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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薩馬環顧現場，看到靼斯躺在地上呻吟，大酋長半跪在地上喘氣，以及倒在地上的弟弟，捧著傷口，開口尖叫......與其說痛，不如說集結憤怒與不甘所發出來的吼聲。地上的魔法陣上的紅光逐漸化成點點紅點，飄散在空中，冒出一股奇妙的氣味，不難聞但卻讓多薩馬很不舒服。遠處的琉璃像是無力的玩偶一樣躺在那兒，讓他心裡的憤怒以及焦急交錯在一起，化為行動，急奔到女兒身邊，用單臂把她抱起。他稍微探了探她的呼吸。嗯，有點微弱，但是應該沒事。接著他設法用自己的紅披風將女兒給包起來。接著一手抱起，扛在肩上，然後走回到他兒子身旁。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yNVfcOhY
靼斯看著自己的父親，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淚水不停的在眶裡打轉。他試著要講什麼，但欽薩的血魔法好像在他身上有很不好的效果，所以他只能不停地痙孿，發出奇怪的聲音。他試著用言語安撫他，跟他說一切都沒事，妹妹也沒事，然後他就鬆懈下來，閉上眼睛喘氣，不確定是昏倒還是休息。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O7yyuHkr
接著他看向大酋長。他不確定大酋長是怎麼來的。他自己是因為看到兒子像個空殼子一樣倒在家門口，他的直覺告訴他是血魔法，但卻不像是過去遇到的狀況，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欽薩。他試著想去他的藏身處找，但還沒走那麼遠，就發現了他的軌跡，一路延伸到老神木。於是他跟著過去，就發現到定住的靼斯以及大酋長。只能說自己的長處就是出手快，不然以自己弟弟的能耐多定住十個也難不倒他。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YgOJa0n7
「女兒沒事吧？」大酋長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S3sM53DI
「沒事。勞煩大酋長了。」他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nXuE1qYU
「他奶奶的......」大酋長試著站起來，但失敗了，又靠回劍上。「......這渾球居然搞這種鬼東西......」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evCG9zu4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遠方的欽薩在哀號中跳出這句話。「你不知道你阻止了什麼！」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7SKHpDtd
「我其實不想知道細節。」多薩馬慢慢走近。「我只知道跟過去一樣，不是好事。」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k5N9yPIi
「我們是贏不了的！」欽薩坐了起來，他臉上的皺紋以及剛剛噴在臉上的血刻劃出他的憤怒。「你知道嗎？淚之林本來是屬麥歐帝斯公國的！但是之後可能割讓給聖加帝爾帝國......那個與天使交好的國家......我們是不可能完全逃脫的！」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hEIBO41H
「而你們都知道，忽爾乎達是僅存的血族！我們如果不做點什麼，血族就滅絕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SAQSQwCW
「而你們正阻止我做正確的事！」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T8m4esxC
多薩馬的臉色轉成鐵青。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ANYQCgj5
「你所謂正確的事，就是犧牲我的女兒在你這什麼詭異的魔法上？」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kEvEOOn0
「這魔法會戰勝死亡！」欽薩說。「你不懂嗎！如果我們不會死，或者說，死了還可以繼續存在，血族就永遠不會滅族了！也再也不會有人能勝過我們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jljgmOOF
「只是犧牲一個人類的女孩......雖然是個很棒的女孩，但是只是一個女孩！只是一個女孩！我們一年忽爾乎達要死多少男男女女？若她去當林行者，搞不好早就死了！與其那樣枉死，為什麼不用在魔法上？讓我們可以取得真正的勝利！」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kKlZkyfC
「如果我們，」多薩馬一字一字嚴厲地說。「是一個，需要犧牲一個，住在我們中間，愛我們，努力付出的一個小女孩，才能夠存活的種族......」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mtq3gaUr
「.....那我們，就可以滅亡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I0H7uISw
欽薩的臉垮了下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0OptDt9Z
「這種種族，不需要存在。」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mk9jXCKO
就連一旁的大酋長都愣住了。血族不需要存在？這絕對是血族人的禁忌。怎麼有人可以這樣想？但是，這個人居然可以為了正義捨棄一切！這太瘋狂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axMbZQem
但是！這不就自己為什麼選他當繼承人的原因嘛！想到這裡，大酋長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然後扛起自己的大刀，站了起來，走到欽薩面前，狠狠地用刀面把他給擊飛，劃一個小半圓，然後撲倒在地上。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kxFtcQ69
「俺以大酋長之名宣布，你被逐出忽爾乎達了！」他說。「俺給你五天準備一下！接著就他奶奶的滾出去！」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hM0QkajK
欽薩倒在地上，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一陣子以後就爬了起來，趴在地上，發出痛哭聲。多薩馬不確定他究竟是因為魔法失敗而哭，是為了被逐出而哭，還是單純只是太疼痛了？聽到哭聲時，他內心冒出一絲的同情，想起小時候弟弟受傷時的哭聲；但是沒多久就被許多後來的負面回憶給蓋過去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LjltqrD9
他的弟弟並不值得同情。多薩馬想。被逐出去應該是對忽爾乎達來說最好的結果。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O92tK1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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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裡，靼斯醒了過來。當他看著醫血師哈琳這裡摸摸，那裡弄弄，然後又看到躺在一旁的琉璃，他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什麼事。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sgGkRJPY
「你醒啦。」哈琳長得年輕美麗，但她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沙啞的老鴨子。「我建議你最好別亂動。但是這裡有誰聽我的建議呢？『醫血師是醫棚的主』，哼，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真是俗不可耐。誰聽我的意見呢？『他奶奶的俺最知道自己的狀況』？大酋長就不需要休養嗎？喔他以為他很壯，血魔術的效果不會在他身上生效？你猜怎麼著，就連罪行獸都能被血魔術給放倒，大酋長有這樣壯嗎？最後如果他病倒了，猜猜大家會怪誰？醫血師哈琳！」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xWuYDpvI
靼斯讓哈琳的抱怨從他的耳邊流走，然後仔細感受一下目前的身體狀況。移動是沒問題，但他覺得他血管裡面好像有沙子，還是什麼雜質一樣，就算躺著不動也渾身不舒坦，一動起來更是渾身發疼。看這樣子可能要躺一個禮拜才會完全恢復。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OWGW6HQD
接著他側頭看向琉璃。她眼眶泛黑，嘴唇發白，呼吸淺且紊亂，這下子不知道多久才會恢復正常。而且就他對血魔術的了解，這個復原的過程會充滿痛苦和沮喪，會把她那美麗且純真的本性再磨去一些，一想到這裡就讓靼斯更心疼，也更加痛恨欽薩。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LamyDAUt
「她的狀況更糟。」哈琳說。「我很想說或許不會醒來了吧。但是哪個誰又說，醫血師不能過分悲觀？悲觀什麼時候會過分呢？不讓大家瞭解現實，那樣有什麼意義呢？明明還在流血，就跟他說沒事沒事，最後失血過多而死，這樣會好嗎？不是應該說『你他媽的再不給我滾過來就要葛屁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EIB4d8pX
「琉璃的狀況怎麼樣？」靼斯打岔。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8xdiOZ2k
「她？不會醒不來啦！就是需要時間而已。我不確定欽薩那個老妖魔到底是用哪種介質，如果知道會好非常多。但是他有可能會讓你知道嗎？哼，如果這麼好心，那乾脆綁架她之前就弄個繩子把自己吊死吧。當然我也可以猜，不過有鑒於猜錯可能會導致狀況更嚴重，那我寧可......」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8iI6OrsB
接著傳出敲門聲。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CmkWd3ca
「失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48hdK76E
說完哈琳就走出房間。接著靼斯聽到開門聲，以及驚呼聲。然後他聽到她那鴨子般的聲音低聲咻咻，像是箭一樣朝著某人射擊；但是那人不知道講了什麼，哈琳突然就閉嘴了。停頓幾秒後，那人就走進了靼斯和琉璃所在的房間。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wWJlAHzG
那人不是別人，就是欽薩。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2VbH2j3i
靼斯反射性地朝旁邊一抓，發現他的劍不像平時他睡覺時放在他床邊，於是快速掃視房間，看到在房間另一頭的劍。跳過去拿絕對來不及，尤其他現在的狀況，突然跳起來一定會痛到在地上打滾。所以他唯一做的事就是轉過頭來瞪著欽薩，隨時準備使用血魔術。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HtyVWu8B
「放輕鬆。我對這女孩已經沒興趣了。」欽薩拉了個椅子坐下來，他的背比之前更駝，而身上沾滿的雨水讓他看起來更狼狽。「來，給你上最後一堂課。魔法世界的律，有一點像是河堤；而要勝過那律，就如同要使之決堤。讓他決堤有兩個方法，一個是大量的河水，一個是在正確的地方穿個孔，讓河堤崩潰。」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Qf2BwxmK
「大量死亡就如同大量河水。如果將那些血用來扭曲律，不用太費力就可以扭曲。但犧牲無辜者，就如同在河堤鑽孔。你鑽的地方不對，時間不對，只會噴出一道水柱，然後什麼事都不會發生。」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yELs0ShJ
「為了這次的血魔術，我已經預備了很長一段時間，加上要在滿月的時刻使用，魔法才會奏效。但既然失敗了，我也沒有那個可能再重新準備，更沒那個時間等待到下一個滿月。現在女孩對我來說活著比死的還好，我是不可能再去動她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xXkT1YQC
「那你來做什麼？」靼斯還是沒放鬆他的警覺。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cSR7MO7J
「送你兩個禮物。」欽薩一邊說，一邊從他的包包拿出兩個罐子。其中一個罐子是棕色的圓筒罐，大概一個手腕長；另一個是小瓷盅，顏色稍微淡些。「圓筒裡面是我調配的草藥汁，喝了會好很快。不是我不信任哈琳，不過她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醫治你還有機會，醫治這女孩大概是沒機會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27WwBWjV
「另外一個，是我這次使用的介質。不想使用我的草藥嗎？那就自己去想辦法也成。」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MF5ljpMg
靼斯瞪著欽薩，沒有回應。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FKlPc9Kp
「最後，我再給你一個東西。」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lrgNTbwB
欽薩放下他背後的防水布包，然後拿出裡面許多的樹皮捲，有少部分有蛀孔以及斑駁，大部分保存的都不錯。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scSVrjk0
「我猜我走了之後，我的研究紀錄不是被大酋長全拿去燒掉，不然就會讓很多有心的血魔術師給拿走。不，但是我只想把最精華的部份給你。」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NIuWF9bJ
「有幾卷是我研究的心得，這些給你可以讓你少摸索十年......嗯......不過照你的程度說不定五年就摸索出來了，但無論如何都會讓你少浪費一些時間。然後這個，」欽薩拿出其中一個最大卷的，品質也最好，看得出可以放最久。「這是我最終極的血魔法。我的血汗結晶。」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UVG92ZZq
「你是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0oLL3ouf
「對。就是這次這個。」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kv547IvN
靼斯沉默了一會。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AtkCy8Bd
「我不要。把它拿走。」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FlRB1qS9
「喔，年輕人，別回答那麼爽快。」欽薩說。「這個魔法裡面的奧秘，遠超過我給你的其他樹皮捲。好好研究它更可以幫助你在血魔術上精進。但是這不是我給你的重點。」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rlqj0M0j
「我還是誠心認為這是血族的希望。但或許你可以突破我的極限，超過我的魔法。或許不需要無辜者死亡，或許只要他流血，或是只要死十個路人，還是根本可以拿黑土熊或是罪行獸代替......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問我，我寧可把希望賭在你身上。」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YrIIus3y
靼斯看了看卷軸，又看了看欽薩。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5qOpTF7J
「或者你要拿給大酋長燒掉。隨你。」然後他又說：「或者我可以到處亂丟，被下一個神經病血魔術師給撿走。」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q4Bv60Pp
靼斯又停頓了好一陣子，才伸手把卷軸接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fY8qMmA0
「很好。」欽薩把剩下的卷軸都裝回去，然後放到靼斯的床邊。「其他的也都是你的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ncAmWegm
靼斯沒有回應。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ilsy5jt1
欽薩沒有多說什麼，就站了起來。從溼透的袍子可以隱約看出，他扭曲的手雖然被砍斷，但是斷口長出一個類似扭曲獠牙的東西；而他的扭曲也從肩膀延伸到他半個身體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ZfFs8eMK
「我想離我失去意識不遠了。」他說。「我會找個森林隱密的角落，結束自己的性命，省得我變成罪行獸，偷襲你爸寶貝的那些林行者。不過若是我失敗的話......」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zfKRS1z1
他停頓了一會。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d4xkRJQp
「我身上會帶著金項鍊，這是你知道的。你如果看到有罪行獸帶著這項鍊......」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mfKVflkU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靼斯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83B9gAq2
欽薩停了一會。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4nQiqsoy
「很好。」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YK07FCgc
說完，他轉過身子，就要離去。還沒邁開一步，他就停了下來。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YpaMtLQW
「你跟你爸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5godN2aD
欽薩停頓了一會。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0LLHfDUZ
「......沒事。當我沒說。」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3u7F1jxX
說完，欽薩就離開房間，撥開醫者帳篷的拉門，走進暴雨之中。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sA0PkC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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