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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麗溫暖的朝陽穿過透明乾淨的落地窗,落在灰色地磚上;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的楊兒,身上僅穿一件單薄的白色無袖上衣和白色三角褲,窈窕的身材一覽無遺;原本氣質的長髮有些凌亂,美麗的臉蛋上沒有殘留一點睡意,富有精神的雙眼被電視中播放的宮廷劇緊緊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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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妳的早餐來囉!」文郎溫柔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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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悠然的撇過眼,見文郎將剛買好的早餐依序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上下打量了文郎,露出調皮的微笑,問:「你該不會……就穿這樣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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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一件白色無袖上衣,領口因為太常清洗而鬆垮垮的;下半身僅穿著一件條紋四角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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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剛進門的時候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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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視線瞥向玄關,地板上有一件牛仔褲以及色彩明亮的花襯衫。她維持笑容點了點頭,視線移回文郎擁有立體五官的俊俏臉龐。染金的刺蝟頭在朝陽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耀眼,單薄的上衣完全掩藏不住結實的身材,此時的文郎只需要一點微笑,便可以輕鬆的收服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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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郎一屁股坐在楊兒身邊,拆開綁了個活結塑膠袋,一個個把早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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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僅僅瞥了一眼,視線又重回到文郎俊俏的側臉,一副幼稚的口音問:「怎麼是豆漿?你應該知道我不喝豆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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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早餐店生意這麼好,一大清早奶茶就被買光了。」文郎露出無奈的微笑,「來,這是你的饅頭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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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楊兒假裝鬧脾氣,嘴巴湊近文郎的耳朵,用氣音輕聲道:「你一定要賠償我。」語畢,楊兒露出調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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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補償呢?」文郎放下早餐,轉過去看著楊兒。兩人的額頭碰在一起近距離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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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噘起嘴,思考半晌,緩緩道:「賠償我一杯焦糖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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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要變冷了,不喝點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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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要變冷,當然要趁現在多喝一點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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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晚上再請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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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喔!」楊兒笑著,親了一下文郎的嘴唇。文郎也笑著,雙手環抱住楊兒,瘋狂親吻她的臉龐。楊兒也露出很享受的表情,輕輕摟住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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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郎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兩人開始激烈的纏綿,文郎的腳不小心踢到桌子,放在桌面邊緣的豆漿掉落到地板上。豆漿沿著灰色磁磚的邊緣滾動,直到撞到沙發椅腳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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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落地窗外已經被一片昏黃的景色取代,被拉上一半的窗簾隨著從外面吹進客廳的秋風飄盪;在暮色的映照下,彷彿有一層厚厚的灰塵覆蓋在瓷磚地板上;客廳安靜的詭異,環境十分凌亂,桌上散落各式各樣的物品,有皮包、證件、吃剩的飯盒、散亂的衛生紙還有在半空中飛舞的蒼蠅群,飯盒邊緣幾隻蠕動的蛆蟲緩慢爬行著;沙發椅腳編倒放著一杯焦糖奶茶,吸管已經不知去向,奶茶裡的焦糖全都沉澱在貼地的一側,沒有人知道這杯奶茶放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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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雙手摀住臉龐,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身上披了件薄外套,隱約可以聞到有些重的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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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的身體微微發顫,然後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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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說謊?難道過去跟你相處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編織的夢境嗎?」說完,楊兒又抹了一把眼淚。這幾天來,她重複做了這個動作無數次。她無力的將雙手交疊在腹部上,表情疲憊,布滿臉上的淚痕十分混亂,無神的雙眼看不出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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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諾都是假的嗎?你有沒有對我說過一句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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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吃力的坐起身,無神的雙眼在桌上來回游移,腦中浮現出文郎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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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快喝,放久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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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忽然舉起手,在桌面上成堆的垃圾中翻找出一根細長的塑膠吸管,吸管的一頭爬滿了肥蛆。她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這根不乾淨的吸管上,側過身體彎腰撿起倒在地板上的焦糖奶茶,將吸管插入手搖杯中,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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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的味道伴隨難以忍受的惡臭席捲了整個口腔,幾隻不停蠕動的不明物體滑過舌頭,跟著噁心的液體掉進深不見底的食道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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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兒強忍住噁心感和嘔吐感,將嘴裡的奶茶喝了下去,不知道是難忍的臭酸味道還是與文郎過去的種種浮上心頭,讓她再度流下兩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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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騙人!這杯奶茶明明還很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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