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空 - 第三根羽翼—恐懼之下，想知道真相的心（二）

事件過了兩天，月的心情不像事情剛發生時那麽糟糕，天才在中午午休時間傳了一則訊息，表示要跟她談一談。

兩人約了晚上六點在校門口碰面，不過……天冷眼瞪著不知道為什麽跑來湊熱鬧的空以及一臉無奈的進。

「真的很抱歉，我已經努力阻止少爺了，但是他堅持要跟著月，說是這樣能見到您。」

「不，要罵也是罵空，沒你的事情就不要來。」

「喂喂，我有話要問，這裡也不方便談，你們要去哪裡？」

「出校吃飯。」

「你們要去約會？」

「為什麽扯到那裡？」

「可是男女一起出去吃飯，很容易往那方面想耶。」空說得理所當然。

「又不是約出去看電影。再說了，你難道不會跟女同學或女性朋友一起出去吃飯？」

「我好像沒有單獨和女生一起出去過耶。」

「進，你偶爾放手一下比較好。」天扶額嘆氣，一副沒救了的樣子，「這樣下去你家主人交不到女朋友，到了中年危機的年紀時還找不到對象的話，這個國家的未來堪憂。」

「別說得這麽嚴重！那你自己咧？」

「我早就習慣跟異性相處了，也有和女性單獨出去的經驗，例如出任務的時候和音之刃一起去，或是被女性部下抓去訴苦。」

「出任務？」空捕捉到奇怪的詞眼，露出好奇的眼神。

「對了，天，你說的任務是指？」

「等一下我就會跟妳解釋了。」

空問：「是誰給你的任務？」

「不是，某個組織首領丟給我的，至於詳細內容對你來說不重要，對月而言其實也不太重要，我只是想讓月去思考一個問題……她下令讓我殺光偽魔獸的決定，究竟是一個多殘忍的決定而已。」但是，這種殘忍有時候是必須的……天暗暗捏起拳頭，心裡如此想著。

月想起天之前說過的話，頭皮有點發麻，但又納悶問道：「那種害人的怪物一般來說大家都希望牠們消失吧？」

「是啊，我的確不希望再有偽魔獸，一直想解決源頭，問題就是太多了，多到單靠我們和其他不夠大的組織解決不了那些有其他龐大勢力支撐的科學實驗室，這也是偽魔獸在羅佩亞出現了十幾年沒有消失的主因。」

「等等，十幾年？為什麽我完全不知道？」空一臉錯愕，連進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句話顯然就是在說這件事情早在他們還不懂事時就在進行，而且還是長時間進行的陰謀。

天該不會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情才被誣陷成火災事件的兇手吧？空開始往這方面懷疑。

「六年前我逃出城堡以後，偽魔獸才開始猖獗，在那之前受害者頂多只是實驗室而已。」

「六年前聽說你因為引爆宴會廳殺死兄弟姊妹被審判了，這是你逃家的原因嗎？」

「呵，障眼法。」天冷笑說道。

「咦？」

「總之我逃家的理由不是審判，審判之中的參與者才是導致我逃家的原因。」

「兇手不是你吧？」

「不是。」天答得很乾脆，並暗暗吐槽：六年前才只是一個十歲小孩，怎麼可能炸掉宴會廳？換成其他年長的王子、王女還有可能咧！

「呼……嚇死了，我還在想要是你是兇手怎麽辦？」

到了餐廳，餐廳外觀是黑色六邊形，建築物上閃爍著各種顏色的燈光。走進店內，內部是明亮簡約的現代風格裝潢，最靠近門口的櫃台上貼著設計精緻的菜單，一看見上面的價格，月瞬間抓著天的手問：「你確定真的要選這間？」

「嗯，這餐我請客，空和進也可以隨便點。」

「喔喔喔！原來你有好心的一面啊！」

「囉唆，你再廢話一句，我就讓你自己付錢。」

「少爺，難得的機會，這次請您務必收斂一點。」

「好啦。」

服務生替四人帶了位置，把點餐單交給天之後，便暫時退下。

四人點好餐之後，天迅速到櫃台前付錢，又非常迅速地回到座位。

「好了，月，我來跟妳解說一下我要妳幫忙的事情吧。」

「是，那個……會很危險嗎？」

「當然有危險性。這次的任務是潛入，途中會經過關著偽魔獸的地方。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妳和我兩個一起隱身，我來引路，要妳解除隱身的時候就會告知了，我完成任務後，隱身逃出去。」

「偽魔獸會出來攻擊我們嗎？」

「不會，有的搞不好還沒完全變成偽魔獸，也聽不見我們的聲音，安靜一點，牠們不會出來。」

「我也想知道偽魔獸怎麽出現，我也要去。」

「不行，太危險了，裡面有大量的紅外線偵測，只要踩到，所有防禦機制都會啟動。有月的隱身可以騙過紅外線和監視器，但是帶著你就不能保證了。」

「少爺，請您待在學校裡，您又亂跑會讓三王妃擔心。」進扶額嘆氣，滿臉無奈，對於空一天到晚都想把麻煩引上身覺得頭痛。

餐點送上來，空還沒動刀叉，便問了一件令他在意的事情：「之前跟你待在一起的傢伙……我是說那個髮色跟我們一樣的，他是第幾王子？」

「第三王子，永．羅佩亞，代號永遠。」天完全沒有隱瞞的想法，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對隱瞞其他王子的事情。

「為什麼你們兩個會混在一起？我怎麼記得除了第一王子以外的哥哥們跟你的關係還挺差的？」空十分納悶，這問題他想了整天也想不出答案。

「六年前的宴會廳爆炸事件之後，四王子死了，他氣歸氣，並沒有把我錯當成兇手，看在他有點腦子的份上，我告訴他真正的兇手是誰。我們的利害一致，達成協議，他提供王室相關的情報，我負責準備武力討伐對方。」

空聽了有點不放心問：「對方不會背叛你嗎？」

「有可能報仇完就被背叛了，不過前提是他敢，而且還有辦法從我的手中逃出去。」天回答得相當淡定，語調絲毫沒有起伏。

「那個……請問……兩位作為兄弟，感情很不好嗎？雖然天沒有隱瞞任何情報的意思，但總覺得回答的語氣好像有點……」月問著，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問題問得很不好。

空回答：「小時候我們的感情很好，是因為長年都沒聯絡才變得這麼尷尬。」

「小時候我們感情哪裡好了？你是不是對感情好這個詞有點誤解？」天抱持著完全相反的想法。

「該不會您討厭少爺吧？」進對天露出警戒的目光，只要天一對空不利，就會立刻讓周圍的東西飛起來攻擊。

「為什麼人的喜好就不能有中間值？我不會加害於空，那對我不利，但我不認為我需要寵弟弟。他不是已經很得阿諾法家、父王、母妃和王后的疼愛了？不缺我一個吧？」

「所以……空覺得好，天覺得還好，是嗎？」天和空之間的關係刷新了月對雙子的認識，原來世界上還是有想法完全不同調的雙子。

進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他認為天這種保持距離的方式對兄弟關係毫無幫助，卻又矛盾地認為天和空感情太好也會變成問題，王位競爭注定讓他們無法和平相處。

「天，你的個性也跟以前差太遠了吧？到底是誰把你變成這種冷淡的人啊？以前明明我想做什麼，你都會陪我一起做。」

「環境使然。還有，你那堆想做的事情有一半都是在胡鬧，我根本是被你拖下水的。」

進再次無話可反駁，他和天以前都勸告過空不要去大人說不能去的地方，每次都不聽，最後被罵的不是他就是天。

月苦笑著，聽了兩方的說法後，反而更加無法理解天和空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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