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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隨著鳴神,來到了圖書館門外的露天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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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胡婆婆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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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張唱片,是伊拉克一個名為庫爾德斯坦的地方,當地的人們所創作的民謠音樂。」鳴神將唱片切實地交到胡婆婆的手上。同時間,鳴神留意到胡婆婆的神情,掀起了一少端倪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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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婆將唱片的透明蓋子翻開,在旁邊的封面頁中,其中一欄被圈起來,更畫上了一個簡單的星形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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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處是唱片的歌曲目錄,被圈起的那一欄『Were Da Te Bibinim』,在庫德文中的意思是代表『讓我見你』……」在鳴神想繼續講述之際,周雅卻突然打斷:「這張唱片和胡公公所留下的謎題有甚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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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白了周雅一眼,沒好氣道:「在正常的情況下,我們都會先入主認為所搜尋的是圖書,老爺爺所留下的索書號『8481230』,其實當中是沒有留白的地方,所以真正要在電腦上查找的,並非是『848 1230』作者的圖書,而是這片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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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臭老頭……我也不過是年輕時隨便說過,到了百年歸老的某一天,想和他一起去庫爾德斯坦,手牽著手參觀一下那裡的埃爾比勒城堡……」胡婆婆說到這裡,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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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單止呢……」這個時候,鳴神做出了一個動作,將右手舉至近耳邊,上下輕輕揮動了兩下,就像在搖動著甚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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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婆跟著鳴神的動作做了一遍,右手所拿著的唱片盒子,居然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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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內容我沒看過,但卻想像得到,必定是十分動人的話。」鳴神走到胡婆婆蹲下,紳士地接過唱片盒,並將底盒拆掉,取出當中的白色信紙,再交回胡婆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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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婆將白色信紙翻開來看,而鳴神則一直注視著她的雙眼。由一開頭的澄明,慢慢蓋上了一層清晰的薄膜,及後眉頭開始緊皺、抖動,雙眼開始泛淚,再繼而變成鳴神也分不出是開心還是悲傷的表情。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一一這是一種因温柔而流下,有温度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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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婆慢慢地,逐漸放下雙手,而鳴神則從下而上將她的手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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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滿是好奇的走到胡婆婆身後,窺視著信紙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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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還健在,那我們在慶祝紀念日的餐廳見。
如果我離開了,那我們在初相識的地方再見。
我唯一失策的是把你照顧得太好了,怕你不習慣。
但願你往後餘生,仍有快樂的驚喜相伴。
等著,定會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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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段色士風的音樂奏起,周雅向著聲源的地方看去,竟發現鳴神不知道從何處找來了色士風,專注地吹奏著音色柔和的旋律。一瞬間,整個空間都充斥著色士風的聲音,再也聽不到汽車的引擎聲、水池的流水聲,就連原本正在交談的人們,也被音色觸動而靜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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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湖水藍色恤衫、領口扭扣半開,正閉著雙眼演奏的鳴神,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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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與生俱來,就給人一種獨的的温柔以及搞怪的開朗。但是這一刻被陽光映照著的他,卻籠罩著一股黯然神傷的氛圍,一種獨屬於他的藍色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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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入神的周雅,意外地被色士風所反射過來的刺眼金光,拉回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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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胡婆婆聽得陶醉,而路的人們亦漸漸靠過來圍觀。不知道是不是舞蹈員的本能,周雅在鳴神吹奏至第二段落的主旋律時,竟不由自主地隨旋律而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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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角餘光中,看到這個情況的鳴神,不自覺的笑了。接下來的吹奏中,裝飾了延長音、加重了拍子感,為的就是令周雅的舞蹈動作,能更加充分的發揮。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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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胡爺爺是先行離去了,但卻動搖不了他想與胡婆婆廝手到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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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留下了半輩子的小驚喜,伴著胡婆婆走過接下來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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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那裏傳過來動人的色士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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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情侶倒臥在血泊之中……嚴格來說,他們算不得上是一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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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位深情男,以及一位背叛了他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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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個昏暗的環境下,本應只有二人的空間中,卻有著第三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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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刀,倚坐在梳化手柄的位置,仰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被對面大樓的霓虹燈光,打落在他那張面目猙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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