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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細味遊戲》的朋友都知道，我很少寫有關新遊戲的文章，特別是最多人談論的熱門遊戲。然而，在看到不同討論區都有人問「《Palworld》是否抄襲《Pokemon》」之後，我也想在這裡分享一下，玩了《Palworld》數十個小時後，我的個人看法。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TDiiFB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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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world》引發的問題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uwS0ZCk1
很多人對《Palworld》在短短八小時內獲得百萬下載，Early Access首日兩百萬下載的情況感到憤怒，主要原因是《Palworld》的「帕魯」明顯給人一種抄襲《Pokemon》和縫合怪的感覺。有人甚至認爲，即使《Palworld》把數隻Pokemon混合成帕魯而不是直接抄襲，只要「讓人聯想起原著」亦已經構成了侵犯版權。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rTbqRcL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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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非版權法的專業人士，對於版權法的執行實在難以發表評論。然而，值得注意的是，《Palworld》的「帕魯」外觀上是否侵犯了《Pokemon》版權，是由擁有「地上最強法務部」之稱的任天堂法務部負責。然而，在《Paleworld》Early Access首三天內，任天堂卻是罕有地沒有任何動靜。而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卻竟然並非首次發生。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GOXMc6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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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2018年，當時任天堂剛在Switch上推出《超級瑪里奧兄弟Ｕ》的重製版，並讓玩家操控的奇諾比可在拿到皇冠後變身碧姬公主。在此期間，插畫師Ayyk92在DeviantArt網站發表了名爲Bowsette的女版庫巴引發瘋傳。當時，許多人都認爲任天堂必定會因爲侵權而起訴Ayyk92，但結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Ayyk92非但沒有被起訴，更因爲Bowsette的創作獲得了日本和美國等地的多個獎項。那時候，多名評論員都指，任天堂可能不願踏進版權法中最具爭議的灰色地帶，尤其目前版權法對於使用AI合成的作品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定案，任天堂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蹚渾水，實在也是情理之內。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NluuVw7E
瑪里奧的角色甚至出現在Bowsette的畫作之中，但還是沒有被提告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W7o5tc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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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出問題的抄襲位置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gpNubm9Y
如果「帕魯」的抄襲問題不足以讓任天堂提告的話，那麼《Palworld》會不會成爲《原神》之後另一款讓任天堂法律部無能爲力的遊戲作品？其實，知識產權法並不限於角色的辨認度和外觀而已，遊戲的玩法同樣屬於版權法的範圍以內。就拿大家耳熟能詳的音樂類遊戲爲例，Konami在音樂遊戲的領域上已經註冊了超過三千個功能和玩法的版權，任何人在遊戲中呈現相同的玩法和操作，均有可能觸犯法例。而事實上過去亦有不少手機遊戲公司因爲不清楚Konami的音樂遊戲版權涵蓋各種玩法，最終因爲觸犯法例而不得不停止開發。同樣地，任天堂在這版權領域當中亦有着數量極其龐大的版權，而觀乎《Palworld》遊戲中各種玩法，最明顯有抄襲嫌疑，甚至有機會觸犯版權法的，就是「精靈球」了。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Zz4oXu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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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中，玩家需要透過製作「帕魯球」（Pal Sphere）來捕捉野生的帕魯，而這「帕魯球」除了外觀上稍有不同之外，不論功能和使用方式都跟《Pokemon》如出一轍。假若任天堂曾經替「精靈球」（Pokeball）申請了知識產權，譬如投出精靈球的動作，甚至是「精靈球」的功能設計、等級、分類等設計，那麼《Palworld》還是有可能因爲觸犯知識產權法而面對不得不修改遊戲甚至被罰款的下場。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h6vtM9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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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world》真正可能吃官司的地方，是「帕魯球」侵權了任天堂的知識產權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aZkqUy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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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合怪不等於抄襲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cFSOvgOa
有人說，《Palworld》的核心就是抄襲《Pokemon》，然而撇除外觀之後，《Palworld》主打的「玩家於怪物一同生活和對抗敵人」也不能算是《Pokemon》獨有。因爲，把這點子發揮得淋漓盡致的，還有《數碼暴龍》（Digitmon）啊！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mb8QL5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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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玩法上，《Palworld》的遊戲核心（Game Core）、遊戲迴圈（Game Loop）亦跟《Pokemon》不同。以最新的《Pokemon朱、紫》（Pokemon Scarlet & Violet）爲例，雖然兩款遊戲跟《Palworld》同樣標榜開放式世界，但《Pokemon》的遊戲重心集中在「成爲Pokemon大師、打倒邪惡組織、挖掘這片大陸的祕密」的劇情上，即使遊戲世界開放，但玩家依然受制於相當線性的劇情。相比之下，《Palworld》的遊戲核心則着重「提升玩家基地和隊伍」，玩法更近似於《Rift》和《Valheim》這類基地建造遊戲（Base Building Game）。因此，說《Palworld》是縫合怪，我絕對非常認同，但若說直接抄襲，《Palworld》與當年《原神》直接把《薩爾逹傳說 — 荒野之息》多個系統直接搬過去還是有天淵之別。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JflUre2X
圖中左邊是《Pokemon朱、紫》的Game Flow（遊戲流程），圖右是《Palworld》的。《Pokemon朱、紫》明顯有着方向性，有結局和劇情，玩家的經歷都是爲了向着劇情終點而進發。相對地，《Palworld》比較像個沙盒遊戲，即使擁有劇情，但遊戲四個核心互有關連，卻不會要求玩家到達遊戲終點。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pHklix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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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帕魯世界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Js0NLVu8
《Palworld》給我的感覺，是把《Pokemon》製作團隊不願意使用或廢棄的點子全部整合在一款遊戲之中。從遊戲設計師的角度來看，很多時候我們的設計會因爲高層們各式各樣的理由而無法呈現在玩家面前。這些點子通常被總監和高層否決之後，會連同設計文件一同被刪除，完全不留痕跡，同時也浪費了設計師的心血。更糟的話，設計師更會因爲跟遊戲總監理念相左而被說成一文不值。《Palworld》的遊戲玩法和概念，顯然不是任天堂和Pokemon公司會通過的類型，可是他們卻把這些被否決的設計堅持到底，成爲一款在Early Access就大獲好評的遊戲。試問，這不正式典型「被勇者趕出團隊後展開瑰麗人生」的狗血劇情嗎？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6aMkDm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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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合怪不一定廉價，怎樣把各式各樣的遊戲系統放在一起讓玩家玩得過癮絕對是一門學問。坊間亦有不少縫合怪獲得極高評價甚至獲獎，例如《潛水員大衛》就是一款把多個似曾相識的系統和小遊戲混合在一起的成功作品。至於爲什麼《Palworld》會受到嚴厲指責，個人認爲這跟背後的遊戲公司Pocketpair上一款作品《Craftopia》未能成功把各種玩法揉合在一起有關。可是玩家們可能忘記了，當初CD Projekt Red推出第一代和第二代《Witcher》的時候，也曾經歷過未能完全做好系統導致遊戲不如人意的年代。毫無疑問，《Palworld》在系統和玩法上都明顯比《Craftopia》有進步，誰又能說這家公司未來不會成爲下一個CD Projekt Red呢？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9QiCXcGF
誰說遊戲公司的品牌不重要？上一款作品《Craftopia》留下來的口碑讓人對「縫合怪」產生了懷疑。
至於《Palworld》會否因「讓人聯想」而被定罪一點，只要翻查過去的版權法案例，就能發現這法例並無一條明確的黑白分界線，而且不同國家亦有不同的詮釋方式。最終能否定罪，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控辯雙方的證據，以及對聯想者的嚴格審查結果而定。就目前而言，硬要將《Palworld》定罪或許言之尚早，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機會欣賞一下這個向任天堂豎起中指，擺出「你否決的由我來幹」的叛逆遊戲？5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uni2t9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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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味遊戲 #Palworld ＃縫合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