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閉嘴退下,月,妳隱身躲好。」天擅自脫離月的背後,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氣,長槍指向那些怪物,雷光四射,接著他將被雷光包覆的長槍擲了出去,喊出:「奏雷裁罰!」銀色的電流佈滿整個空間,形成無數雷電繩索纏住所有偽魔族,砰!電流炸開來,空間大力晃動,空接著脫離月的背後,張開護盾吸收掉天的攻擊帶來的餘波。
煙霧散去後,前方的偽魔族全倒,身體焦黑,但牠們卻沒有死,身上倒是受了不少傷。
空隱隱約約覺得奇怪,這招應該要直接讓怪物全軍覆沒,但他沒時間確認天實際上的狀態,於是他便補上破壞,破壞了偽魔族全身上下的器官和骨骼,免得牠們爬起來繼續移動。
「左翼、右翼。」月解除隱身,再次呼喚天和空,再次讓他們化作翅膀、形成銀白色鎧甲和頭盔,遮住長相,不讓後方的士兵有看見自己的完整容貌的可能性。
繞過了滿地的屍體後,月率先走到最裡面的門前,因為天和空的攻擊,連同守門的偽魔族都受到嚴重的衝擊,身體動作變遲鈍。他們走向月的步伐搖搖晃晃,不祥的紅色眼眸瞪著月和其身後的人們,三個偽魔族舉起槍枝,但舉槍的速度太慢,月的火焰他們扣板機的速度還要快,燒傷他們持手槍的手之後,將他們緊緊纏住後,讓他們的身體直接燒了起來。
月的身體頓了一下後,用力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衝到最裡面的門,接著劍撞上門的時候,高溫火焰將整扇門熔化掉。
等熔化的門冷卻下來後,月才走進去。
裡面還有一層鐵欄杆門,被困在牢籠中的,就是一大群小孩子,從五歲的十二歲都有,少部分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
他們看見陌生人進來時,露出恐懼的表情,月解除翅膀,收起武器,說:「孩子們,不用擔心喔,我這就放你們出去,再忍耐一下喔。」
「我先破壞掉上面的炸彈。」天淡淡說完後,開始操控空氣,用空氣迅速切掉炸彈內會引爆的線路,然後用空氣切切壞鐵門。
「放心,紅外線已經先解開了,你們直接出去就好。」
「真的可以出去嗎?」一個小男孩不安問道。
「可以,我們本來就是來救你們的。」
小孩們慢慢走出來,月趁機進入隱身狀態,把事情交給雙胞胎的人處理。
小孩們走出來之後,士兵們也來到他們面前。
「各位孩子們,你們在這間實驗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進的父親率先發問,幾個小孩子縮在一起,退後兩步,有的還直接躲到天和空的身後。
「我也想知道,你們遇到了什麼?有沒有被注射奇怪的藥物?」
兩個男孩子猶豫了一下後,和黑燕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黑髮男孩怯生生開口:「有很多白袍的叔叔和阿姨,把我們帶進動手術的地方,我和我妹妹都被強迫打針和吃奇怪的藥……」
「打針用的藥物和奇怪的藥物你們記得長怎樣嗎?」天繼續追問。
「針筒裡的液體是紅黑色的,奇怪的藥物是膠囊……」黑髮女孩接著回答,「那個……那些藥是什麼?」
「魔王之血和適應用藥,內容有點複雜,你們不用問太多,因為解釋了也聽不懂。你們被打了幾針?」
「每個人至少都打了一針吧?」一名頭髮蓬亂的少女不甚確定回答。
「完了。」修扶額低聲說道。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讓你們恢復正常的,先跟我們一起離開吧。」天用堅定的聲音和語氣說著,給孩子們自信的微笑後,問:「請問誰是蕾.卡提亞斯和疾.卡提亞斯?」
和黑燕長得有些相似的黑髮男孩和比較小的黑髮女孩主動舉手回答:「我。」
「我是受你們的哥哥的委託來救你們的,差不多該跟他報平安然後還他兩百萬的委託費了。」
「哇靠!你竟然會退費啊?」空一副看見鬼的表情,驚訝說道。
「沒辦法,他的弟弟妹妹至少要在我們這裡接受半年的治療,這根本稱不上無損救出他的弟弟妹妹。我早就料到我根本不可能辦到無損把人帶回的條件,一旦被送來這裡,幾乎都會先被注射魔王之血,這樣算哪門子的無損救回?」
「魔王之血……不會真的是抽魔王的血吧?」
「嗯,就是那個魔王的血沒錯,那東西人類萬萬不能用。」
「真是微妙的情況,沒想到上面請來幫我們的人,會倒戈黑道那一邊啊?」一名男性的聲音從士兵們身後出現,那是一名褐色短髮男子,和龍年紀差不多,戴著黑框眼鏡,一看便知是個研究員。
「洛,人體改造實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幫我找了一份好工作,卻是把人做成怪物嗎?」龍率先站出來,提出質疑。
「做成怪物?說得真難聽……這叫做為了讓人類進化的實驗。你不覺得不公平嗎?為什麼你妹妹是超能力者,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你不覺得那些有力量的人仗著自己的力量決定一切根本不公平嗎?」
「就算這樣,小孩是無辜的,有的人原本有幸福的家庭,我們的作法根本就是破壞他人的幸福,這樣根本不是在幫人,是在害人。」
「幸福?為了後面的人的幸福,現在這些人的犧牲全都是為了大義,你現在卻覺得我們是錯的?」
「我聽月說出真相的時候,你知道那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嗎!去自首吧……我們綁架了那麼多人,破壞了他人的幸福,這應該是要被制裁的事情,我們離開實驗室之後,乖乖去……」
「哈,你真是單純的可以,龍,你竟然認為這樣就可以贖罪?你以為這個世界這麼美……」一道雷光經過洛的身旁,他的臉頰被電流電出一點焦痕,流下鮮血。
「看來你好像也是主使者之一。」天從人群中走出來。
「亞麻色的頭髮、金色眼眸、身高不到一百七十公分、皮膚很白……你就是天翼?」
「是或不是,對一個將死之人不重要,你老實回答我,我可以一秒結束你的生命,你連痛都感覺不到。」
「呵,看來應該是,畢竟能一秒結束掉他人生命的只有殺手天翼而已。」
「我說了,不重要。魔王之血是誰提供給你們的?你們背後的主使者……是這個國家的宰相嗎?還是死神之家?還是以上皆是?」
「誰提供的對你而言有這麼重要嗎?你一個殺手知道這個要做什麼?」
「回答我,是誰讓你們碰了人類不該碰的東西?你究竟是誰的幫凶?魔王的?宰相的?還是死神之家的?」天的長槍指著洛的肩膀,眼神銳利得像要釘穿對方。
就在洛後退兩步,說出「誰會回答啊」之後,他就被向陽和修從背後抓住,修用繩子將他綁起來,低聲說:「你給我老實點。」
「既然現在不講,只好帶回去慢慢問了,全員撤退。爆破小組在一小時之後炸掉整棟建築物。」
「天殿下,您為什麼會質疑宰相?」進的父親問道。
「你問太多,會沒命。」天冷淡回應,隨後用冰冷的眼神瞪著禁衛軍們說:「勸你們不要報告上去比較好,這次念在進的份上我沒把你們處理掉,但是沒有下一次了,只要我有心,除了月、空和魔王以外的人都能輕易殺掉。」
禁衛軍屏住了氣息,幾個人吞了吞口水,說不出話。
副隊長猶豫了一會兒,問:「為什麼您認為是宰相做的?懷疑總有個理由吧?」
「問太多會沒命,對方應該是惡魔。」
「那麼……您又是如何?您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正義的一方,但實際上您有可能只是演給我們看的,萬一您才是惡魔呢?」
「我第一次被人質疑是惡魔,看見我身上的天使翅膀還能懷疑我是惡魔,那我也是無言以對了。」天說完後,左手臂上出現天藍色的翅膀,翅膀拍了兩下,飄落輕柔的羽毛。
翅膀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讓人看得屏息凝神,向陽讚嘆道:「不管看幾次,都覺得您的翅膀十分美麗……」
「呵,我對自己的翅膀可是很有自信的。」天收起翅膀,淡淡說:「走吧,我們回去了,黑燕那邊我來通報就好。」
「等等,你能保證大天使的事情不會被傳出去嗎?」空擔憂問道。
「我來保證,我跟參加這次任務的人都不會將此事上報出去,連國王陛下那邊我們也會保持沉默。我們想要查證魔王的存在,若你們說得全是事實,我們也會有我們自己的判斷,在得出結論之前,我們兩方都會懷疑。」進的父親站出來,用堅定的眼神和語氣說,他身後的禁衛軍彼此互看,點了點頭,同意這個提議。
「隨便你們,但是你們敢把大天使的事情上報……不要心存僥倖,我會把上報的人處理掉。」
「我明白了,畢竟是我兒子相信的人,所以我也想試著相信看看,但這需要時間。」
「我無所謂,別再拖我們的後腿就好。」天答得隨意,率先走向唯一的出入口。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