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是不乏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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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對的,因為鐘峻皓可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唐墨泠。
更別說,她這樣放開了的大笑,雖瞬間將那所謂的典雅氣質打破,卻反而豪爽地讓人更想親近。
此外,兩個小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大嫂在前,弟弟什麼也不是的心酸,但估計這情況之後也少不了,所以兩人很快調整好表情,一臉乖巧地等著鐘峻皓說話。
「墨泠,這是郭燦,我團內的弟弟。」鐘峻皓指了指硬要裝、可簡直僵得需要再抓回養成班練習的郭燦道,「這是我青梅竹馬,唐墨泠,你喊她墨泠姊吧。」
「墨泠姊。」求生慾極強的郭燦立刻喊了一聲。
「嗯。」唐墨泠笑意宴宴,「晚點聊吧,雖然奚阿姨會很喜歡這樣的熱鬧,不過也不好讓長輩等太久。」
奚晏之點點頭,盡了家中主人的責任,與大家一同上了香。
接著,鐘峻皓三人體貼地先一步走出奚家,讓奚晏之有個私人空間可以向奚母絮叨一些家常話。
「妳怎麼來的?」走出門外,鐘峻皓偏過頭看向唐墨泠一身輕便的服飾。
「捷運,方便囉。」唐墨泠笑咪咪地回。
「那回程搭我們的車吧。」郭燦飛快地把話接過來,瞄了眼鐘峻皓彎起的嘴角,又繼續說道:「我和晏之坐後座。」
唐墨泠也不矯情地點頭,「嗯,我就不客氣啦。」
「對了,峻皓哥,我難得來台灣一趟,晏之說要帶我去附近的景點晃晃,所以我們晚點再搭計程車去你家?」
聞言,鐘峻皓挑起了眉,唐墨泠也揚起了嘴角。
被看得有點心虛的郭燦瞄了一眼手機,才兩點多,因而又有了底氣地抬起頭,露出既無辜又期盼的表情。
朝夕相處了那麼久,鐘峻皓怎麼會不知道郭燦與奚晏之內心的小九九,想出去玩是真、想製造機會讓兩人獨處也是真,因此,對於弟弟們的「貼心之舉」,也只能好氣又好笑地接受了。
「我先送你們過去吧。」語畢,鐘峻皓便直接走出巷口去取車。
正巧,奚晏之走了出來,聽到這句話,知道郭燦都說完了,因而看了他一眼,後者微微聳肩,兩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這點小心思會被戳破。
車就停在附近,鐘峻皓很快地便回到了奚家門口。
兩個大男生鑽進了後座,唐墨泠則悠哉地坐上了副駕駛座,不過或許是因為拉安全帶時,用力過猛,導致安全帶直接卡住,她來不及收回力道,慣性作用的原因,整個人直接倒在了鐘峻皓的肩上。
「怎麼還是這麼迷糊。」鐘峻皓好笑地扶起她,側過身幫唐墨泠拉好了安全帶。
唐墨泠微窘,卻也很習慣被鐘峻皓照顧,但在後照鏡中看到兩名弟弟一個打趣、一個張大眼的表情,驀然察覺到這樣似乎有些曖昧、也確實是頗為曖昧,可鐘峻皓的動作太過熟稔,幾乎是她才想開口說要自己來,他便已經幫她繫好了安全帶。
察覺到她的停頓,鐘峻皓一邊發車,一邊問:「怎麼了?」
唐墨泠眨了眨眼,鼻尖還殘留幾許鐘峻皓身上的香水味,她對自己突然起了害羞的思緒感到困惑,也不好說後面兩個弟弟似乎誤會了什麼,因而聳了聳肩,插開話題的與他話起家常來。
一邊回話的鐘峻皓卻在心裡微微嘆口氣,兩人太久沒見面,雖說不致於生疏,可也是太過熟悉地又被她忽略了他有意為之的舉動了。
兩人談話聲音不大,又加以車上放著音樂,所以後座的人聽不太到前座的聲音。
看完戲的兩人,誤以為有新進度,欣喜地看著彼此,接著郭燦忍不住開口問:「晏之,你剛剛說是墨泠姊幫你們談了轉約?」
奚晏之看了他一眼,想到郭燦是在他們出道前一年才來的練習生,因為唱歌技巧始終在水準之上、舞蹈也從不掉鏈子,這才能那麼快得到出道的機會,會不知道他們的事也很正常。
所以,奚晏之木然地點了點頭,正想著要怎麼說時,郭燦瞪大了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聲音也就壓得更低了,「她、呃、我是說,真的是墨泠姊?」
奚晏之頗為意外地看向郭燦。
「就、我只是大概知道有這件事的發生。」郭燦撓了撓頭。
郭燦個性爽朗又會做人,所以雖然是中國人又是空降生,可欺生的事情卻硬是一件也沒碰過,反到因為到哪都吃得開,連帶的也知道了不少八卦,這件事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在聽到這件事時,他的韓文還只是初丁階段,因此一知半解,只大概知道奚晏之他們在進現在的公司之前,已經在韓國當了練習生兩年,但與前公司鬧得不愉快,雖沒有到對簿公堂,可也相去不遠。
但凡能夠與一家上市企業的社長叫板,如果不是特別蠢就是別有實力,更別說放在韓國這種特別強調長幼有序的國情,還真是讓郭燦這初到韓國、備受這種「禮貌」所苦的中國人大開眼界。
也因此,這件事簡直是所有練習生閒談必聊的話題,乃至於到現在,還是被討論得沸沸揚揚。
郭燦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問當事人,但剛組團那會兒因為在練習生時期對方是前輩沒玩在一塊,不熟沒好意思問;熟了之後覺得問了沒意思,也就忘了。
直到今天看到了事件的核心主角,這樣嬌小的身材,以及絲毫不具殺傷力的漂亮臉蛋,完全無法想像那所謂的叫板場景,才會如此驚訝。
奚晏之輕輕頷首,既是表示明白,也算回了郭燦那個問題,再次抬頭看了眼副駕駛座的唐墨泠,一點也不意外後者對他眨了眨眼,擺明了就是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有的對話,並且毫不在意地任由他說。
要奚晏之回憶對唐墨泠的第一印象,那就是「鬼」!
鐘峻皓是因為朝夕的相處,對他們瞭若指掌,這並不令人意外,可唐墨泠那種洞悉人性的本事,每每都能把他們行為抓得八、九成,實在是讓他跟梨自由在心虛或犯錯的時候,特別想繞著唐墨泠走。
這也是奚晏之與梨自由雖然與鐘峻皓、唐墨泠都很親,可是在感情上,還是忍不住想說唐墨泠很糟糕的原因。
這麼懂人心的唐墨泠,當真不知道鐘峻皓對她的心意?
這廂奚晏之兀自嘆息,那旁的郭燦卻因他的分神而急了,又低聲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奚晏之這才回神來,跟郭燦說起了整件事情,「我、自由還有峻皓哥一開始不是在這個公司當練習生,是來到韓國兩年之後,才換到這間公司的,你應該也聽過PYJ娛樂吧?」
「耶?晏之你們以前在那家公司?」郭燦瞪大了眼,一臉驚恐地反問。
聽到PYJ娛樂變臉的原因,同樣是來自於練習生時期夥伴們的分享,但還是只知皮毛,因為他的韓文至今仍是半調子,便眼巴巴地等著奚晏之的下文。
「是啊。」奚晏之看著他的表情,皺起了眉,想起之前在PYJ公司的生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PYJ不是大公司,但早年在韓國口碑還不錯,可惜前幾年換經營人後,漸漸變了調。
訓練上的嚴苛是每間公司都大同小異這點不論,但要求練習生簽約並有違約金這點極為被人詬病,於心裡層面的壓力也是綜觀所有經紀公司數一數二的高,如恐嚇、打罵層出不窮。
更甚者還有逼迫練習生陪酒的醜聞,不過也因為是練習生,所以被壓了下來,至於還有沒有更糟的──?
演藝圈的水那麼深,誰又知道呢?
所以後來比較有人脈或是經濟上許可的練習生,在約滿之後,即便沒有出道,也會換家公司繼續努力。
可他們的情況比較棘手,一來是當時PYJ公司裡的外國人不多,所以三人在合約上,條件較為苛刻,二來是他們在公司裡的表現一直都是頂尖的,所以公司並不想放他們離開。
因此,儘管三人早已表態不再續約,公司卻想方設法、也可謂是軟硬兼施地逼迫他們留在公司,一方面給予即將出道的承諾,一方面則利用他們還是孩子不懂合約,不僅用還未到期的合約條款恐嚇他們,更企圖拐騙他們簽下長期契約。
幸好鐘峻皓留了心,打算請唐墨泠的律師父親幫忙,因此拖延時間,並強記下合約內容。
不過唐父當時正為D.M.娛樂經紀公司底下的藝人打官司,一時間抽不出時間到韓國一趟,因而問了正在就讀法律系的唐墨泠。
唐墨泠二話不說地開始研究相關法條,知道時間緊迫,她沒日沒夜地搜尋文件以及有利的證據,不僅動用自己的人脈、像是請教授與同學幫忙,也到唐父的公司尋求協助。
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妥當後,唐墨泠獨自飛往韓國跟鐘峻皓會面,並且與PYJ的社長進行協商,過程當然不是很順利,又加以她過於年輕且沒有律師執照,備受輕視。
唐墨泠從小看父親處理案件,明白張弛有度的道理,且自始至終只想為三人討回應有的權力並能無後顧之憂地離開公司,因此在協商的過程中很是沈得住氣,沒有為社長的挑釁與酸言酸語而失去理智,更是搬出有利的法條與對方請來的律師攻防、一一識破陷阱。
PYJ社長見於公於私都無法挽留,最後只能遵守合約讓三人離開。
不出所料的,報復的行為不久便體現於他們找不到公司待的窘境。
以PYJ娛樂經紀公司在韓國的娛樂圈來說,雖稱不上呼風喚雨,但想要讓三個小小練習生沒有公司收留也不成問題,因而三人在其他公司的選秀會上,總是第一關就被刷下來。
三人不是不知道是PYJ娛樂經紀公司搞的鬼,可因為想要拼一口氣,所以不服輸地想讓各家公司看看自己的實力,儘管總是被拒絕,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鬥志。
彼時,D.M.娛樂經紀公司的子公司才剛在韓國成立,公司高層也密切地留意優秀的苗子,因此相中了三人。
可也因為根基未穩,不好一下子就得罪也算是老字號的PYJ娛樂經紀公司,因此公司的高層們對於是否留下三人而遲遲不能做下決定。最後,在一位王牌經紀人大力地推薦下,又加以三人的實力確實出色,因此收下了三人。
而後三人又受訓了兩年,自由因為吉他上的天賦,進了以獨立搖滾為主的SOUL樂團,而鐘峻皓與奚晏之則是進入了這七人的唱跳團體──K.I.D.。
「真難想像。」郭燦偷偷瞄了眼心情正好、眉眼彎彎的唐墨泠,喃喃地道,隨後又好奇地問了句:「那個經紀人,是Allen哥?」
奚晏之點了點頭。
這也是唐墨泠透過自己的人脈,要到了Allen的聯絡方式,並把他們三人的練習影片發給了他,這才一槌定音地讓他們進入了D.M.娛樂經紀子公司。
因此,本就知道PYJ娛樂經紀公司聲評的郭燦,不由得欽佩地看向唐墨泠。
不以性別評判,光是年紀輕輕,就能跟那號稱是所有公司裡面最具流氓氣息的社長分庭抗禮,並且要回該有的權益,這點對他們而言,簡直就像是看到了開掛的女主角一樣不可思議。
當然,照奚晏之自小到大與唐墨泠相處的經驗來說,可不就是開掛嗎?
就算不說外在的容貌,也不說學歷,唐墨泠最讓他佩服的,是那想做什麼就絕對辦到的毅力與能力。明明拿到了律師執照,也有相當的資源可以直接進入律師事務所,可因為太多年都浸淫在這樣的環境而覺得膩了,便毅然地換了跑道。
此外,不想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外表上,至今都沒有做過任何小說宣傳,像是讀書會、簽書會等一概婉拒,可即便如此,因為小說在描寫人性上鞭辟入裡,情節也引人入勝,銷售量總能在榜單上維持個好幾個禮拜,堪稱是神級寫手的作家。
現在再度疏理當時事件的經過,奚晏之除了感謝唐墨泠外,對於這位姊姊逆天的程度,還是不由得嘖嘖稱奇。
當然,奚晏之對鐘峻皓也是同樣的想法,是因為當時的鐘峻皓確實扛起一肩扛起了哥哥的責任,能力上也強勁地讓他慶幸他們是在同團。
鐘峻皓不僅在唐墨泠抵達韓國的當天,與她徹夜對了一遍法律相關條文,也在衝突時將她保護的很好,而後更是帶著他和自由跑遍各大公司,即使面對奚落、嘲諷,仍不卑不亢又堅定地表達他們當練習生的初衷,在他們兩個因接連的拒絕而灰心喪志,總是溫聲地給予鼓勵並以身作則地更加堅強。
於工作上,鐘峻皓更是被公司定為團體ACE的存在,除了是主唱、領舞與門面的擔當外,最新專輯裡的詞曲加起來有泰半以上是出自於他的手筆,總被粉絲戲稱他是被跳舞耽誤的創作型歌手。
偶像,可以有很多個,他自己也是別人的偶像,可說實話,對他跟梨自由來說,唐墨泠與鐘峻皓絕對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儘管,他和梨自由也一致地吐槽唐墨泠在感情上的糟糕,但他們還是由衷的認為,兩人很是般配。
只可惜,現實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呸!是急死王爺。梨自由總是這樣吐槽著這兩人。
但反正這兩人都是雙商極高的存在,他跟梨自由也很難讀懂他們之間的糾葛,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後座悄悄話講得如火如荼,相較之下,前座的兩人倒是和平許多,話題也不外乎是最近過得如何、做了什麼事等等。
這同時也刷新了後座兩人對鐘峻皓的觀感,好吧,奚晏之沒有,但每次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總是覺得很神奇。
身為團內的大哥兼隊長,鐘峻皓很早就練就了說話的藝術,儘管不是團內綜藝感最好、能夠擔任主持人的團員,可無論是對上或對下,即便無法說的舌燦蓮花,但應對得宜是絕對沒問題。
可也僅僅只是於公,於私的話,鐘峻皓總是任由弟弟們胡鬧、玩笑,並稱職地擔任傾聽者的角色。
至於鐘峻皓自己的事情,除非是團員們問起,否則很少提起,即便是回答,也只是三言兩語便說完,很少會如同現在這樣,不僅有問有答,甚至可以說是來龍去脈都交代的非常清楚。
所以奚晏之還真是一點也不意外,郭燦會一臉「活久見」的震驚表情。
也是在這麼一刻,奚晏之覺得終於抓住了那麼一點為什麼鐘峻皓如此喜歡唐墨泠的原因──因為只有她能讓他安心,並接住他所傾倒的一切。
不過這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很快地在郭燦幼稚地拉著他,以「這樣的峻皓哥正常嗎?」的眼神問他時給拋諸腦後。
但奚晏之還來不及反應,鐘峻皓已在路邊停下了車。
「你們別忘了晚餐前回到我家。」鐘峻皓轉頭看向兩人,不放心地道。
生性好玩的郭燦,一見抵達目的地,立刻揚起了燦笑,「知道啦。」
「墨泠姊、峻皓哥,晚點見。」奚晏之打了聲招呼,一溜煙地下了車。
見兩人的目光都已經被景色所吸引,鐘峻皓也就收起了還想叮嚀的話,與唐墨泠一同對窗外的他們揮了揮手後,駕車離開。
唐墨泠好笑地看向他,「還是一樣老媽子的個性啊。」
鐘峻皓微微搖頭,被她調侃習慣了,也就笑著換了個話題:「剛剛一直都是在說我的事,那妳呢?最近過的怎麼樣?」
「嗯,就這樣吧,不是閉關寫書,就是與老師他們一同疏理案件脈絡,很規律、很充實也有點一成不變的讓我覺得悶了。」
「不想繼續寫書了?」
「也不是,只是覺得如果能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會讓生活更有動力。」
「像是……」鐘峻皓微微抿唇,卻是勾起了嘴角露出左頰的梨窩,「談一場感情?妳身邊不是一直都不乏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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