做過的事不記名地一一在市集上道出,他越說越是激動,雙眼更不時冒出淚水,百姓們更是越聽越怒,有些人甚至不時以惡語攻擊著敬所說的人,但有一個人卻是越聽越傷心,甚至身體不斷顫抖著,這人正是司徒迪文露,他沒想過父親竟會為了顧全自己的感受而如此公開著這等誰聽起來都會令人髮止的醜事,心中極想父親立即停止發言,因他更無法想像若百姓們知道這個惡人的身份時會有何等反應。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JzU7qNHK
百姓們越來越多人問這個惡人到底是誰,敬把事情說完後雙眼緊閉,露看著他的雙眼不斷冒著淚水,知道敬為此事而極度內疚,敬再呼出一口大氣欲開口之際,露衝上了中央跪在敬面前泣道:「相父,請你不要再說了。」他再對眾人喝道:「請大家莫再問這個問題。」
百姓們見這個小子無故衝前阻止著這關鍵事刻,都大覺憤怒,有人即忍不住怒道:「你這小子何方神聖,竟敢打斷相父大人的發言?」
有人更道:「難道你就是這個野種嗎?」露怒視著這人道:「我...我是相父的學徒。」
敬見露竟如此顧全著自己的聲譽而不惜得罪這些百姓,心中更加明白自己不能再自私便道:「他不是我的學徒,他是...」露截聲道:「相父!」
敬摸著露的頭道:「他是我的兒子。」此言一出全場即鴉雀無聲,而伊和柏更是嚇得目定口呆,敬續道:「他是我司徒家的子孫,我司徒敬的第三個兒子司徒迪文露。」
全場突然變成嘩聲四起的局面,一些年老的百姓一看之下,發覺露的樣子果然與敬年輕時無異,加上同樣有著紅色的肌膚,心中都覺得他比柏更像是敬的兒子,有個中年的男子怒道:「想不到為人師表的相父大人,竟也會做出如此傷風敗得之事。」
他即拔劍飛向中央欲刺向相父,露見狀即從腰間抽出黑鞭,一招把這人手中的劍奪到手中,全場大部份人都齊道:「金元刺鞭法?」露怒道:「你休想傷我父親!」
這中年人道:「你這野種竟敢對我無禮?」露一鞭繞住這人的咽喉,全眾即大喊著野種,敬厲聲道:「文露不得無禮!讓開!」露即無奈走在一旁,敬跪地道:「老夫自知枉為師表,受這等皮肉之苦實在已便宜了老夫。」
此時再有五個人同時向敬拔劍刺往,敬只閉眼待斃,劍勢已將刺到敬身體的不同位置,露即再次擋在敬的面前,而蔡德月斯、宋傲斯和伊、柏兩人也即時衝向中央圍住了敬,五人的劍也剛好刺到蔡德、宋、伊、柏、露五人的咽喉,敬厲聲道:「你們五人,還不快點讓開?」
宋道:「義父你雖然不是我親父,但這三十多年來我都把你當成是親父無異地看待,作為孩兒的又豈能看著父親白白送死?」
柏泣道:「父親的行為雖然我也難以接受,但娘親已經去世,我絕不想再白白損失一個親人。」
伊泣道:「雖然你把娘親白白氣死,但我不想因對父親受著皮肉之苦都就手旁觀,而蒙上不孝兒女的罪名。」
蔡德道:「相父只是為了家族才被迫做出這等行為,徒兒深深明白相父的難處及無奈。」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VoOQK6CgW
敬見自己在這危急關頭竟有這五名孝義之兒擋在自己身前,心中深感欣慰,更覺得上天已對自己非常不薄。場上有個比敬更老的老者道:「相父犯了這等惡行的確枉為師表,但他如此德高望重都願意走出來這樣公開著自己的惡行,更願意公開受著懲處,實不失為一個受人敬仰的相父,當中所需要的勇氣和胸襟實不是一個平常人能擁有,老夫自問絕不會有這樣的勇氣來公開承認自己的錯事,敢問台上執劍的五位,你們是否也有勇氣去承擔著自己一生所做過的全部錯事呢?」
其中一名執劍的夫人聽後都覺得這老者之言有理便率先收起劍,其中有兩名青年覺得自己確實是個做錯事也不肯承認的小人,所以也相繼撤劍,但其餘兩人卻不肯收劍,其中一個穿黑衣的人更道:「你這老者竟為這偽君子說好話,難道你也是幫凶?」
另一穿白衣的人道:「你肯定又是犯了這等惡行的同路人,否則豈會包庇著司徒敬這個狗官?」露聽到這個人竟如此罵著敬,心中非常憤怒欲立即一鞭把這個人活活生地鞭打而死。
老者微笑道:「兩位覺得自己的行為會比相父高尚嗎?你們有何等資格罵著偽君子及狗官這五字?」
穿白衣的人道:「我是堂堂男子漢,做事頂天立地當然比司徒敬高尚。」
老者大笑後道:「敢問為幗將軍作打手在市街內藉機刺殺朝廷命官會是何等高尚的行為?」
兩人面色隨即大變,像是被道出了心中所想,穿黑衣的人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眾?」
兩人即轉飛向這老者一同刺著,露見狀便揮袖向空中一鞭,黑衣的人已被震飛向人群之外,露見白衣人不理黑衣人之勢仍向這老者刺著便再快速一鞭把他的腰部繞住再拉來身邊,蔡德再一劍指在他的咽喉,場外人人看著露的鞭法又快又準,都歎道他的鞭法實不減敬的當年,連宋和蔡德也是眼前一亮,伊和柏更清楚認出這是金元刺鞭法的招式,柏深感無奈何解這人如此年輕就得到父親的真傳,而自己卻沒有一點修此鞭法的機會。宋對這白衣人道:「你這狗賊到底是誰,竟敢在市集內大開殺戒?」
這白衣人不發一言只望著他們奸笑一下便閉眼並動也不動,宋發現原來他咬破了自己口中的毒囊而身亡,蔡見狀即跑向人群外的這黑衣人,果然發現他也同樣自盡。場外的人漸漸散去,多半人都讚揚敬的胸襟廣闊且勇於承擔,只有少數人仍對敬的行為有著責怪之意,最後場內只餘下了這老者和他們六人在市集內對望著,敬平身並抱拳道:「多謝兄台為老夫辯護,讓老夫能繼續苟且偷生,但敢問兄台是誰,何解能拆穿這兩人的詭計?」
這老者微笑道:「老夫曹元興,曾為朱幗將門下的總兵目,現在已是一名棄卒。」
敬驚道:「曹兵目是朱百雷的得力助手,現在竟會是名棄卒?」
曹冷笑道:「只怪我已年老,實不是打仗的材料和他想要的愚忠之士。」
敬怒道:「若非閣下在他的身邊出謀獻策,他焉會有如今地位?現在竟把你放棄,這朱百雷真是...唉!」
曹笑道:「我現在落得清閒,更可陪伴著一家老少,不再受著離鄉別井之苦,其實也不為過。」敬道:「但閣下是如何得知朱百雷的詭計?」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3jbx4l3pI
曹道:「我認人向來都有一手,給我看過一次的人我都會多數記得,這兩個人是月斯宮的守門卒,但現在竟穿著平民衣服還如此欲對相父不利,加上我又知道朱百雷雖然已是一品幗將,但做事畏首畏尾根本不是為將之才,且一直都害怕相父會威脅他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所以我便猜測這兩人是他派來的手下想藉機除掉相父。」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x9qM4UyV1
敬笑道:「閣下竟連一個守門卒也認得,老夫深感佩服,更多謝閣下為老夫解圍。」
曹笑道:「與相父的行徑相比,我的小德實是微不足道,更何況我作為帝國的子民,豈會對相父被奸人所害而坐視不理呢?」
敬只是冷眼回應,曹再望著天色續道:「我告辭了。」六人抱拳道:「請慢行。」
敬也欲離開的時候,伊柏露三人也想一同扶著敬,但柏把露強行推開並厲著他,露雖然感怒氣但礙於他是自己的哥哥便無奈地受著這道氣,宋蔡兩人則不理會他們而不發一言地隨在後面離開市集。
市集的事情在一天後已傳遍宮內,郭姬雅在御書房中不斷聽著朱百雷細說市集上的事情,雅的表情顯得半信半疑,但她心中也知道這件事多真少假,而朱把事情誇張化地說出亦是早已料到,所以都沒有特別去深究他的說話,直到朱差不多說完,敬便在宮外要求進見,其實雅早已想主動找敬核實事件,現在他自動進見當然立即傳召,朱亦相繼退下,敬朱兩人再度擦身面過,但敬沒有正視著他。在朱離開後,雅便道:「相父來得碰巧,朕原本也想找你了解這件事情。」
敬道:「相信幗將已把事情如實地稟明了皇上。」
雅笑道:「幗將對相父的言論向來少真多假,朕又豈會盡信呢?通常都只是幗將說完,我再找人詢問多次,才會對事情有著最終結論,所以我也希望今次在問過相父後,才對事情作出結論。」敬這一刻已沒心思細想雅之言到底是實話,還是只為討好自己之說,便再把二十年前認識露的母親之事至在市集遇到曹元興的事情一一告知予雅,雅一路聽一路點著頭,但卻不發一言,在敬說到曹元興時,雅作出質疑的面色,直到敬說完,雅即問道:「曹元興是誰?」
敬已知道雷隱瞞了曹的事情,他便把曹的身份及懷疑又告知予雅,雅聽後都覺得敬之言不無道理,相反對雷又多了一層不信任之感,加上她又覺得敬作出之事只是為了家族的未來,同時她又明白自己一樣為著家仇而奮鬥,所以覺得敬絕對是情有可原,便沒有特別怪責著他。雅在敬說完後便笑道:「相父確實是一個有承擔的老臣,連朕也深感佩服,希望此事不會對相父今後在朕身邊輔政有任何影響。」
敬聽後即跪地道:「臣有負皇上所望,請皇上見諒。」
雅驚道:「相父請起,有何事會令朕失望?」
敬道:「臣已決定辭官歸里,請皇上批准。」
雅即大為驚慌並道:「這件事朕全沒責怪,相父又何必離朕而去?」
敬道:「臣自知罪孽深重,根本沒有資格再受皇上器用及受百姓愛戴,故只有辭官才能令臣的罪孽減輕。」
雅道:「朕可以把你貶官讓你可貼身地百姓作更多好事來減輕罪孽,何別如此一去不返呢?更何況相父走後,帝國的國運能如何繼續維持?」
敬道:「皇上執政十多年已經驗十足,而且帝國現今國泰民安,加上皇上已能獨當一面,臣的用處實在越來越少。」
雅搖頭道:「但相父走後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就請相父再多留幾年吧。」
敬叩頭道:「臣去意已決,請皇上見諒。」
雅已知多說無用,便只有讓敬就此離去,但她的內心卻在想著另一件一直礙於敬的情面而不敢做的天大之事。
在章城市集又再聚集了眾多人在圍觀著,無論是普通百姓、公會會眾至多個公會的總陀主甚至程加布斯都一同聚在一起,明顯今天不是公會競賽日,因為沒有劃出任何公會區域。鑼聲一響,在台上有人道:「公會新人比武賽現正開始。」
公會新人比武賽是在兩會解散後,程提意開辦的一個非公會代表之比武,與公會競賽日一樣,每兩年舉行一次,讓一些有意加入公會而又沒有理想公會招收的新人作一個渠道,讓他們能得到理想公會的注意而被招進公會,只有未過三十之齡且沒有任何進過公會紀錄的青年才算得上是新人而合資格參賽,勝出的新人會獲受銀腰帶一條,且比武堂院各房比武勝出的那條更為閃亮。
比武場上已有一個手執長槍的十多歲少年和一個約三十歲的空手之人一同對立著,最特別的是這拳手的左面頰有著條頗深的刀疤,宋一看之下覺得這人無論是樣貌,刀疤的位置、深道甚至長度都與莫輝雄幾近相似,只是年輕了不少,心中已大為驚訝,這時場官道:「第一場比賽,趙月安對莫輝斯現在開始。」
宋聽後更是嚇得呆了一會,他知道兩人多半是兄弟,但卻奇怪著何解這人竟會同樣地有著完全一樣的刀疤在面上呢?他想了一會後,場官竟說比賽已經結束,宋即回神過來並望向台上,發現這名十多歲少年已長槍甩手並跪於中央,圍觀者隨即嘩然,不少人都歎道斯的功夫強得出奇,連程也在暗暗偷笑,斯亦似是回應著程地笑著。接下來的數場賽事,斯都在十招之內便戰勝對手,圍觀者越來越驚奇,不時都有人問著這人到底是誰,何解會有如此神技,宋更覺得斯的武藝絕對在莫輝雄之上,甚至比自己更強,宋由第一場比武開始已有招攬他進草石會的打算,現在看到他的剛勇更是志在必得。
轉眼間已到了最後一場賽事,斯果然順利進了決賽,而對手則是一個二十餘歲的劍技之人容敬凡,比賽一開始莫已閃身到容的面前,容此時才拔出佩劍,但背後已中了一掌,容見斯又突然消失便躍起在半空,斯突然又在半空出現,容欲刺上一劍,全然不中,心口卻再中一掌並急墜到地上,在觸地之際,斯突然又在地上滑過,容的雙腿又中著一掌,身子更被掌力急推向上,容即在空中打了一個半筋斗讓升勢減成落勢並以頭先落地,他見斯又在地上滑過並欲再出掌,容便以劍尖先落,斯收起掌勢並加快滑速,容安全落地,斯亦停止滑動並奸笑道:「容兄武藝果然不錯,實是我太少看了。」
多人看到斯的態度如此囂張傲漫,心中都頗為看不過眼,更想立刻上台把這個小子教訓一番,容聽到斯之言也覺得他對自己極不尊重便道:「你我同為新人,我就不相信你的武藝會強得過我多少。」
容即向斯滑去,已近刺中斯的左頰疤痕,看來容是有意嘲笑著斯,斯即橫身避過,他在容的面前把右手揮動得快如閃電,容驚見有數百隻手在眼前轉動,他吃驚了便即向後退著,但斯卻不斷滑前並轉以雙手揮出這快如閃電的招式,圍觀者一看都歎道有如千隻手在揮動,容發覺自己已退無可退,只好以直劍擋在心口意圖擋著這千手之勢,斯準備以千手擊在容的佩劍之時,容已閉眼待擊,斯的雙手突然停止揮動並伸出右掌擊在容的面前,容見身體沒有中招便再睜開雙眼,發現斯的右掌已放在自己面前,且覺他的手掌比自己的面更大,就如佛祖之手般的大,便顫聲道:「千...千佛手?」
莫收起掌勢笑道:「我也想不到這招式的名堂,千佛手果然威勢十足,就名為『千佛手』吧。」場外多人間斷地叫道:「千佛手?」
容同時知道自己全不是斯的對手便抱拳道:「千佛手果然厲害,我實在甘敗下風。」
斯順利成為這次比武賽的新人王並獲受銀腰帶一條,他在下台之時,宋已擋在他的面前道:「未知莫輝斯有否進我會的打算?」斯疑惑道:「你是誰?」
宋即展示出他當日嬴得的銀腰帶道:「我叫宋傲斯,與你一樣也擁有銀腰帶。」
斯冷笑道:「這只是空手房首次勝出的獎品,有何價值?」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RZpgBhchM
宋只尷尬一笑作回應,他雖覺得斯有點在侮辱自己,但宋知道斯的武藝的確在自己之上,便不介意他的言語並再道:「我是草石會的總陀主,希望可招攬你進入本會,讓你的超強武藝能有多一點施展的空間。」
斯道:「草石會武藝高強之人已經很多,看來我進貴會也只是大材小用。」
宋笑道:「你武藝絕頂,進到本會後又豈會被冷落呢?」
斯聽後只以大笑回應便離宋而去,斯奔到蔡的面前跪道:「小人莫輝斯,希望能有幸得到帝盟之子的垂青而進到帝盟會成為該會的武術之王。」
蔡聽後即大為驚訝,首先他對斯多番拒絕第一公會的邀請已略感奇怪,現在更說要主動投進本會,簡直是匪夷所思。宋剛聽到斯竟會拒絕自己的進會邀請已甚覺不忿,現在見他更主動要求進帝盟會,心中更加怒氣便道:「堂堂第一公會邀請你,你都不進,竟主動要求進這等末落的公會?」
此言一出帝盟會的會眾隨即怒視著宋並不時指罵著他,草石會的會眾亦怒視著他們作反擊,蔡笑道:「宋哥哥何必如此一說?本會只是略輸一場武賽而失落第一公會的美譽,又何來沒落過?只要本會再多一個武藝高手,恐怕要奪回這等美譽也不是難事。」蔡再向斯道:「我就讓你進我帝盟會,今後成為帝盟的第一勇士。」
蔡本來也無意與宋爭奪斯進會,但他聽見宋竟說帝盟會沒落便深感受辱,所以才藉機壯大帝盟會的實力,在下一屆競賽日奪回第一公會的美譽。斯即跪地笑道:「參見總陀主。」宋親見蔡公然與自己搶奪人才,雙眼已通紅得便如火燒,蔡望著宋的那些奸邪之笑,更令宋氣得把兩拳緊握到幾近出血,他現在想做的就是立即找個地方打著幾百招,給自己發一發洩。
他孤身急步離開市集,伊見宋如此怒氣地跑掉,心中已非常擔心便隨在他的身後追著,沿途中的人見宋如此怒氣地奔過來,都害怕得立即避開,不幸閃不開的人即被宋的衝力彈開到近十步之遙,可見這力度確實非同少可。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Vd0pZpqa
宋越奔越快,伊卻越追越是吃力,最後宋到了一座府第面前便突然消失,伊即感到慌張便一直在府外範圍左窺右探,但一看到府外的圍牆才發現面前的是司徒府,她鬆一口氣後便進到府內。自從葉凡香死後,宋在伊的心目中已變為與敬地位不相不仲的好義哥,甚至是一些超越兄妹關係的地位,而敬的醜事公開後,伊更加怒著敬而把宋看重成最值得信賴甚至依傍的人,所以剛剛見到宋如此怒氣,她已不及細想便即衝去追著他,甚至追到自己府外的範圍都認不出這是自己的家,可見她對宋的感情有多深厚。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wHt59GfRj
伊進府後再一直尋著宋的蹤影,無論是大廳、房間甚至柴房也一一進去,可惜仍沒有任何宋的影子,伊再細想一下便覺得他應該想以武藝進行發洩,即奔到後院一看,果然見到他一直在揮拳打著,左跳右閃並不時發出一些怒吼之聲,令伊也感受到這等怒氣,宋見伊來到都沒有停勢之意便道:「文伊你來這裡有何貴幹?義哥想獨自冷靜一下。」伊道:「你照打可也,不用理會我。」
伊的心中其實都頗明白宋的心情,但奈何自己沒有東西能實在地幫助他,便只想站在一旁分擔著他的怒氣,但見宋越打越恨更不時一掌一拳實在地擊在牆身,令雙手不斷流血,而每一滴血便如在伊的心中刺著一針,伊已容忍不住便奔過去欲阻止宋再自殘身體,伊奔過去時宋全沒為意,便剛好轉身發著一掌,宋驚見伊竟在自己身後即收起大半掌勢,但仍中了伊的左肩,伊立足不定退了兩步再跌在地上,宋心中頗為內疚即奔過去摸著伊的患處道:「文伊何解你要如此冒險?」
幸好宋及時收起大半掌勢,伊只是吃了一點痛才會跌倒在地,她輕撫著宋流血未止的手掌輕聲道:「文伊若能阻止你再這樣自殘身體,該掌再中得更深又有何妨?」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0JlyhFRQO
此言一出宋便如中了雷電般的顫抖了一下,在被伊輕撫著手掌時,心中已重現著一種消失了多年的喜悅感覺,本身的怒氣更被這種感覺而溶化得無影無蹤,他與伊一直對望,並看著伊的雙頰慢慢變紅,往時的回憶一點點地繼續重現,漸漸知道自己自從創會後,只把精神全放在公會事務上,而缺乏了對身旁的人之關心,對伊的這種獨有感覺才慢慢地消失,直到現在聽到伊的心語後才明白這種感覺其實是被埋葬在心底裡,只是自己沒有去細心察覺。伊尷尬地笑道:「宋義哥何解一直望著文伊?」
宋微笑並睜一睜眼道:「因為你的雙頰真如一個蘋果的通紅,實在令我想一看再看。」
伊聽後即兩手按著雙頰並羞澀地道:「你又嘲笑人了。」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zxXGPKCD
宋見伊的臉上沾了自己的血,便用自己的手袖為伊抹清血漬,以免被相父或其他人懷疑,宋感受到伊面上的刺熱,令他的內心也變得同樣刺熱,兩人再度對望著,伊即推開宋道:「義...義哥,我自己抹便可以。」她即站起身並衝往自己的房間長閉著門,而宋只孤身呆呆坐在地上,並不時望著這對抹過伊雙頰的手袖暗暗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