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番話很久以前也有人講過,只是他的心情應該跟你迥然不同。」
「怎麼說?」
我小心翼翼的捧著那一臺休旅車,一旁的小弟弟自始自終都只是一臉好奇的觀看著,難得沒有打算開口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評論,就這樣完完全全不吵不鬧的跟隨在我的身後。
我感覺目前的小弟弟是太過於安分了些,暗自揣測著大概是因為剛剛那一件事故的關係。
原本我不方便直接關心他是因著烏利爾還在場的原因,但慢慢一思及這幾天的相處,我本來就對小弟弟了解不多,也不曉得回到了小阿姨家中後該不該開口詢問。
我也必須坦承確實是因為那一件事情,我這才開始正視了小弟弟的背景,就好像開始漸漸的覺得他不是單純的神獸,漸漸的覺得他也跟我們一樣在成長學習的過程當中有滿身看不見的傷。
他究竟是從什麼樣的地方輾轉流浪到了小阿姨的家?關於生身母親還未拋棄他之前的日子過得怎麼樣,拋棄他的理由又是什麼?若是有兄弟姐妹,如今又是死是活,又各自失散去了何方?
這一切我一概不知。
「嗯——據說那個人當時手中捧著的是一隻失親的雛鳥,我想他當時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口吻應該挺感傷的吧。」
「這樣啊。」
失親……小弟弟其實心中也懷著感傷吧?
我滿懷心事的與小弟弟一同跟隨著熟門熟路的烏利爾走進了園藝店當中,各色各樣生意盎然的植栽立刻映入眼簾,高高低低密密麻麻的依次排列於鋼製架子之上。
有別於外頭的園藝店,店內販售的明豔花卉相對少了很多,綠便是最為主要的背景顏色,供人行走的通道幾乎都被遮蔽了,只餘下了窄窄的一條。
雖然這整個景象令我看得有一些眼花撩亂,但我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一盆花朵生得有些奇特的植株。
整體而言,花朵的顏色就一如夕陽餘暉,舒展的花瓣就宛若仙鶴振翅高飛的姿態;而盆栽上正吊掛著一個小木牌寫著「鶴望蘭」。
湊近一看,上面還使用著娟秀的斜體字書上一串花語:「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
我左右看一看,就將那一臺迷你版的休旅車穩穩妥妥的放置在了植株下方空出來的一塊平台之上,赫然成了個現成的裝飾品;只不過,除了烏利爾的老休旅車之外,我還看到了三輛車子。
我合理推論這一些可能同樣都是客人來停的車。
接下來,小弟弟跟在我的後面,而我跟在烏利爾的身後,三個人小心翼翼的穿梭過了那一些花花草草,抵達了店鋪最後方的一扇老舊木門前面。
烏利爾伸出手來轉動著門上舊型的喇叭鎖式門把,直到門鎖發出了一連串奇怪的機械聲響,這才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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