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 鶯式奶茶

　　一朝穿越，我成了大燕攝政王座下最鋒利的一把劍，一位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面殺手。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J1q8xmbO

　　可惜作為一個新世紀的悲催打工人，別說殺人了，就是拿拖鞋打小強，我的手也要抖三抖。

　　為了避免攝政王派我出任務，我連忙找到他，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表明我想隱居山林，從此退出江湖，金盆洗手的志向。

　　攝政王這個主子很好說話，用把玩著手中玉器的空檔睨了我一眼，「本王准了。」

　　就在我大喜之時，攝政王卻朝我走來，倏地捉住我的下巴，往我嘴裡塞了一個苦到發澀的藥丸，森然一笑，「不過妳得再替本王殺一個人。」

　　我瞪大了眼睛想說話，卻被一把打斷。

　　「當然，妳若拒絕，這毒每月月圓之夜發作，會叫你五臟六腑猶如火團在燒，生不如死。」

　　WTF？

　　你年輕人不講武德啊！

　　於是乎，我為了自保，只得咬著牙答應他，順便在心中默念三次阿彌陀佛，希望未來的我在殺了人後還能往生極樂，不入阿鼻地獄。

　　攝政王給我的任務著實艱難，對象居然是他的侄兒，大燕那九五之尊的皇帝！

　　我：(┛◉Д◉)┛彡┻━┻

　　有沒有搞錯，我現在可不是那個千金取一命的殺手徐鶯鶯，我是現代社畜徐鶯，知道什麼叫毫釐之差嗎？

　　這名字差一個字，可是差了一個太平洋。

　　別說皇帝身邊那麼多侍衛禁軍，就是他身邊隨便一個有點功夫在身上的小太監來給我一拳，我怕都要人仰馬翻，在床上躺個一週。

　　嘴上抱怨歸抱怨，作為一個社畜，我還是得完成主子給的工作。

　　武力上行不通，我選擇智取——

　　那就是，成為皇帝的枕邊人，然後下個慢性毒啥的，事成我遠走高飛，事敗我一刀被侍衛砍死，怎麼想都比毒發好受一萬倍。

　　攝政王團隊的效率很高，給我弄出了相府千金的身份，直接送入宮當皇后。

　　我：「……」

　　救命啊，能當皇后的人不都是要母儀天下，威震後宮的人中龍鳳，我看起來像是知道怎麼當皇后嗎？

　　好吧，老闆給的路，跪著都要走完ಥ‿ಥ。

　　我和皇帝大婚的日子定在六月廿二，攝政王說這是個好日子，我不懂農民曆，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隨他去吧。

　　但是，攝政王真的是一朵巨大無比的奇葩！

　　他居然在我們大婚的那一日，穿著一身正紅衣裳赴席，他那衣袍上的繡紋比皇帝喜服上的都還要精緻百倍！

　　朝中大臣各個面面相覷，我猜他們是在用眼神交流：所以今天結婚的是皇帝陛下，還是攝政王大爺？？

　　婚程繁瑣又無趣，我趁著空檔偷偷打量皇帝，眼前人面若冠玉，一身溫潤儒雅的氣質，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看似不是很在乎皇叔此舉……

　　好吧我攤牌了，一塊大紅大布擱在我眼前，我沒摔得個狗吃屎就不錯了，根本啥都看不到，以上言論是之後婢女偷偷跟我說的。

　　雜七雜八的儀式結束後我被送入椒房殿，坐在囍床上等著皇帝應付完賓客回來。

　　嘿，沒想到皇帝結婚也挺親民的。

　　已近暮色，外頭人聲嘈雜，皇帝究竟還有多久才會進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再給我餓一個時辰，不用等毒發，我直接自己麻溜地去見閻王。

　　古代結婚可真不是人幹的事，我一整天從早到晚，居然只被允許喝一碗小米粥，你們可以再無良一點沒關係。

　　畢竟我只是個攝政王的打工人，原是我不配( ⚈̥̥̥̥̥́⌢⚈̥̥̥̥̥̀)。

　　一旁桌子放了一堆美食，雞腿、燒鴨、紅燒肉、桂花糕、芸豆卷……熱騰騰地冒著香氣，聞得我好纔，好想拿一隻雞腿來啃。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我趁著婢女出去看看的時候自己坐到桌前，拿起一隻雞腿開始安撫我的胃。

　　餓了一天了，終於吃到東西，還是這麼好吃的雞腿嗚嗚，吃得我痛哭流涕，太感動了。

　　好巧不巧，皇帝這時候突然進來，一臉愕然地看著滿臉淚痕，手裡還抓著一隻油亮亮的大雞腿的我，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陛下您來了啊，好巧，好巧，您餓不餓，要不要也來隻雞腿？」我訕訕一笑，趕緊討好皇帝，要不然他以為我是怪人就此遠離我，我還怎麼完成任務？

　　皇帝朝我溫和一笑，接著坐在我身旁，逕自提起筷子替我布起了菜，「朕不餓，皇后吃便好。」

　　我就這樣傻愣愣地拎著雞腿，看著我碗中多到要滿出來的菜餚，再看看夾菜夾得樂此不疲的皇帝，霎時間不知所措。

　　「妳餓了一天，吃吧。」皇帝最後以在我面前的碟子放下一塊魚肉收尾，而後笑瞇瞇地示意我繼續動口。

　　想我是何人，自然是毫不有壓力地繼續與美食奮戰，再偷偷看一看皇帝的長相，這不看還好，一看我的心臟簡直要跳到炸裂。

　　這這這……這皇帝也長得太好看了吧！這放娛樂圈還不直接封為天花板！原來小說裡雕刻一般的長相真實存在，此等帥哥居然是我老公，還是暖男型的！

　　嗚嗚，馬麻我圓夢了！

　　可是激動一陣後，我突然想到，我是來殺他的耶……悲傷使我仰天長歎，唉，辣手摧花的我可真不是個人啊。

　　一旁的皇帝看著我眾多的內心戲，他表示：朕的皇后指定有什麼大病。

　　我和皇帝的洞房花燭夜就在我吃吃喝喝中度過，不得不說真是非常的快樂，但是狂歡過後的結果便是我睡到了日上三竿，錯過了晨安的時間。

　　我完蛋了我完蛋了我完蛋了(重要的事說三遍)，新婚第一日，我忘記去給太后請安了。

　　太后要是因為此事對我留下不好的影響可咋辦，婆媳關係非常重要啊！

　　就在我火急火燎地要衝去給太后請安時，皇帝一臉古怪地看著我：「朕的母后逝世多年，皇后不知道嗎？」

　　啊這，我還真不知道w(°ｏ°)w。

　　因為沒有太后，整個後宮的妃嬪也只我一人，我樂得清閒，開始日日跑御膳房為我的刺殺計畫做鋪張。

　　畢竟要給皇帝下慢性毒，肯定得從飲食下手嘛，只不過我出師不太利——

　　第一天，我讓御膳房飛滿了雞。

　　第二天，我炸壞了三個鐵鍋。

　　第三天，我……

　　第三天我進不去御膳房了，御膳房打雜的小太監怯怯地指著門上貼著的紙，磕磕巴巴道：「娘、娘娘您不、不能進去……」

　　我抬頭一瞅，白底黑字的宣紙寫著貴妃與狗不得進入。

　　哦鑊，這顯然說的不是我阿。

　　「本宮是皇后，不是貴妃，還是可以進去。」我拍拍小太監的肩頭，抬腳就要前進。

　　廚師長卻突然擋在我跟前，阻止我跨進御膳房的大門，並且十分貼心地向我解釋：「娘娘您確實不是貴妃，但您是後面那個。」

　　我：？？？

　　禮貌：你狗嗎？

　　礙於禮貌大師廚師長，我沒法從膳食上下手，苦惱地倚在貴妃榻上，宮女端來一杯茶給我，「娘娘您喝杯紅玉茶潤潤喉吧。」

　　我啜了一口，眼睛一亮。

　　什麼紅玉茶文縐縐的名字，這不就是我們的紅茶嗎？

　　我讓宮女去御膳房要些牛乳和砂糖來，自己一陣搗鼓，最後端莊地拿起一杯褐色的液體，輕輕抿了一口，登時清淚兩行。

　　這熟悉的味道啊，嗝～

　　哎，一不小心喝太多，混進奇怪的聲音了。

　　皇帝恰好適時宜地出現，我興沖沖地端著我的傑作小跑到他面前，「皇上要喝喝看嗎？臣妾做的奶茶。」

　　試毒小太監伸手就要接，我洋裝怒道：「什麼狗奴才，本宮像是會害陛下的人嗎！」

　　小太監悻悻收回手，委屈巴巴。

　　皇帝劍眉一挑，十分感興趣：「奶茶？」

　　我連連點頭，獻寶一般地將奶茶遞給他，皇帝邊喝我邊說：「陛下您知道嗎？若是秋日的第一杯奶茶是由親近之人所送，那麼接下來的一年，那個人都會平安順遂。」

　　皇帝聽聞動作一頓，看著我，若有所思。

　　自此，我開始瘋狂向御膳房拿食物，偷偷往指甲藏白色藥粉，在將食物餵進皇帝口中時將粉末灑在上頭。

　　皇帝每回都高興的像個二百斤的傻子，張口嚥下我遞到他嘴邊的吃食，搞得我罪惡感滿滿。

　　攝政王很關心我的任務進度，他每月都會藉故見我，除了給我當月毒發的解藥外，他總會直勾勾地盯著我，害得我總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

　　除夕家宴，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負責人排的位子，我右手邊是攝政王、左手邊是皇帝，妥妥的C位，就是氣氛有些微妙。

　　古裝劇怎麼沒見主角這麼坐？

　　其中一道菜是清蒸梭子蟹，看得我口水直流，只是可惜我不會剝，除了繼續流口水別無他法。

　　這時兩碗剝好蟹肉一左一右被擱在我的面前，我愣了一下，兩旁的男人亦然，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皇帝先破僵局，將攝政王的那碗蟹肉拿走，朝攝政王溫和一笑：「多謝皇叔。」

　　見狀我鬆了一口氣，人家是剝給自家侄兒的，只不過我恰好橫在中間罷了，差點自作多情。

　　那碗白似玉的蟹肉被我吃得一乾二淨，皇帝喝了點小酒微醺，突然靠了過來，將頭埋在我的頸窩悶聲道：「借朕靠會，頭暈。」

　　暖男變身小奶狗？？

　　攝政王突然蹭的一聲站起來，直接離席，樂師舞姬一陣錯愕，停了奏樂，其餘的人也不知所措，不明白攝政王抽得什麼風。

　　皇帝起身散了宴席，拉著我去御花園賞梅，我想起之前看小說看到的詩詞，在皇帝面前唸了起來，大秀一波文采——

　　一願郎君千歲，

　　二願妾身常健，

　　三願如同樑上燕，

　　歲歲長相見。

　　皇帝看著我，酒氣使得他白皙的面龐紅潤，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鶯鶯。」他垂首低聲喚著我，「妳這詩的內容，可是當真……？」

　　他的聲音驀地弱下去，最後那幾個字我沒聽清，愕然望向他：「陛下說什麼？」

　　「無事。」皇帝低低一笑，「朕說，這是好詩。」

　　我有點心虛，當然是好詩，畢竟不是我寫的，而是馮延巳寫的，能不好嗎？

　　回宮後我脫下華服，累癱倒在榻上，措不及防一張俊臉在我面前，皇帝略帶酒氣的唇就這樣貼了上來，我驚得瞳孔驟縮。

　　救命！我酒精過敏！

　　幸好，後來的我沒有起疹子，因為這副身體不是我本來那個，虛驚一場！

　　秋狩節那日皇帝獵了一隻白狐，給我做了裘衣，我還沒穿上身，皇帝突然嘔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隨行的侍衛大喊護駕，卻架不住他直直倒下。

　　太醫診不出個所以然，今年的秋狩節早早結束，皇帝就此一病不起，終日臥榻，滿朝文武百官憂心忡忡，幸得攝政王穩住朝政。

　　所有人都不知皇帝怎麼了，他不過弱冠，卻已是風中殘燭，時日不多。

　　我坐在床榻邊遠，看著皇帝蒼白無血色的病容，心中五味雜陳。

　　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後宮只我一人，什麼珍奇古玩他都往我宮裡送，出行遇上刺客他總是把我往身後護。

　　但他不知道，真正要他命的刺客，其實是他的枕邊人。

　　我還記得我和他在御花園泛舟採蓮，一個不慎摔落下湖，醒來之時他憔悴的不成人樣，宮女說他為了我連著三日未上朝，日日只進了半碗小米粥。

　　要是我再不醒，皇帝都要先我一步去見閻王了。

　　如今昏迷不醒的卻成了他，還是我一手造成的。

　　良心好痛。

　　皇帝昏迷了好幾日終於甦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見我，太醫都說，那不過是迴光返照。

　　我一到他便讓自己貼身侍候的太監端來一杯茶，我看著他強支起自己的身子，從托盤拿起那被褐色的液體遞給我。

　　「鶯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他說完這句，開始劇烈的咳嗽，金絲繡成的棉被染上點點紅梅，艷麗的扎人眼眸。

　　眼看我就能逃離這皇宮，得到一勞永逸的解藥，我心心念念的事都要完成了，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

　　胸口悶得難受。

　　我在皇帝的注視下喝光了奶茶，他虛弱一笑，眼底全是苦澀，「願我們鶯鶯今年，平安順遂。」

　　淚水突然潰堤，未曾想，我那時隨口一說的話不過是為了抬高奶茶的身價，要不然平平一杯紅茶兌牛奶，如何入得了帝王的眼？

　　卻不料他牢牢放在了心上，記得比我還久。

　　「只是，往後的年歲，朕只能讓常福給妳送奶茶了。」皇帝用顫抖的手替我拭去淚，「朕辜負了鶯鶯，沒能活至千歲啊。」

　　「朕時日無多無妨，可是我們鶯鶯，要年年都平安呀。」

　　「朕這一生，父皇恨不得朕未曾出生，母妃日日只盼著父皇到來，根本不記得朕這個人，而皇叔扶朕上位，也不過是看中了朕好拿捏的性格……」

　　「朕本以為朕會孤寡一生，可是朕遇到了妳，鶯鶯妳可知當朕知道朕的皇后是妳，有多開心……」

　　我緊緊握著皇帝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要攤牌，和他說這一切都是我的手筆，我不和攝政王拿解藥了，我一起毒發，黃泉路上相伴，定不叫他孤單。

　　皇帝卻示意我不要說，「鶯鶯，有些事朕都知道，不用說出來，叫旁人聽去多不好。皇叔本就不會讓朕活得太久，取而代之是必然，沒有妳也會有別人，無須自責。」

　　「何況用朕的命換妳平安，朕死得其所。」

　　語畢，他緩緩鬆開我的手，整個人往床榻倒去，整個大殿旋繞著我的哭聲，他再也不會醒來。

　　一口腥甜湧至口中，我體內的毒不知為何提前發作，攝政王說這毒發應當五臟六腑都在疼，可為何我只有心口有如千刀萬剮、烈焰焚燒。

　　混沌之際我好像看見攝政王，他往我嘴裡塞了一個清涼的藥丸，我想吐掉，我答應皇帝要去陪他的。

　　可是攝政王死死掐住我的下顎，像當初那般，逼我將解藥嚥下，而後他喃喃自語：「阿鶯，沒事了，都沒事了，現在沒有人可以阻隔我們了。」

　　黑暗逐漸籠罩，記憶卻逐漸清明，我想起來了，想起來很多事。

　　我是徐鶯，也是徐鶯鶯。

　　徐鶯鶯是我的前世。

　　徐鶯鶯確實是相府千金，只不過是庶出且死了娘的小姐。

　　主母不喜歡她，挨打挨餓幾乎是家常便飯，某一回長姐偷偷帶她入宮，恰好碰到了同樣不受寵的十二皇子。

　　同時天涯淪落人，十二皇子對這個小姑娘一見鍾情，交換了彼此身上為數不多的配飾，他說來日定帶她遠離京城。

　　可惜後來，主母誣陷徐鶯鶯偷了首飾，將其打個半死便逐出相府，這些十二皇子全都不知，他只知道那個小姑娘從此和他斷了聯繫。

　　徐鶯鶯是被攝政王救走的，攝政王將她送進了訓練殺手的地下組織，抱著對這世間的仇恨，徐鶯鶯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人在落魄時得到的救贖總是彌足珍貴，徐鶯鶯因為攝政王當初伸出的那隻手，自此喜歡上攝政王。

　　十二皇子於她，更像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攝政王終歸是要奪位，但他並不想大動干戈，他派徐鶯鶯去做此事，她不願，攝政王沒來由的大怒，將她關進大牢。

　　一道又一道的刑罰施在徐鶯鶯的身上，她死活不肯鬆口應下，攝政王對她的恩情足矣讓她愛他一生，可年少遇見要帶她遠離苦海的少年，一樣給了她光。

　　就這樣，徐鶯鶯嚥下了氣，就此香消玉殞。

　　我那時被老闆罵的狗血淋頭，下班跑去玩了占卜，巫師帶著我看著我的前世，我憤恨不平，說要自己扭轉命運。

　　於是我穿越了。

　　只是我確實扭轉了命運，扭轉了皇帝的命。

　　我從記憶脫身，發覺自己躺在榻上，攝政王看見我轉醒一陣狂喜，端來一碗烏黑的藥汁抵在我唇邊，柔聲勸道：「阿鶯乖，喝藥吧，喝完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

　　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縈繞，我卻無從抵抗，好像攝政王每回餵我藥物，我都只能被迫吞下肚。

　　過了一會，下腹突然劇痛，我緊緊攥著被褥，攝政王將我擁入懷中，下顎抵著我的髮頂，大手輕輕撫著我的背：「阿鶯莫怕，是有點疼，我陪著你。」

　　疼痛使我沒有力氣掙脫，我突然意識到，他餵的是落子湯，他不讓我死，連我和皇帝最後的羈絆也不允留下。

　　我看見他腰間的短刀，我不是徐鶯鶯，沒有極好的身手，殺不了他。

　　可是自盡還是可以做到。

　　我抽出那把短刀，趁著攝政王鬆開我的空檔，狠狠地往自己心口捅去，在攝政王驚恐的眼神中我感到全身的力氣被抽離。

　　心臟炸裂的感覺讓我眼淚直流，我聽著攝政王一聲又一聲的「傳太醫」，只覺得他越來越遙遠。

　　我看見皇帝站在奈何橋旁負手而立，他瞧見我後溫潤一笑，我提起裙擺朝他狂奔，他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想和他說我才不要常福送的奶茶，常福不是我的親近之人，他才是。

　　我想問他我們在每個秋日互送第一杯奶茶，一起平安順遂如何？

　　可是我碰不到他，阿鼻地獄的惡鬼不斷撕扯我的靈魂，像我這樣自私的人，果然無法往生極樂。

　　皇帝那樣乾乾淨淨的人，定是去九重天上當神仙了，要不，也該入輪迴道，找個尋常人家，安康一生。

　　或許沒有我，沒有我的奶茶，他才會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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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好久終於寫完了，希望沒有離題。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6O8NjwX6

　　這篇我之後會放在我自己的短篇合集裡面，然後寫攝政王番外，有興趣的人可以蹲蹲。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sy4qXzJX

　　(希望有人蹲 ◔‿◔ )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4wvDqI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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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式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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