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墜落時 - 第七章（４）　垂死掙扎

　　今天晚飯後又得立即打開手提電腦工作，自從公司開始找投資者擴充業務，這情況只有增無減。李文熙瞥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沈雨芙，心底一陣抱歉，摸她頭髮一把又繼續看數據、打報告。

　　沈雨芙放空着目光，心裏也是難受。

　　文熙，我今天，被小昊進入了……

　　高潮了……

　　她一臉埋進他大腿側，只有令人窒息的內疚。

　　她自覺一點一點地，不再屬於丈夫。

　　保全那次，因為李文熙在場觀看，被摸、被吻、被操嘴巴，都是二人共同經歷；然而現在，她卻是獨自沉淪。

　　她急需與他身體交合，只有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予他，才能真切感覺自己仍然安安穩穩在他懷抱中。

　　但凌晨一時多他仍在工作，明天還得早起，她不能再像前天一樣任性，為滿足需求害他一天喝六杯咖啡提神了。

　　更何況，能得到慰藉又如何？身體已被瓜分去的事實也不會改變。

　　電腦發出「嗖」一聲，是收到電郵了，李文熙打開細閱一下，困惱開口：「老婆，我這星期可能又得飛蘇黎世。」

　　「什麼？」她從思緒中回神，難掩失望神色：「你上星期才回來！」

　　「嗯……」他緊攏着眉，再次回閱電郵：「技術需支授……帶外判商視察地形，還要作財務簡報……」他一手摀着她臉蛋用拇指輕輕撫掃，心不在焉道：「分支還未上軌道……以現時架構的確該我去……還機票食宿全包……唉……」上上下下的再閱一次，實在找不到借口推搪。看看日期，他煩惱透口氣：「五天後飛，新股東真好相處。」

　　沈雨芙聽罷卻面色驟變：「五天？」

　　「嗯。」他煩躁得只能簡短應一聲，沒為意她神色上轉變，直至她翻身背過去了，目光才調向蜷成小球的她。

　　不能讓他看見臉上可疑的絕望。她暗忖。

　　是寂寞了吧？他猜想。

　　「要去幾天呢，妳趁機約姐妹淘去玩吧。」他無奈摸摸她頭髮哄道。

　　「嗯……」

　　不止年紀精力問題，現在更因工作繁忙必須冷落妻子，也不知要維持到什麼時候才能稍息。李文熙眼見沈雨芙如何消沉，卻無法安慰，只能再搓搓她背才默默繼續完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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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李昊昇從藝廊揪出來了，沈雨芙就明白自己已耗盡他最後點耐性；若再犯險招惹，他便不會猶豫，用黑材料毁掉李文熙的事業。

　　她除了乖乖待在家，也別無他法。

　　把李文熙送出門口了，她就穿着圍裙回廚房洗碗碟。

　　浸着碗碟鍋鏟的水盆中滿滿是皂泡，她拿着海棉擦碗子，忽略身後逐漸靠近的步聲，眉頭還是不禁皺起來。

　　腰側被一對手掌自背後鬼祟滑進，她全身繃緊了，硬裝若無其事地平板問：「怎了？」

　　李昊昇瞟她僵硬的面容一下，整條手臂也滑進摟住她，下巴也輕擱她頭頂，嗓子軟嗲：「怎媽媽總是要我哄才會笑？明明高興時很黏人的。」俯臉下去強親她腮線一口：「這樣子很沒趣呀。」親得她頰邊癢癢的。

　　言下之意很明顯。

　　沈雨芙提起笑容，稍稍抬臉去看他：「那你是要幹嗎嘛，看不見我在洗碗？」被他看準機會直接啄吻嘴唇一下。她唇角抽動一下，感到他手掌在小腹上打圈搓揉，還是維持住笑意，扭扭身子。

　　「知道嗎，妳跟爸爸約會時不穿內褲，讓我很妒忌。」他低頭看她耳背漸漸泛紅，伸手探到兩腿間抓摸厚唇：「只有我倆在家時，也把小褲褲脫掉，好嗎？」

　　不肖子。

　　「小昊想要什麼，媽媽都給。」她把雙手抹乾了，在他懷內撩起裙襬，伸進裏面把內褲拉下到大腿中，卻漫不經心道：「人說兒子像爸爸，倒沒叫你什麼都抄襲啊。」

　　他聽罷眉毛禁不住挑一挑，扯起個難看的笑容放開她了：「妳想要原創的玩法，行啊。到時可別後悔了。」摸了她光滑的臀部一下，再抓抓：「繼續洗碗吧。」

　　別人家的孩子見了母親洗碗都主動幫忙的，這個卻進來脫媽媽內褲還說「繼續」！

　　深呼吸嚥下怒氣，她又重新拿起海棉，擦碗的力度卻比之前蠻。

　　擦着擦着，卻感到他手掌在裙外摸着屁股打圈，叫裙襬也跟着被掀動。她臉頰漸漸溫熱，低聲抱怨：「幹什麼，別礙着我啦……」

　　身後卻只傳來得意的兩聲笑。

　　「我想看媽媽露屁股。」

　　話音一落，裙襬後一陣騷動，被逐寸撩起來了。隨着裙襬升高，底下的大腿和屁股蛋都被空氣的涼意拂撫，她全身緊張得抖了抖，裙襬已被完全捲起來，塞進圍裙腰帶上。

　　沈雨芙穿着嫻熟斯文的居家長裙，上身整齊端莊地清洗碗盤，是個最賢淑的少婦；下身的兩腿卻連着臀部一起通通暴露清光，內褲更曖昧地捲在大腿中央，微微勒陷進柔軟的肉體中。視覺上的奇異對比，更顯畫面淫褻污穢，李昊昇隔着點距離看，嘴角扯起個邪笑。

　　預料他會立時毛手毛腳，豈知她定定站着等待，羞人的調弄卻遲遲未開始，沈雨芙不安地回頭：「你在做——」

　　李昊昇手上拿着手機，鏡頭不偏不倚正對着她，由上而下緩緩掃瞄，顯然是在拍視頻。

　　「你幹嘛！」她臉色刷的充紅，猛地別去了臉，已感到手機邊緣的冰冷碰上了膝蓋內側。

　　「在拍妳啊，」李昊昇胸膛貼近她背後，舔她耳殼：「妳最喜歡被人看了不是嗎？高興吧？」

　　還沒等她回應，他已扶着她大腿內往外掰，逼她打開腿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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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李文熙上機的日子愈來愈近，李昊昇沒有浪費任何一天，每個白天都用層出不窮的手法，逼迫沈雨芙的身體習慣他，也日復日的用鏡頭記錄着二人的羞恥遊戲。

　　沈雨芙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丈夫的飛機一起飛，這副身體就要被兒子裏裏外外的玷污。

　　然而縱再不願，身體對他的回應卻一天比一天爽快，也一天比一天的強烈。

　　她怕了，怕等到李文熙回來時，身體已徹徹底底被李昊昇馴服。

　　而越怕，她就越渴求丈夫；足足五晚，她不知怠倦地等，拼命地等，等到第五晚，李文熙終於再次擁有了她。

　　但次天他就起行了。

　　「老公，」離境大堂內，她牽他的手有點用力：「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唯一想說的，就只有這句。

　　李文熙暖而大的手掌扶着她下巴托起來，看她的眼神也比平常熾熱，望進她眸中深處彷彿要直說到心坎裏：「我也好愛、好愛妳。」說完，顧不得四周的旅客和保安側目，把她臉拉來就深情舌吻。

　　她不知道還能怎樣再對他宣誓了，只得抓住他衣襟也牢牢拉着激情回吻。

　　目送他進入禁區時，她腦袋還在熱吻的餘韻中載浮載沉。

　　然後，她決定了。

　　孤注一擲，躲到李昊昇想也想不到的地方，能拖延一天得一天。也許到頭來不過是垂死掙扎，但她不能允許自己像頭待宰羔羊般走入虎口。

　　她在機場一角坐下，仔細考慮該到哪。

　　不能住酒店，否則李文熙查看信用卡月結單就會發現交易記錄；不能到姐妹淘家裏，一來無法解釋狀況，二來李昊昇肯定首先會找上她們幾人。

　　她最不可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緊攏着眉深深透一口氣，她還是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等待好會，另一頭終接聽了，沈雨芙淡淡道：「媽，我想回來睡幾天。」

　　「怎麼了？」

　　「我不想說。」

　　「……」

　　「不可以嗎？」

　　「……可以，妳來吧。」

　　「我買點日用品就來。」

　　「嗯。」

　　「……謝謝。」

　　買了幾套替換衣服和毛巾牙刷，她就駕車離開機場了。

　　那天從醫院回家後，就收到母親道歉的短訊，是她有記憶以來，父母第一次對她道歉。她短短接受了道歉，就再沒有通訊過了。她沒有費神了解媽媽到底為什麼道歉，只記得短訊最後說，下次輪她有需要時，開口說就行。

　　沈雨芙不知道能怎樣在娘家平平安安待幾天，但她寧可聽父母帶刺的話，也不願在家裏任人宰割。

　　去娘家的路有點生疏，她跟着地圖，還是順利到達。泊好車，她把日用品揹在肩上，把車鎖好便去按門鈴。

　　不安焦躁的在門外等着，她下不了主意要用怎樣的心情面對兩老，也決定不了開口第一句要說什麼才好。

　　熬人的十來秒，大門終於打開來。

　　沈雨芙抬頭，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媽，這麼晚才到？」

　　站在門內笑瞇瞇的，是李昊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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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４）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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