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深秋的深林,狂風嘯嘯,林聲娑娑,大夥圍著營火取暖,倒也不覺得害怕了。
只見陸允飛離開了位置,一人朝著林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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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玄光冷冷的看著陸允飛離開,他仍屁股死賴著火邊,好不容易佔了個烤火C位,怎樣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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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兄好雅興,這種冷颼颼的天氣還想步行。」元靖順便看了看四周,黑不隆咚。
「跟來幹嘛?」陸允飛說話的口氣比這風還冷了。
「陪你。」就是得撩,尤其在這種充滿氣氛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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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語,並肩走在林裡,有人陪伴的感覺其實很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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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名字就好,陸兄我聽不習慣。」陸允飛其實也不是那麼客套之人,而且跟元靖經歷了生死大劫,是有情誼的。
元靖笑了笑,心莫名的溫了,林中厲風吹來,似乎也沒那麼冷且蕭瑟了。
一陣暈昏,又來了,陸允飛的餘毒其實尚未清完就急於啟程,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了皇子與元靖,只要心意已決的事情誰都拿他沒辦法,就是這點頑固討厭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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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靖對陸允飛的任何細微末節都相當敏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與他連著心般,稍稍不同的反應他都能感受的到。
「允飛,你不舒服?是不是餘毒又發作了?我幫你。」在藥王婆婆住處時,每天除了定時上藥吃藥外,餘毒難清還得用一種專門的擠血罐在五行大穴輪流收縮放血。藥王婆婆私底下交代了元靖,每一次毒發之時,得用口吸吮五大穴位其一,等全吸完一遍後,剩下的毒量就不足對人體有害了。
「不用。」想當然,陸允飛這種死個性寧願痛死也不願被一個男的用嘴吸穴。
「你別逞強了,你不在藥王婆那兒住到好,不就是想要我幫你吸嗎?」難不成你要梁爽或瀾儀幫你嗎?
「你過來我就一掌劈死你。」你劈吧!
元靖連魂都可以給了,被他劈死算不了什麼。他強硬的抓著陸允飛的後領,開始往下扯,說也奇怪,這人是吃硬不吃軟是吧,怎麼突然那麼乖巧任他擺布了。
陸允飛的確相當不舒服,在心理與生理上都是,但他也是分得出敵我的,一轉念,也就把那差點想出掌的手刀,給鬆了。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與你萍水相逢。」陸允飛真心的想知道,才見面幾天,就能為他拋頭顱灑熱血。
你跟你爹也曾經對我那麼好,也是萍水相逢。元靖在心底回了。看著陸允飛也不掙扎了,自然他的動作也放慢溫柔了,拉下的衣領處,果真看見了一道極深且扭曲的傷疤,一道一道縫過的痕跡,讓他忍不住輕輕撫摸,並忘情地親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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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傷,還疼嗎?」放個血而已疼什麼,那舊傷與大穴離的很近,陸允飛自然以為元靖問的是放血的洞。
這男人的嘴唇其實也沒陸允飛想像的那麼糟,那兩片珠唇溫潤且柔軟的反覆在穴位處上下移動,他能感受到元靖正用力的替他吸吮,吸一口吐一口,輕輕癢癢的感受,讓他不禁握了拳,像是在忍耐著一股慾望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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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靖眼神裡盡是訴不完的柔情,摸著那道作古的傷疤,是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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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大的男孩總是不知分寸的玩,兩人爬著樹,站在高高的樹梢上,自以為是威風凜凜的大俠,並拿著早已備好的削尖樹幹,開始你爬我打。
剛開始都是邊揮著樹幹,叩叩叩的比劃著,兩人都很小心,再來玩開了,開始越發大膽,環抱著樹爬上又爬下,陸允飛不知怎的一分神,就被元靖找到了空檔,擊落在地。
這下可好了,陸允飛從樹上掉下去時,正好被一根尖銳的樹幹畫破了頸背處,還摔斷了腿,說有多慘就有多慘,元靖當時也嚇傻了,邊哭邊扶著陸允飛回家,擔心著他的傷之外,還想著陸伯伯會多麼勃然大怒,甚至把他趕出家門。
沒想到當時還那麼小的陸允飛,居然把所有事情全攬了下來,說他自己爬樹掉下來受傷的,那時候在元靖小小的心靈裡,充滿了感恩,更從此認定了陸允飛,視為一生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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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喜歡你。」吸吐完毒清之後,元靖用一身的錦羅綢緞擦了嘴角的血,回答了陸允飛的疑問。
在這種氣氛狀況下,陸允飛聽完沉默了,並非是懶得理他,而是真的有感受到了他的幾分真心,只是被一個男的說喜歡,這心理倒是得調適調適。
「對了,那時你一直追問我,有沒有在江湖賣藝過,到底為什麼?」陸允飛尷尬的打破沉默,邊說邊把衫領理好,頭果真比較不暈了。
「哈!就…覺得,你的武功不太像在軍中所學。」元靖突然間也找不出個像樣的理由。
「是啊!輕功是我爹教我的,以前我跟著他跑遍大江南北,到處賣藝為生。」陸允飛其實很少跟人講過這段童年。
元靖雖早就知道了陸允飛的身分,但聽他談起過往故事,心跳還是不免漏了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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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爹爹呢?」其實他很想知道自己被擄走後,陸家父子最後怎麼了。
「唉!這說來話長,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我爹長期積勞,某一次我回家時,他倒落在地自此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也許是馬賊來搶糧吧!不久後他就去世了,而我的一個弟弟也沒了下落。」他心裏有點哽咽,每次想到這段往事都很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買完饅頭還在捏麵然那兒貪玩了一會兒,就這樣,不明究理的家逢巨變。
「你有…弟弟,他…叫什麼名?」要不是夜黑風高的,那眼眶含著淚水的窘樣就會被陸允飛看見了。
「城兒,我都叫他城兒。」元靖控制不了,在後頭抱住了陸允飛。元靖這個名字,是回宮後,才改回的胡名。
「你在幹嘛啊!」陸允飛被元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
「我,我,我是…」元靖最終還是不敢承認,他自責的認為是自己害死了陸伯伯,害了允飛家破人亡的兇手。
「是什麼拉,放開!」元靖欲言又止又一直打探他童年的事情,也不禁讓陸允飛起了疑。
「我是聽到你的故事太動容了,想抱抱你,捨不得你心傷。」整理了一下情緒,元靖鬆手了。
「不用你安慰。走了,我們離開很久了。」揮揮手,示意叫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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