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所說的一席話,男子對此不以為然的短促怪笑了一聲,神情毫不掩飾厭惡的看了眼自己的腳邊,就在確認完了地面上那一條骨手臂已經毫無動靜以後,便又露出了一臉顯而易見的鄙夷。
怪物……
「你——」
我才剛剛開口要繼續回應,一瞬之間,我的內心當中有一道聲音湧現,語調平靜的反問了我:「對方方才形容動動就是一頭怪物,究竟是哪個部分不正確了?你到底是想要反駁一些什麼呢?」
「——在出言指責萼爾科的寵物之前,你本身已經是個侵門踏戶者了吧!現在請給我離遠一點!」
儘管目前男子的一雙大腳已經離開了動動的身上,兩者之間仍然相隔極近,並不是個可以令我毫不猶豫靠近把動動給帶走的距離。
「萼爾科的寵物……哼,我千辛萬苦找來這一帶的時候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男子的這一番說法有點自認為委屈的意味在,但,不辭千辛萬苦尋來受害者所居住的地方,難道就不是一種有意圖的做為嗎?他到底是要來幹嘛的?
我開始猶豫著要不要立刻按下撥號鍵。
「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非得要找上萼爾科?」
我的內心當中浮現出了一些還沒有被當事人給證實的揣測。
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男子的身後有著一只很大的破舊登山背包,那應該就是他這一路以來的家當,在我們三個十萬火急的趕過來之前,已經被從肩膀卸下放置在了地面上。
那一只大型登山背包的表面被曝晒到已然出現嚴重的色差,除此之外,整個背包的邊緣都被磨得破破爛爛的,一部分被磨散而出的纖維還緊隨若有似無的氣流微微的飄動著。
如果不加以惹事生非的話,男子很有可能會被誤認為近期內被警察們給驅得很勤的乞丐吧……
說到了這一點,就算是萼爾科那一台不曉得為什麼可以上路嚇人的骷髏馬車已經都不會被臨檢了,警方花費一大把的人力以及時間在驅除乞丐、淨空各大重點運輸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最近我並沒有聽說過會有總統出巡、外賓來到之類的啊……算了。
「我年紀大了,身體開始出現毛病!幾年的監獄生活更讓我很難去適應現在的環境!更生人的身分也讓我很難找到一份工作!」
男子說著說著,眼眶開始泛紅,而我則是冷眼以對,對於這一段慘然不樂的境況自述不予置評。
「這幾年以來,我待在監獄裡面有不斷的在反省,我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了!就希望萼爾科可以接納我這個老父親,以前我好歹也是努力做工掙錢,把她給拉拔長大的!」
……簡而言之,真的是回來養老的喔?
「但是,這一整個社會就是混帳!每一個人只要聽說我是萼爾科的爸爸,都不知道為什麼三緘其口!我們可是血緣至親,憑什麼阻礙我們父女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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