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沒這樣發狂。
哨兵並不記得整個過程,模糊的記憶中好像有血噴濺到一名女觀眾身上,然後是刺耳的尖叫,這比怒吼或叫喊都還要難以忍受,高分貝的聲音侵入腦海,然後是思緒,有如好幾根針在扎著腦袋那樣刺痛,久違的混亂入侵感官連身體也為之顫抖──剩下的,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到再次醒來,又是熟悉的籠子,這次並非密閉的空間,但許久不見的天空卻跟室內一樣昏暗,四周充滿他沒見過的燈光,有許多人圍在籠子外,說著習以為常的恥笑,可能是藥劑的關係,此刻金屬的拍打聲不再讓他覺得刺耳。
哨兵聽聆聽著遠處的對話,這次的發狂好像惹出不少事情,三個員工死了、兩個選手重傷,還傷到一個觀眾,『教練』在籠子旁放上一個小牌子,蹲下身時他見到了對方投來的目光,嫌棄與憤怒。哨兵原本以為他們會宰了自己,大概還想從中榨乾最後一絲好處。
悶熱的空氣、黑暗與燈光,有時他以為自己還待在室內,體會永遠凍結的時間,籠子外的人群沒有減少過,時不時聽到教練的陪笑聲,他的價格一次次的變動越降越低,但依然沒人意願購買,直到──黑色的羽毛映入眼簾。
一雙腳站在人群前,離籠子很近,哨兵抬頭看向那突然出現的人,耀眼的金髮是第一個注意到的特徵,年輕的面容與這裡顯得格格不入,然後,他才發現對方肩膀上停留的大型黑鳥,直覺告訴自己他們是相似的人,但又與以前的哨兵有些不同,他無法從中理清這些差別。
見對方的靠近,哨兵聽到教練開口搭話。
「小子,看著麼認真,有興趣?」
「嗯哼,這麼便宜,你們這是假的吧?」
「怎麼可能,我們這裡只收哨兵的,這傢伙只是老了打不動了。」
跟前面那些人相同的閒話家常,好奇、質疑,最後否定,因為他的樣貌與離譜的價格退卻,哨兵不再去細聽兩人的對話,畢竟結果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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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惠我們免費附贈一管藥劑,這東西能讓哨兵睡得跟死人一樣熟,連發狂的也能立刻制伏,不過,如果你不放心想多買幾罐就得加點小錢,你覺得如何?」
他聽到那人的輕笑聲,「這一管就夠了。」金髮年輕人抽走教練手中的藥劑,哨兵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剛好對上藍色的雙眸,那人很鎮定,好像掌控著一切般的從容,左眼內的金屬散發光澤,讓那雙眼睛顯得特別明亮,他沒見過這種眼神,少了輕視與厭惡,這很陌生。
眼前籠子被打開,生鏽金屬淒厲的聲響還是讓他皺起了眉頭,見到這反應教練縮了一下──在害怕?
「快滾出來!別扭扭捏捏的!」或許剛才的失態而有些心急,教練的聲音急促且高亢。
哨兵從籠子裡走到人群面前,原本圍繞在周邊的人突然全散了開來,各自躲到一旁開始竊竊私語,這反應對他來說有些新鮮。
年輕人抬頭審視了哨兵一眼,「把那鐵鍊拿掉。」
「你、你認真?他才剛……我!我是說,他雖然老了,但還是哨兵啊,你不覺得會太……」
「拿掉。」
沉重的枷鎖脫離四肢,除了比賽,他不曾有過這種機會,這一切真的太過陌生,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失去束縛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能走吧?」
看向新買家,他從未這樣站直著身軀與他們對視,此刻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比想像中的矮小,哨兵點了點頭。
「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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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兩人第一次相遇了。
這時期是體型差+年齡差最明顯的時候,自己也很喜歡這段期間的互動。
希望有把卡爾的暈船感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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