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墜落時 - 第七章（５）　大海上的破木（Ｈ）

　　作為獨孫，李昊昇是外公外婆的揪心寶貝豬。有他在，沈雨芙基本上不用再擔心什麼面對兩老，或是飯桌邊一片死寂的問題，爸媽自然會費盡心思逗小少爺開心聊天。

　　但她卻因而更為全身繃緊，兩手摸着飯碗直至菜都涼了，也沒發現自己一口沒吃過。

　　「找到實習公司了？」

　　「對，四年前那條跨海吊橋，還有接下來的新港口碼頭項目也是我公司承建的項目。」李昊昇興奮又期待：「寒假完結後就開始了。」

　　「那不久了，真能幹！要努力，以後當個出色的工程師，知道不？」

　　「嗯，知道了。」

　　「小昊瘦成這樣，多吃點。」外公又話裏帶刺：「還好外婆打給你問一下，要不你今晚連飯也沒得吃。」

　　瞟瞟沒出息的女兒一眼，她卻連一隻字也沒聽到。

　　「公公怎總把我當三歲孩童看？我又不是不會做飯。」李昊昇帶笑說完，把牛肉片挾到沈雨芙碗裏，對茫然的她側頭微笑：「但我倒是真會想媽媽呢。」

　　她抬頭對上李昊昇半瞇着的笑眼，看不透烏黑底下藏着什麼，卻已自徨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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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時的睡房氣味熟悉，即使桌面已再沒有堆積到天花板的教科書、精讀，也沒有人再要她跪着捱打捱罵，胸口還是慣性的揪緊了。繞過地上鋪設好的床褥被窩，沈雨芙擦着濕漉漉的頭髮，在床上拘謹坐下。

　　怎會以為跑到這裏就會平安呢？

　　這房內從來只有壞事發生。

　　在她獨坐沉思時，房門輕輕的打開來，又輕輕的關上了。

　　她心裏不安地輕輕震顫，但什麼反抗的意欲也提不起了，任由身後的人在床沿坐下，身體也被拉去納入微暖的懷中。

　　李昊昇胸膛沾上她頭髮的濕氣，心裏飄然盪動，忍不住親親她耳背；拿過她手中的毛巾，邊在透氣間聞着洗髮精清香邊為她擦頭髮，心胸已酥軟了。

　　沈雨芙忐忑不安地等待他開口，他卻什麼也沒說，就只是專心至致的、一小撮一小撮頭髮的揩抹。

　　「對不起，我又跑掉……」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嗓音微顫：「我太緊張，所以才會……真的以後也不會了，我會乖乖的……視頻……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身前的小人兒抖嗦着，焦慮得一口氣的把話小聲說出，李昊昇見狀，心裏怎不慽慽然？

　　今晚，是他光明正大地與她無屏交合的日子。

　　沒有酒精、不靠黯黑的遮掩，就在大光明燈之下完全擁有她。

　　他不想在今天也要害她戰戰兢兢的。

　　「妳和爸出門後我就把時間調後了。」他語氣份外溫柔：「收到外婆電話時，我知道今晚仍能得到妳，只有高興，沒想視頻的事。」懷裏的她放鬆了點，軀體稍稍沉入他胸前。

　　放下毛巾，他兩臂就擐抱住她身體，口鼻埋進肩頭深深吸一口氣，頓一頓才能開口：「媽，對不起。」

　　她聽罷吃驚得全身一震，轉臉去看他。

　　三番四次的侵犯她時，他都面不改容，今晚他還沒出手，卻先道歉了。

　　「妳在藝廊說的對。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想讓妳開心、享受的……」他動作輕柔地把臂彎收緊，小心沒引起沈雨芙的恐慌：「我也不想威脅妳的，但每次……每次被妳推開我都很生氣……」

　　沈雨芙肩頭上慢慢潮濕了一片，她暗自驚訝再往旁瞥瞥，只看得見他一頭濃密清爽的黑髮。

　　「對不起，我傷害了妳。」他懺悔着親吻她肩膊：「讓我好好學習怎樣愛妳才對，可以嗎？」

　　細吻綿綿落在她脖上皮膚，他心跳柔柔加速，忍不住伸手解開她胸前的鈕釦，衣領就髮垮垮地掉落露出她柔滑的肩膀。他再把後領往下拽一點，雨吻隨之覆蓋裸露空氣中的每寸皮膚。

　　「妳不用愛我、不用對我專一，我只是不想再生氣失控了。」他又親一口頸末，語調哀傷地懇求：「媽媽不要嫌棄我……」

　　主動施襲的是他，設下一個又一個的圈套、把她當傀儡控制的，也是他；說他只是一時衝動行差踏錯，是不可能的。

　　但令人恐懼的惡魔忽爾脆弱無助，撩動到她封藏在心底的母愛。

　　或許兒子並非她想中的獸性不仁？

　　她在無盡的絕望大海中搏鬥得筋疲力竭，此時飄來一塊簡陋的浮木，她草草地撈來就死抱不放了。

　　是我毫無保留地以言語反擊，盡挑最傷人的話以洩憤，但這是母親應當的作為嗎？兒子誤入歧途，我就只會落井下石，沒有盡過責任去理解和扶助。

　　是我過敏逃跑、是我不肯好好回應他的情感，他才被逼暴戾發洩；這幾天對他言聽計從了，他不就對我溫柔備至？

　　他由始至終都不過是想靠近親暱。

　　溫熱的嘴唇再次落她頸項上，牽起她皮膚上整片酥。

　　她手掌覆蓋他在解釦的手背，感到他手抖顫了，便着手一起解下剩餘的鈕釦：「媽媽是愛小昊的，但母親的愛跟情人的愛，很不同。」她把睡衣打開來，李昊昇就看着它滑到床上，雪白的玉背在秀髮下若隱若現。

　　「……我知道……」他細嚥一口。

　　「我跟爸爸不知收歛，使你產生了不該有的慾望，是我們錯了。」她跪起身，也不徐不疾把睡褲褪下，李昊昇就失神地撫摸跪立到眼前的白滑腿側，而她也沒加阻止了：「但你對我的，就只是單純的肉慾，真的不是愛。

　　「今晚我會滿足你，但之後可以讓媽媽陪你整理情感嗎？」

　　愛撫着的手兀然停下，他抬起臉來，接上她關懷的眼眸。

　　身體是受肉體吸引，但我的心，是被這張臉打動的，為什麼妳就是不相信？

　　「媽，我也覺得爸爸對妳的不是愛、妳對爸爸的不是愛。」他扶着她腿吻一口，終究是不認同：「只能說我們對『愛』的認知不同了，但妳不能否定我對妳的感情。」

　　他在她腰間輕輕一推，將她推倒床上了。

　　她還沒從跌摔中回過神來，雙手已被他疊起來拉高過頭頂，然後他五指柔柔滑入指縫間，把小手雙雙牢實地疊扣起來。

　　仰臉與俯身的他對看，她無法辯駁。

　　「我知道妳還不愛我，但過去幾天也乖乖配合我的任性，讓我不用再提起視頻，我真的很開心。」他笑瞇了眼：「謝謝妳讓我用自己的方法愛妳寵妳。」

　　躺在他身下，她身上只有內衣，雙手還被提高鎖住成弱脆的姿態，但她臉上除了羞怯，就再無一貫的怯懼抗拒了，他胸腔便化成溫熱的一片甜：「若妳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妳見識另一種愛。」說完，他低頭就吻住她嘴唇。

　　愛，這不是愛。

　　但冰冷麻木的施暴者也會脆弱，也值得改過機會。

　　用鼻子深呼吸一口，她自願地張開了嘴唇，示意歡迎他的舌頭、接納他的情感。

　　今晚他要仔細地品嚐她，以往她不願聽的，他都要一一訴說。

　　再吻她柔軟水漾的唇瓣幾口，他才不急不躁地進入她嘴巴。小心翼翼地舔一舔她舌尖，沒感到退縮，才蠕動上前跟她交纏。她嘴裏的吐納是輕柔的，他配合着放緩了節奏，吸入她的馨香，也讓她透入他濃烈的情意。

　　用嘴唇抿抿她的小舌頭，又進而勾舔她的上下顎，兩舌交纏又分離，拉起道道情絲。

　　只要她繼續接納他如此深情示愛，總有一天，她會連他的愛也接納。

　　心上動盪激烈，跟她十指互扣的手再緊緊捏住了。

　　他把重心轉移到雙膝，空着的手就能在她身上寵愛地遊撫。

　　她的鎖骨多精緻，乳房多軟糯，躺着時胃部微微的隆起，多可愛。手掌所到之處，都是窩心的軟，滑溜的皮膚泛起薄薄一層雞皮疙瘩，與他心跳共鳴。

　　把她內褲往下勾，她更豎起了腿方便他脫下。他笑笑，把內褲隨手丟地上了，就朝她粉嫩的小穴摸。

　　奶凍般的嫩滑，暖豆花的溫度，杏桃般多汁。

　　他中指勾進兩片桃肉之間，勾勾搆搆，感受穴中的濕濡有多深入。

　　「我以前很討厭別人把我跟爸爸搞混，」李昊昇凝視着她，溫柔地笑：「但如果是因為長得像他，能讓妳這樣反應，也不錯。」

　　面前這雙眼，的確是他的眼形，他的溫柔。

　　文熙……

　　我在這做什麼……

　　自願跟兒子一起背叛他……

　　直盯着他滿溢柔情蜜意的眼瞳，沈雨芙心底的歉疚便氾濫缺堤了。

　　見她眼眶泛紅、濕潤，再淚流，李昊昇忍住了皺眉，笑容卻也苦澀：「媽，別哭。」無力地吻她，撫摸她臉頰：「妳不愛我，妳是被逼的。」

　　她迴避他的眼神，卻只是慚愧內疚。

　　媽媽的傷感，要從內裏撫慰。

　　他肉頭已頂着穴口貝肉：「別太大聲，小心被外公外婆聽見。」說完就扶着她腰，沉身捅入一片濕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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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５） 大海上的破木（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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