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被使用於浴廁的橡膠底拖鞋不曉得為什麼整個都搞得濕淋淋的,被不整齊的拋在門檻之後讓我差一點踩了滑跤,整個心情都跟著迅速發霉了。
我並不想要去理會後面的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樣了,一把傷口探到水龍頭底下開始沖洗時我就開始慢慢的冷靜下來。
我這麼自找麻煩是要幹什麼呢?反正那些三餐一成不變的水餃吃到最後搞得大家都便秘了也無所謂吧,大家都不會挨餓就可以了不是嗎?
傷處沾了水實在是超痛,但我的潔癖堅持著一定要把那些唾液什麼的給沖掉;在小阿姨的家裡,生理食鹽水想一下就好不要強求了,我自小到大一直都沒有看見她的醫藥箱裡面備有過這種東西,不過消毒水那一類的藥劑起碼還有,謝天謝地。
唉......
我在內心當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老實說,不要管那一個小弟弟的死活不就好了嗎?眼不見為淨不就可以相安無事的一直相處下去嗎?我這到底是在多管些什麼閒事啊......
我悶不吭聲的清洗完了傷口,在要離開之前習慣性的朝著浴廁牆面上鑲嵌著的長方形鏡子看了一眼,瞧見自己那一對湖水綠的瞳孔周邊都難看的幅散著一些血絲。
明天一早就要去參加特殊治療學系上學長學姐所舉辦的開學前活動了,今天就早點休息,不要再搞出什麼亂子了吧......
用午餐的時候小弟弟貌似一直都想要找我講話,但都被我冷著一張臉給無視掉了,久而久之小弟弟似乎宣告放棄了,垂頭喪氣的跑離開了廚房。
我一瞬之間覺得自己的冷暴力是不是對於小孩子而言太過分了,但腦子一重播先前被咬的場景,傷口目前更是還隱隱作痛著,就又覺得心中的罪惡感被沖淡了一些......這一切還不就是小弟弟咎由自取嗎?
阿姨則是一副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拋諸腦後的樣子,斷斷續續的關心著我吃水餃時要不要添醬油,而我只能夠一邊壓制著那股不耐煩的感覺客氣回絕,一邊兀自納悶著小阿姨的記憶力怎麼能夠惡化得這麼快——我從以前到現在吃水餃都是不沾醬油的,而這一點小阿姨她在以前明明都還知道。
我吃完了午餐就留下來幫忙收拾餐桌外加洗了碗,清洗完了鍋碗瓢盆以後我忍不住又想到了小弟弟那不堪一握的瘦小手臂,心裡頭又是一陣火氣上湧。
——那一些份量哪裡夠吃啊!
我不滿的這麼想著,既然小阿姨她人已經不在廚房裡面了,我就開始東翻翻西找找,理所當然的找到了那幾罐狗罐頭;但目前找到的數量說實在的為數不多,我滿心納悶的把其中一個狗罐頭翻看了一下,一看見上面的價碼不禁嘖舌,只能夠說出四個字:「貴得要死」。
我心知肚明這一個牌子的狗罐頭著實品質不錯,最起碼肉品來源合法且不是追查不到,但是小阿姨她本身可是領取失業救濟金在過日子的,真的要餵飽小弟弟的胃長期下來根本負擔不起,也難怪小弟弟吃得那麼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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