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我的生日,他再回去台南整理一些東西,有些必需的物品與其荒廢在台南,倒不如運回台北,這樣就可以省下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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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新聞系的學生,每天都必須讀報、看新聞台,但除了這些之外,我們很少打開電視,所以我建議他不要再花錢添購,幫伯父省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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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台北幫他收件,搬了新家後,他彷彿準備定居台北一樣,寄了不少東西上來,我一箱一箱幫他拆開,把物品放回他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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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拆開後的紙箱拿到大樓地下室回收區,再幫他把物品擦乾淨,依照他的指示就定位,其中有兩箱是書,其實他也是愛看書的人,他偏愛日本的推理小說,我看到好幾本宮部美幸的書,連厚厚三本的「模仿犯」他都看過了,所以每次在我家吊兒郎當的唸書模樣都是偽裝的,難怪有好幾次我問他某些書的內容,他都可以侃侃而談。上次去台南他跟我提到書店咖啡時,總覺得他非常熟悉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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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書依照性質分類好疊在書架上,發現最底層壓著十二本手寫的日記本,原來他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把日記本平放在書桌上,讓他自己回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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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他常常在夜裡偷偷摸摸的寫東西,原來是在寫日記,難怪他對日期的記憶力特別強,會寫日記的男生通常很細心,也很貼心,許多小細節不需要明示給他,他就可以像是貼著你的心一樣,處處幫你想好、打理好,讓你省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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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他的東西後,我回到家撥了通電話給他讓他放心,順便提醒他選課的時間,還有班長召開班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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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尾聲,學校取得新生的入學名單交給班長,班長再聯繫大家要分配直屬學弟妹讓我們直接照顧,不定時與大三、大四的直屬學長姐聚會,我們稱作「家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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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做好學弟妹的籤,把學妹的籤讓班上16個男生先抽,其他的再與學弟的籤混合讓女生抽,當初我也是這樣被抽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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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敏是僑生不需要抽籤,直接分配到來自香港的學妹,我和哲哲各抽到一個來自台中和台北的學妹,芯芯抽到一個住三重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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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往例,我們在開學前一週舉辦三天的迎新活動,各自聯繫自己的學弟妹,提醒他們註冊與迎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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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是一個很用心的小女生,做事處處周到,提議大家準備一個不超過500元的見面禮,大多數同學都同意,還提醒大家在正式活動前不要與學弟妹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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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上討論好所有活動的細節與劇本,大家再依約參與這個年度盛會,我們在電話上只簡單地跟學弟妹約在新聞系大樓,幾個同學則在一樓櫃臺輪班接待,確認身份後指引他們到會場等待,等所有人都到場後正式開啟活動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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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主任先上台介紹新聞系所和簡單的校史,再由班長和幾個幹部輪流介紹整個活動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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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重頭戲學長姐和學弟妹相認的橋段,學弟妹按座號上台自我介紹,自我介紹完後,由直屬學長姐上台獻上見面禮,然後所有人鼓掌稍減自我介紹完後乾涸的尷尬場面,當然學長姐的主要責任就是當罐頭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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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台下期待著自己的學弟妹上台,但在去年的同時,自己卻很抗拒上台自我介紹,現在的我突然可以體會學長姐們在物色學弟妹時那種獵豔心喜的感覺,有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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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妹叫張佳誼,外貌和她的名字一樣甜甜的清秀可愛,口條清晰,說起話來簡潔有力,應該是個很聰明伶俐的女孩,很討我的喜歡,當我走上台前獻上我的見面禮時,我隱約聽見兩個學妹竊竊的說「學長好帥」,學妹也露出如獲至寶的驚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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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誼妳好,我叫許宸嘉,是妳的直屬學長,在學校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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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宸嘉學長。」說完我把學妹帶回我座位的旁邊,我們和豐敏、芯芯,家偉、文伶組成一隊,分別帶著自己的學弟妹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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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人組成一個小團隊,在接下來幾天都一起行動,這樣一來他們可以儘快互相認識,才不會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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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姓謝名叫博華,字逸安,我爸爸希望我將來順遂平安,所以大家可以叫我逸安。」這是芯芯的學弟,身材高瘦、濃眉大眼,說話字正腔圓、舉止有禮,在這一班裡算是才貌出眾,挺討人喜歡的,只不過這年代竟然還有人在用字號,這種人若非腦袋裡真有些料,那就是個怪咖,芯芯看來是中大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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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都是抽到學妹,在文組科系裡陰盛陽衰是必然的結果,我們早已習慣,接下來幾天,我們這一隊從認識校園、系辦,再到選課,然後一起吃飯聚會,也漸漸的熟悉這些學弟妹,當然,他們有迥然不同的個性,但都算是謙恭有禮,也都才華洋溢,每個人都喜歡唱歌,於是迎新活動的最後一頓晚餐,我們選擇就近到羅斯福路上的好樂迪唱歌,果然個個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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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的相處下來,我特別把目光放在學弟上,默默的觀察他的行為舉止,可能是因為只有他一個學弟,他表現的落落大方,對大家的禮貌與貼心都很自然,不是做做樣子而已,所以學妹們漸漸地展露出對他景仰或是愛慕的眼神,但他始終和她們保持洽到好處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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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弟妹面前,哲哲未改之前對我的親膩行為,但豐敏和芯芯一直在掩護我們,只要我們表現得過於明顯,她們就會來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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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瑋你的行為太明顯了,收斂一點好嗎?」芯芯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跑來提醒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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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怕了,妳緊張個屁。」哲哲越說動作故意做得越大,像巴不得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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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看到學弟妹看你們的眼神,就像看到男神一樣,你們不要破壞她們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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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神邏輯,我就是不要讓她們抱太多期望,否則我們兩個很麻煩耶!」哲哲說得非常有道理,我也不要有這種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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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懂少女情懷總是詩嗎,你們的存在會讓她們覺得上大學很美好,況且,不只學妹,我覺得連我學弟也很喜歡你們,尤其是哲瑋。」芯芯的話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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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在宸宸面前胡說八道了,等等害我們吵架。」哲哲的回答也讓我覺得他心虛了,他從來不會因為怕我吃醋而極力否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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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啟雷達留意起任何與學弟互動的任何小細節,不過我看到哲哲和我脖子上的晴天娃娃,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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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30日。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也是青澀的新生,我永遠記得你的自我介紹,酷酷的、靜靜的樣子。 轉眼,我們也升上大二成了學長,我從來不覺得光陰似箭這句話是對的,現在我彷彿可以體會古人感嘆歲月不饒人的煩惱了,你應該會覺得我是個二十歲的笨蛋,在這裡無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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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五月天的諾亞方舟喔,如果我們有生之年遇到世界末日,你會想搭上方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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