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歌唱比賽的有五女三男兩組合,其中主要對手有「情歌王子」之稱的學長──黃子健,據聞他一人一結他,唱歌作曲樣樣皆能,迷倒不少學妹。其次還有「天籟胖妹」洪小韻。最後則是由三男一女組成的「Band 1」,據說這樂隊不時搞街頭音樂,又曾經被邀到商場表演,實力不容忽視。
頭兩個出場的都是嘍囉,可觀性低,沒有討論的價值。
到第三個出場,才有點瞄頭,是「情歌王子」。甫出場,站到最前頭的一班學妹立即尖叫起來。
一身王子造型的黃子健走到台前,竟裝模作樣起來,做了個叫觀眾們噤聲的動作,讓人一眼看出他心底根本就樂透了。
「在獻唱之前,我要先多謝來支持我的同學,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回報,贏輸都已沒所謂了。」黃子健說罷還自以為深情的向那班學妹們揮手微笑。
哇……還有比這更噁心的嗎?
我敢斷言,像李天翔一樣,這黃子健是絕不會受男同學歡迎的,若單論討厭的程度,他比之李天翔真有過之而無不及。
「送給大家一首由我親自作曲填詞的──『The One』。」
結他聲起,平平無奇的曲調、爛深情的土包歌詞、娘娘腔的聲線……我放心了,或許他真能騙騙無知的學妹,卻絕非比賽中的強敵。
「真想打他一頓。」方怡說得咬牙切齒。
「要不要我替你想個方法戲弄他?」犀牛說。
「不用,讓心玲在比賽中收拾他吧!」方怡說。
「那你可放心,他不是心玲的對手。」細傑平日沒什自信,卻對心玲信心十足。
很快,到了排第六出場的「Band 1」,主音是女生,另一個手執電子結他的男生負責和音,還有一個鼓手、一個彈電子琴。他們所演奏的歌曲我沒有聽過,甚有青春氣息,節奏明快,讓人聽得舒服。女生的歌聲和唱功不算非常出色,但演繹得活潑可愛,也著實惹人喜愛。
輕快的音樂讓人混忘時間的流逝,感覺很快就演唱完畢,台下旋即傳來一陣掌聲和喝采聲,其中亦有我們幾個的份兒。
對手也不盡是想揍他一頓的,也有值得為他們鼓掌的。
之後第七、第八出場的表現也不錯,但我不認為他們能擠入爭標之列。
還有兩人,其中一個是心玲。
「還未到心玲出場嗎?」方怡有點不耐煩。
「給點耐性吧!這些都是抽籤決定的,況且,壓軸出場不是更好玩嗎?」我說。
「是啊!壓軸出場更有娛樂性呢!嘻嘻,我現在倒希望下一個出場的不是她,還是留待最後好。」方怡笑說。
如方怡所願,接著出場的是「天籟胖妹」洪小韻。
洪小韻是個胖妹,身型大概比犀牛少一點,穿著一看就知有點窄的校服裙,頭上紮了個與她毫不相稱,有點鬆散的髮髻,不知是怯場還是緊張,走起來有點蹣跚似的。
洪小韻好不容易走到麥克風前,雙手垂在兩邊,低下頭,沒有說過一句話。直至音樂響起,她才微微抬起頭,雙手亦稍稍揚起。
洪小韻終於開口,唱起王菲的<<我願意>>。
天籟一般的聲線,神級的演唱技巧,每一個音節,每一個拍子,都拿捏得準確無誤,天衣無縫。
到底在場有多少人和我一樣,在這短短幾分鐘裡,閉上了眼睛,好好去享受、品味這一曲?
我想不到該怎麼去形容,簡單一點來說,當你閉上雙眼,讓人有種錯覺,以為王菲來了現場獻唱。
掌聲雷動,當我再張開眼的時候,洪小韻已退回後台。
「真的很動聽啊!」方怡聽得很開心。
「嗯,的確。但在心玲前面多了堵高牆啊!妳不擔心嗎?」我問。
「一點,不過對手強勁,比賽才有意思,才好玩嘛!」方怡說。
不用妳去參賽,妳當然覺得好玩了,我想。
只論歌唱的表現,我實在想像不到怎樣能擊敗洪小韻,我不禁有點擔心。
終於,期待已久,心玲壓軸出場。
方怡為她準備了一件銀色珠片背心,黑絲長裙,讓心玲儼如一個舞台巨星。而隨著心玲的出場,台下為方怡而來的學長團,立即咆哮似的呼叫起來,全場充斥喊呼聲和哨子聲,燈光調暗了的禮堂則亮起有「心玲」字樣的燈牌,氣氛一流,全場情緒高漲。
若洪小韻的表演是技驚四座的話,那末心玲的表演則是情傾八方。你聽著心玲的歌聲,不會覺得A.Lin來了現場演唱,我不是說她的唱功和聲線未到家,反之是她用了她獨有的方法去演繹這首<<今晚你想念的人是不是我>>。
我懷疑,她的情感為什麼能表達得這麼真摯細膩?難道她曾經有過什麼類似的遭遇?她平時表現得這麼冷酷也是因為那件什麼事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WhSav9eJ
原因是什麼,我暫時無法知道,我知道的只有在場所有人也被她玃取了一顆心,在她唱到高潮轉折時,我甚至隱約聽到現場傳來啜泣的聲音。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o3CWfWym
是我的錯覺嗎?我好像在剛才那麼一瞬瞥見心玲的眼角泛起了淚光。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wEbgFxLH
洪小韻的歌聲的確令人享受、陶醉;心玲的歌聲卻讓人不知不覺著迷,一邊聽,一邊感受著心玲所感受的,看到心玲所看的,彷彿進入了一個夢幻般的奇異境界。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36nWja52
是心玲的「分心術」昇華到能傳給在場所有人嗎?我禁不住這樣想。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RcmS4wFN
心玲獻唱完畢,只乾脆地拋出兩個字:「謝謝!」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jN207uxU
整個禮堂靜得落針可聞,不是觀眾聽眾們覺得表演不精采,而是因為他們從夢幻回到現實必須虛耗一些時間,然後,他們又要面對一種因極大落差造成的迷失。簡單一點來說,他們「不捨」,卻礙於這是歌唱比賽的關係,不能大叫encore,反令他們一時間失了方寸,不知怎辦。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hA100AgG
直到由我們四人開始帶動拍掌呼叫,再由為方怡而來的學長團隊,蔓延至整個禮堂,都在驚呼狂叫,幾乎拍爛手掌。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EXdRighoJ
「難怪你對她這麼有信心呢!」我對細傑說。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AwPQ36Lu
「不,她當日雖已唱得很好,但與今次相比還差遠了。」細傑說罷竟要擦拭那感動的眼淚。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25JUL5vwK
「這次玩得真開心。」方怡的發言明顯與現場的氣氛完全不搭調。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4URn3RCJx
「還未公佈冠軍誰屬的啊!」我提醒方怡。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oq9JYNwL
「看過心玲剛才的表現,你認為除她以外還有別人配得上拿冠軍嗎?你對心玲也未免太沒信心吧!」方怡有點不滿。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r6vZYNcxR
「不,我可是對她充滿信心。」我說。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R4LL3HAr
當然囉!假設心玲與洪小韻的歌唱表現在伯仲之間,但心玲卻有一個地方是完勝洪小韻的,就是——樣子。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cZIPP4TD7
正所謂「你的樣子如何,你的日子也必如何。」本來心玲就是一個有七十分的女生,剛才站在台上的她更似換了一個人,分數直迫方怡,這就是我深信她定必贏出比賽的最有力根據。分數很快就計好,並隨即由司儀讀出賽果及頒獎,學校比賽一般都是這般不專業。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NHGjDcRaG
「季軍是……『band1』。」那主音女生蹦蹦跳,滿臉笑容的走上台領獎,說老實話,蠻可愛的,我有點慶幸她不是「天籟胖妹」洪小韻,要不,真的勝負難以逆料。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2bhVlOLpn
「亞軍是……」司儀繼續他那老掉牙的故作緊張宣佈方式。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Z2YVobl82
「洪小韻。」他終於抖出這三個在我們意料之內的字。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4aoR1845
是我的錯覺嗎?我見到洪小韻為這亞軍獎座表現得極之開心。可想而知,她對自己的外表是多麼沒信心。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5PEs41Aa3
不,大概她早已感到絕望。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rax1lihWw
「冠軍是……沒錯,相信大家都猜著了——何心玲。」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QQQPgjQ11
簡直眾望所歸。
心玲回復了原狀,不帶半點驚喜,甚至不帶半點反應、情感,再次走到台前,司儀和負責頒獎的老師之間,微微鞠躬,領過獎,再一次吝嗇地抖出兩個字:「謝謝。」說罷就要走回後台。
司儀拉著她說:「先別急,沒有話想和大家說嗎?」
心玲攪盡腦汁,終於都說了一句:「這都是大家努力的成果啊!」這次終於擺脫了司儀的糾纏,逕自走回後台。
「心玲應該表現得更興奮一點嘛!」方怡說。
「妳不是比她更興奮嗎?」我說。
「實在贏得漂亮啊!不是嗎?」方怡說。
「看見心玲剛才的表現,可能有不少為妳而來的學長轉投心玲的懷抱,成為她的粉絲了。」我說。
「我才不在乎,最重要是勝出比賽。」方怡說出的明顯是她的心聲。
犀牛這次沒有附和方怡,看似悶悶不樂的樣子,大概是心有不甘,覺得自己該有份在台上獻唱,甚至領獎吧!好一個恬不知恥的傢伙。
「我們還是到後台去祝賀心玲吧!」細傑說。
沒錯,這是我們現在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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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妳啊!」方怡挽著心玲的手說。
心玲表現得不太自然,大概是怕了方怡的熱情,有點想退開,靦腆地說:「嗯……謝謝!」
「版權所有啊!妳怎麼抄襲我說的話。」我笑說。
「不,我剛剛想到的,以後勝出任何比賽也要說這話。」心玲指的是我們任何一個人。
「這個提議不錯。」方怡又開始覺得這做法好玩,遂同意:「就這樣決定吧!」
「那麼,是時候想想到哪裡大肆慶祝一番吧?」犀牛雀躍地說。
「你這饞嘴鬼,只是想趁機大吃一頓而已!」我拆穿他。
犀牛只是「嘻嘻」的在傻笑。
「不如去吃披薩吧!好嗎?心玲。」方怡提議,並問心玲。
「嗯。」
「好耶!去吃披薩。」最高興的非犀牛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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