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伊洛本能覺得這位紅樓前輩心情不是很好,他沈默地跟著他,他心情也很低落。
很明顯黑色荊棘鳥跟法羅會是合謀,自己是個有用的棋子。
是他害了艾爾,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是同組,艾爾根本不會被捲入這個事件裡,他揣測韓明倫是背著公司幹這件事情,才會大費周章的假藉任務騙他們來巴別塔,還取得了他轉正試驗官的資格,他離轉正還遠呢,只怕事件一但結束,他沒有利用價值後,黑色荊棘鳥也不會容許他活命。
他怕他們洩密。
萬物論,人王,好大的野心。
許伊洛抬眼看著在前頭走著的韓明倫,只是憑什麼你的野心要拿無辜的人當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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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許伊洛勉強整理好情緒,開口:「據我所知,你是兩年前入職,當了高中部的老師,貝世懷當時是大學部歷史學院的學院長,他已經在半年多前因為被懷疑抄襲學生論文而停職了,那是你做的吧?你想要報復到什麼程度呢?」
「你知道被世界都拋棄的感覺嗎?」韓明倫答非所問,目光幽幽望著前方的路,這個空間瞬間變得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許伊洛點燃了油燈,即使是靈器,現在也最好的用途卻是照明。
「我那時候還在上學,因為已經取得了靈魂學院大學部的入學資格,所以已經不用去學校了,我是在家裡接到了貝世懷的電話,他說我父母出事了,要我立刻前往巴比倫遺跡,他跟我爸媽是多年的好朋友,每年過年我都還拿過他親手給我的紅包,他從小看我長大,我其實也看過⋯⋯小的時候,壞孩子,越大越壞——」、
韓明倫越說聲音越低。
「我很擔心我爸媽,我收拾好行李就馬上搭第一班班機去巴比倫,就像你們來這裡一樣,我包了一輛車從機場直接開到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留在外面的營地裡,因為他不是靈修他進不去,他們整個考古小隊進去以後,已經兩個禮拜沒有出來了,他不得以才聯繫我過來。我那時候真的急了,我罵他怎麼不先報警,他責備我不敬長輩,然後天空傳來巨響,人跟紅色的雨從天上掉下來,——那真是一般人看也看不到的景象,掉在沙漠上的人瘋了一樣的追殺著其他人,對,就是我們在巴別塔內壁礨第一層遇到的情況,我爸媽手腳都斷了,我當時只顧著抱著他們哭,可是我父母那時候是還活著的———魔靈附體,你知道的,他們還有救。我只是離開了他們一下子,他們死了,不,是所有的人全死了,那傢伙真狠心啊。後來想想,他們可能真的挖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吧,能夠讓認識二十多年的朋友反目成仇,誣陷他的孩子,也一定要搶到手的東西。其實他的手法很粗劣,但我當時太年輕了 。」
「Eros,你這麼聰明,你幫我算算多少才夠呢?,兩條命,被監禁18個月,紅樓實驗室當實驗體將近一年,用非常的手段強行提升實力,被污衊,被辱罵,沒有辦法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人面前,因為我是個窮兇惡極殺害至親的的連環殺人魔,任何人遇上可當場擊斃。」
韓明倫看著許伊洛,尋求著答案,看起來似乎真有些迷茫。
「⋯⋯我覺得你對我說得太多了,以你現在的實力沒有任何人可以當場擊斃你,你該讓法律制裁他。」 許伊洛面色平靜。這種故事他在紅樓聽多了。
「呵呵。」韓明倫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你跟我當時真像,都太年輕,身為你的前輩我還是得教你,如果你希望將來不要後悔,迷茫時不要猶豫,當個壞人吧,把邪惡這條路走到底,至少你不會辜負你自己。誰奪走我的,我會討回來,誰給予我,我也會一分不少還給他。」
許伊洛摸著肩上的小黑獅,盯著韓明倫在前的背影。
「很好,因為我也是。」
連頭也沒回,韓明倫僅僅發出嗤聲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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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宮盡頭的大門,果不期然看見了法羅會四人,韓明倫跟法羅會一行人就是一伙的。
昆恩主祭抱著法杖,皺眉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鑰匙』?我還以為是你那隻小狼狗,這是第一層的那個⋯⋯」瞇著打量許伊洛的眼睛逐漸透露出強烈的殺意,昆恩認出對方是在第一層耍弄他的女學生。
韓明倫微笑,火上澆油地道:「不僅如此喔,他也是宴廳裡的制裁者,演得很像吧,我們紅樓的後起之秀,未來前途無量呀。」
昆恩聞言瞪著許伊洛,見他的確是穿著方才制裁者的服裝,他氣得面容都扭曲,雙手緊握了又緩緩鬆開,艾斯與讓科都緊張地看著他,半晌,只見昆恩長長吐口氣,說道:「讓他去解題。」語氣冷靜而陰沈。
許伊洛按住小黑獅的嗚叫,一一掃過面前眾人的臉,說:「然後再被你們殺死嗎?」
「只要你成功解題,讓我們登塔,我會放過你一次。」在許伊洛遲疑的目光下,昆恩鄭重說道:「我以京的名義起誓。」
許伊洛是在尼布甲尼撒宴會上親眼見過昆恩是如何脫離魔靈的精神蠱惑,他對京的信仰堅定而不容質疑。
「我相信你。」許伊洛回道。
法羅會其餘人也同樣起誓。
韓明倫含笑:「我也要發個誓嗎?我要以誰的名義呢?」
「你不用。」許伊洛沒好氣地回道。信誰都不要相信紅樓人發的誓。
許伊洛轉過頭去看周圍的環境,那是最後一道門,尼布甲尼撒沒說謊,門開著,門外是無盡的黑暗。
「你們上次進去發生了什麼事?」許伊洛問道。
「我第一次出現在塔外,其他人再也沒有出現,第二次我們解題沒成功,但這次我知道那些沒出來的人去了哪裡。」韓明倫悠然說道:「會被丟在空間夾縫裡,我花了一番功夫才逃回人界。」
而牆面高大得彷彿沒有邊際,許伊洛順著往上看去,牆上有著像魚骨形狀般的古巴比倫文字與巨大的方格,有的空白,有的填上了文字,即使使用的表達符號不同,但他一看就明白這是什麼樣的題目。
數獨?許伊洛挑眉,目光掃過這幾人,頗有一言難盡的表情。就這?
「去吧,機械人E。」韓明倫催促。
那是許伊洛在公司的一個黑稱,在嘲諷他是人類卻植入智腦,甚至有人說他的臉也是機密機械做出來的。
許伊洛轉向牆面,他寧願面對繁雜的數字也不想面對那傢伙。
數獨,9宮格*9宮格,共81格提示30格數字,就算對一般人也不算有難度,對他而言更是思考都不用,連古今數學符號的轉換也無法讓他停頓,他在看到一瞬間答案就已經浮現在腦海中。
在門旁有個對應上方牆面的小型宮格跟一個沙漏,那81個方格內又各填上了9個魚骨數字供他選擇,許伊洛輕巧地講沙漏倒置,並飛快地壓了他選擇的數字,在他的觸碰下頭頂牆上的空白宮格也隨著他的選擇而產生變化,這一切動作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
許伊洛回頭望向韓明倫,示意他通過了,但是韓明倫抬了抬下巴,讓他繼續。
沙漏沒有停下。
牆上的題目又更新了,還是數獨,只是這是僅提供29個提示數字,一樣不到一分鐘,許伊洛迅速完成。
剛開始的時候許伊洛還不覺得,但是靈感敏銳的他感受到,門後的空間隨著他突破的關卡越多也在逐漸變化,巨量的靈氣像清新的氧氣湧上,靠門最近的他爽快地深深吸氣,小黑獅也亮了眼睛,挺了挺背脊伸展了下。這是人界根本不可能有的充沛靈力,他手下沒有停頓,卻是在暗地裡像渴水的魚一般不斷汲取。
但是空格越來越多,給的數字越來越少,許伊洛遲疑了,他回過頭。
「這一道題目是多重解題,他有三種解法,我不確定他是容許三種答案都算通過,或是只能選擇其中一種,如果後者,只能靠運氣了。」
韓明倫聳肩。「你試吧,我之前還沒有到這地步沙漏就漏完了。」
法羅會眾人也沒有意見,他們連這什麼文字,許伊洛在幹嘛都看不懂。
許伊洛看著已經落下⅓的沙漏,他嘗試地壓了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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