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有多筆胡亂塗記的痕跡,最後只留下了兩個字詞,其中一個筆跡像是後來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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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於林中的更知鳥,如果不歌唱,人們能發現牠嗎?
你在黑暗中寫作。 你的第一筆歪歪扭扭,像極了孩子的塗鴉,在羊皮紙上勾露出類似殘月的符號,你想把字寫得端正點,落下的第二筆又顯得太過用力,金屬筆的尖端險些將紙張給穿透,劃下一道呆版、剛硬且刺眼的線條。你停頓,克制著把紙張揉成一團的衝動,把上面兩個字母胡亂地畫了兩筆,將視線轉向你的右手,一個純然由金屬製成的臂甲,在食指的部分穿戴了一副製作精巧的鐵爪指套,這是那個人的贈禮,讓你得以學習書寫的神奇工具。
樹木皆是沉默的,人們把它削成木材,製成傢俱,那它能感受到痛嗎?
你一邊在腦中回憶著那個人給予你的教導,一邊決定重新來過,你寫作的地方身處一座廢棄的塔樓,伴隨著你的只有書寫的沙沙聲和從夜裡雲端透出的微弱星光,城堡中沒有任何燭火點燃,因為你並不需要,就像你也不需要睡眠,周遭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沉默且麻木的,一個念頭忽然浮現——
古樓的盔甲不說話,雖有著人的外型,能夠行走,那它會有思想嗎?
你像是被自己逗樂般聳聳肩,又不小心抖落了一點墨水,差點灑到一旁的書冊上,只見它氣憤地跳了起來用扇頁拍了拍你,「專心保持寫作!」,彷彿如此警告道。
你沒辦法阻止深入思考這件事,就像你無法不思考一樣,你的感受太過鮮明,但你的認知卻是糢糊的。就像將火球術砸擊到你的胸板會因炙熱而通紅,但你不太清楚這是否意味著人類的「疼痛」,你能感受內在的東西被有形的翹曲、拉扯,上頭有著各式各樣的刻痕:閃電束、冰風暴、酸液濺爆...那便是你一開始的存在意義的證明。
——來自你偉大已逝創作者父親的要求:你想知道哪個法術對你是免疫的,然而當每一項法術從清單上被劃掉,比所有攻擊魔法還要強烈地、顫抖地、無助地的「疼痛」就會朝你襲來,你很沮喪,因為這一切彷彿都是無用的,你認知到生命這件事最根本的意義可能就是「疼痛」。
「顯然我們完成了,一個有趣打發時間的方式,甚至有點可笑。」
隨著最後一項法術被劃掉,在你還不知做何感想時,清單就在你面前被輕易地撕毀,那是一雙靈巧且纖白的手指,就像在黑暗中舞動的白蝶般。
「作為幫助你施法的回禮,接下來我需要你替我做幾件事。」
你從遙遠的記憶中回神。
當晨曦的從薄暮間石牆的縫隙中長出枝芽,一道光照落在你的身上,印出了你的樣貌,你終於完成了令你滿意地的六個字,「C-l-a-n-k-e-r-s」,這是你的名字,而你是一具盔甲人,一個永生不朽祝福與詛咒的存在。
「當然思想是複雜的、但表達的方式有很多種,首先,我要你寫下你的名字。」
這對一個無法開口發出聲音的盔甲人顯然是有些困難的,「不過你不是還有雙手嗎?」,他的手指筆劃道。「既然我都學了你的語言,」他用的食指強調似指了自己,「那麼你也該理解看看我的語言,這樣才是公平的。」
於是你完成了那個人——大法師洛恩交代給你的第一項任務。 噢,你問誰是洛恩嗎?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細胞術士,是你最忠誠的朋友,也你永遠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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