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使者在武學上的造詣,比我高上好幾個層次,即便是他,拿出兵器後,也沒佔了甚麼便宜,黃衣使者應該也有在心中盤算,不要說只有自己,就算加上Ryan和瑤玲,可以打贏對方的可能性,亦幾乎是零。
黃恩賜卻信心十足,他保持馬步,一步又一步接近黃衣使者。
黃衣使者額頭冒了老大的汗珠,背脊也濕透了,不是消耗太多體力,而是緊張,他一刻都不敢放鬆,亦不敢輕舉妄動。
他打算待黃恩賜攻擊的時候,看準一剎那的破綻,再反擊對手。
這個想法本來沒有錯,每個人進行攻擊的時候,都必定有破綻,所以黃恩賜常常跟我提過,除非你非常有把握,否則寧願待對方出手,都不要自己先出手,時常要有沉得住氣的待敵之心。
然而,雙方的實力,真的差太遠了。
黃恩賜嘴角上仰,他看出黃衣使者眼裏的恐懼,就像森林裏,位於食物鏈頂層的獵食者,看着眼前的獵物。
黃恩賜來到黃衣使者面前,他們只有幾步之遙,就在黃衣使者一眨眼的瞬間,黃恩賜朝正面起踢,速度之快,直到被踢中胸口,黃衣使者也來不及反應,作任何格擋的動作。
此記腳力極重,使黃衣使者整個人,向後直飛幾米,倒在地上的時候,還慘叫了一聲。
了解過拳賽的人,都知道拳賽分級都是用重量去衡量,就像Max的磅數跟我的磅數相差甚遠,即使我用上了功夫中的「使勁」技巧,我們可以發出的力度還是相當不同,眼前這位年輕人,體重肯定不到一百三十磅,全身卻幾乎一點脂肪都沒有,渾身都是肌肉,竟然能夠將比自己身型更大的人,一口氣踢飛好幾米,證明剛才發出的力度,足有他體重的好幾倍。
可想而知,眼前的這個人,是有多厲害。
一旁的Ryan和瑤玲,他們跟隨黃衣使者一段時間,自然清楚黃衣使者的武功之高。如今,竟被一個忽然冒出的年輕人打敗,那一腳不但快如無影,還要被踢飛好幾米,看見這番景象,都驚愕得呆住了一會,才到黃衣使者身旁,希望扶起他。
黃衣使者卻阻止了他們,單單一腳的痛楚,已然使他連說話都有困難:「你這個人……不,你這個怪物……是我遇過最強的對手。」
黃恩賜作為一名武痴,功夫比我更為雜學,花費的時間和心機,還有對武學的探索,都遠遠超過任何人,稱之為「地上最強人類」,也不為過。
若非黃衣使者學過硬氣功,肺早就裂開了,現在只有肋骨斷裂,已是不幸中的大幸,黃恩賜對上黃衣使者,整個交手過程,儘管黃衣使者中途連兵器都拿出來,也是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那一腳的功力,一腳便能分勝負,定高下了。
黃衣使者掩住痛處,打算硬撐下去,可是還未站到一半,就因痛楚而又跌坐在地上,表情相當痛苦。
他堅持的,不是師門的尊嚴,而是個人的榮辱,他想證明給其他人看,自己這幾十年的苦功不是白費的,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想放棄。
黃恩賜作為一個武者,他知道自己留手的話,是在侮辱對手,但看見他這個樣子,也擔心繼續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
此時,瑤玲終於看不下去,她擋在黃恩賜的身前,Ryan深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與之對抗,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黃恩賜看見瑤玲擋路,就道:「我不打女人,讓開!」
瑤玲是一個十分倔強的人,她一步不讓,張開雙臂道:「不讓!我不會讓開的!」
看見自己的後輩,為保護自己挺身而出,黃衣使者覺得自己已無地自容,加上再打下去,只會是自己吃虧,便放棄了:「算了,我認輸了。」
瑤玲轉身望向黃衣使者:「降龍大叔,你想清楚了麼?真的要認輸?」
對某些學武之人來說,一場比武的勝負,輕於鴻毛,重於泰山,有時候,甚至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是整個師門的尊嚴。
黃衣使者不是為了整體榮辱的人,他只為了自己,他苦笑道:「這個年輕人,一腳就可以將我踢飛幾米,再不投降,豈不被他打死?」
贏得如此輕鬆,一點實在感都沒有,黃恩賜無話可說。
此時,Ryan卻悄悄退後幾步,黃恩賜很快就發現他的異樣,Ryan就亮出他的手槍:「別動!功夫再好,也不及洋槍吧?」
黃恩賜不像我,沒有隨身攜帶暗器的習慣,比較難應對這種情況。
黃恩賜冷笑了一聲:「無用的懦夫,沒了這枝槍,你就甚麼都不是了。」
Ryan沒有因黃恩賜說的話,就被挑釁上前,反而退後多一步,生怕對方還有後着:「反過來說,就是在這枝槍面前,你就甚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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