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章之???(俏皮的文字,帶有點優雅的筆觸):「願死亡也永不分離。」你用嘲諷的語氣道,舉起劍迎擊。鋼劍在火光之中激昂的翻騰、互擊,你使出了複雜的攻擊技巧朝他弱點襲去,卻被對方劍鋒強力的推了開來,劍身一轉,你們一方輕巧地閃避,另一方懷著怒火迎面追擊,在暴雨之中,你們彷彿跳一隻永恆的死亡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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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天過去,在初春的夜晚少見地迎來了暴風雨,屋內暖爐不受打擾的燃燒著,火光映照在你暗沉的盔甲上,你左手握著紙條,右手握著空酒杯,坐在被蛀蟲啃蝕過的陳舊木椅上,地板不時發出搖搖欲墜的吱嘎聲。你沉思地望向空曠又簡陋的房間:一張佈有灰塵的乾草床、一張跛腳的矮木桌和一個用來杓水的空木桶,有一時半刻你分不清你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這裡並不是你的家,並不是因為這裡破舊不堪,假使你今天身在舒適且華美的古堡中,這對你也沒有意義,那裏沒有你的朋友:總是在鬧事的重甲飛劍、喜歡被搔癢的書籍們、盡責的守衛大門、庭院中八卦的澆盆壺、愛偷懶又自我中心的掃帚,家的定義對你來說已經有了變化。
令人無法置信的是你居然離開了它們。
由某人親手所植下的種子,它從內在中破土、發芽,你有責任照顧你的花,但這卻不是由任何人要求而是你自願的,天空從單調的白與黑漸漸有了更多的顏色,你的生活豐富了起來,你開始有了慾望,你渴望更認知這個世界,你沒有嗅覺、沒有痛覺、無法說話,但你可以行走、奔跑、跳躍,用身體去表達你的情感、用書寫和顏料表達你的思想,你的感知與任何凡人都不相同,但這沒關係。
「因為你是與眾不同,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盔甲人,你有自己的真心,你是克拉克(Clankers)。」
那個人帶給你如此多的東西:快樂與驚喜,你被自己從不知道有的東西被給填滿,你以為這就是世界真實的樣貌,但那其實是謊言,你終將失去它,在那時你也比什麼都感到憤怒、悲傷——
名為孤獨的恐懼。
曾有一日,在一個提早到來的寒冬中,作物全被凍死了,你為此悲傷不已,可那個人卻悠然地走進了破敗的田野,撫摸其中一株尚未長大就結霜的葉片,有些著迷的道:「我要看到它的成長和醞釀出的果實,同時我也想看它枯萎和衰敗的樣子。」
你想這世上如果有眾神的話,他們雖然性情迥異,但他們的共通點肯定都是愛看好戲,他們既愛喜劇,更愛悲劇,所以生之有幸的凡人愛他們,死之有懼的凡人也恨他們。
有人從你手中把紙條取走,丟入火堆。
「這不是個重逢的好日子,但還是很高興再見到你,短短一百年,希望你應該沒忘記我的名字?」
一個不請自來的人,又一張你沒見過的臉孔,凌亂的半長黑髮下是一雙罕見又深邃的眼睛,如更知鳥蛋殼般的粉藍綠色,象牙白的膚色襯托出他柔和的臉部線條,但英挺的鼻子和抿起的薄嘴唇讓他看起來更加中性,他身穿寬鬆樸素的法師學院袍,翹起均稱高挑的長腿坐在床沿。
你舉起你盔甲的雙手,握拳並交叉放在胸口上方,食指指向那位熟悉的陌生人:「洛恩,」一手拇指指尖抵于食指跟部,向下一沉,最後一手在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將拇指底在攤開的左掌心,食指向下畫出弧形後再拉出一條緊繃的線條:「一百年很久了。」
「是的,我記得離開前我跟你說我要去學習一項新技術——打鐵,本來應該要花更長時間的,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個完美主義者,但前天晚上我在房間正準備睡覺,你猜怎麼著,你家的魔法掃帚飛來找我說你不見啦!」
「這可真嚇著我了,克拉克,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離開城堡吧?就如你所見,我可加緊趕回來了,三個傳送魔法和瞬移術,為了不讓外頭的滂沱大雨淋濕我稍為下了點功夫,希望你不會介意我不從正門進來。」
「那麼,」他看向你的粉藍綠色的眼睛真誠又關切,你又怎麼可能不信任這雙眼睛?就算他在後面隱藏了多少虛偽。他柔和的問:「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嗎?肯定有什麼原因的。」
「或許是——我看見了一個夢。但盔甲是不做夢的。」
「世界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之前也有人跟我說過活動鎧甲不可能會有靈魂,但我們都知道現在它變成笑話了,我相信——」他忽然露出有點厭惡的眼神:「這可能和我在路途遇到的一個變形惡魔有些關係,他簡直是糾纏不清。」
「變形惡魔?」
「別太在意,或許可以等我們回家之後就能查明真相了,你做的夢是關於什麼的?」
你突然很難以啟齒,有股想離開這裡的衝動,你怎麼會就這樣跑出溫暖的家來到這破舊的旅店呢?你身上髒極了,有著連夜趕路的泥塵和枯枝,你甚至不知道要去向哪,這真是太糟糕了。
「一個你離開後你也再也不是你的夢,我很抱歉,就是一種......失去控制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做。」你用手語僵硬又簡短的答到,「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
「你為什麼會選擇我——想跟我在一起呢?」
這問題真的困擾你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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