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在下一秒變數橫生,會使得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現狀急劇惡化。
小弟弟不能夠再像之前在學校餐廳那樣子變回原身了。
現在都不曉得那一幫武術警察透過那個什麼鬼追跡術,進而掌握住了多少有關於幻獸的資訊在手中,但他們並沒有選擇直接對我以及小弟弟採取行動,而仍然先前往叔叔家打探消息,雖然未露什麼口風,但恐怕是還有部分待確認的項目吧。
因此,小弟弟如今再加碼個一齣,就是我們活該置自己於死地了,想必武術警察們也會覺得這麼快就可以準備結案,會是一件值得歡天喜地的事情。
唉,我所熟識的人當中可沒有什麼達官顯要啊,在眾目睽睽之下要真的出了事情絕對壓不下來,我們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可能只能祈禱了。
我忍不住消極的這麼想著,除了祈禱之外,我真的找不出什麼可以避免接下來局面的有效方法了,看看有沒有機會碰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讓動動以及小弟弟都一齊度過當前的難關。
那一小圈圍觀當中的群眾們仍然在竊竊私語著,可能是因為位處於中心圈的我們都沒有再繼續講話了,因此音量略有提高。
因為心裡有鬼的關係,我總覺得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都異常的銳利,利得彷彿要將我以及小弟弟給一一洞穿。
我擔心有人會從中看出小弟弟的異樣。
「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欺負那個骨頭狗狗?」
此時此刻,有一道奶聲奶氣的、應該是小孩子的聲音突兀的穿透了人群,突破了那一陣刻意壓低音量之後的嗡嗡聲響,卻沒有什麼人出言回答她,而我則是已經無暇他顧。
「骨頭狗狗會跑出來幫我撿球欸。」
萼爾科依然閉著雙眼,彷彿對外界的一動一靜毫無反應,一心一意的只在於救治動動,唯有那一對白如鳥羽的睫毛輕輕的在空氣之中顫動著,而灰色的光芒籠罩著他們倆。
男子不發一語的駐足在一旁許久,只是直直的看著萼爾科的這一些舉動,如同愣住那般,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不禁想著,想必男子先前對著萼爾科說出「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了,難道妳認不出來了嗎?」的同時,其實男子也應該快要認不出萼爾科身上那除了白化症之外的特徵了吧?
以往那一名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還手之力、只能夠生生挨他揍的小女孩,如今已經進入了與普通人不同的圈子,變成了一名操骨術師。
男子終於猶猶豫豫的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碰觸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近在他咫尺的萼爾科。
我自然注意到了男子的舉動,卻擔憂他這一碰會給萼爾科以及動動帶來什麼樣無可挽回的變數,立刻緊張的大叫道:「不要動她!」
此時此刻,不只是男子,群眾彷彿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大叫給嚇住了,因為周圍的音量立即性的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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