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弗沒有回覆他，看著他的話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太暗的情況下是不能接受關門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65wpQ3XzX
杜弗拿著手機猶豫很久，剛打出「你怎麼知道」又刪掉了，幾次反覆後還是放棄逼問，繼續做起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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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記憶太難堪，短短兩年的遭遇卻像折磨了一輩子，那些在陰溝裡苟延殘喘的日子他從來不想去回憶，卻總是在極其脆弱的夜裡沿著夢境爬來，像隻四不像的怪獸，狠狠地把他往泥沼裡拖。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s6jnWec5
不管是生病的時候、當日某些情境意外重疊的時候、或著環境令他不安的時候，都會似跗骨之蛆侵擾著他，讓他不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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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夜一樣。
那台車子的氣味歷久彌新，在夢境裡被放大了很多倍。他身上還有些在囚籠裡掙扎著弄破的傷痕，很細小，不深不淺的紅痕點綴在手上，但貴婦們不會在意。畢竟長相精緻的孩子，其他一切只要不是缺胳膊斷腿，也大多瑕不掩瑜。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7K9S0HL7
他們看重的是那張小臉蛋，和能「使用」的手，其餘並不重要。
車子開到一間豪華的別墅門口，七歲的杜弗被陌生男子領著走到後門。雷聲近得似在耳畔，沿路撐起的傘並沒有遮到杜弗瘦小的身軀，被雨水打得半個軀體都狼狽不堪，但沒有人在意。
領著他走的人，並不介意。
不長不短的路程，讓杜弗覺得腦袋愈發昏沈，但他不能倒下，沒有完成任務，今天就沒有晚餐可以吃。他只能拖著沈重的步伐緩緩走著，直到有人把他的手從男子手裡牽過，一個換著一個，最後到了一間帶有昏黃燈光的小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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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間有一面牆是落地窗，雨水淅瀝瀝地從上沿往下落，雷聲轟隆隆地從天上往人間劈，繁雜的世界有多令人膽寒，這點年僅七歲的杜弗又一次明白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9w9wVXGS
他在這短短兩年的時光裡，深刻體會到人間煉獄應該是什麼樣的型態。
杜弗的淚水爬滿了小巧的臉，因為生病而引起的泛紅面頰讓貴婦很是喜歡，但他拿著手裡的東西只想吐，弄不明白是因為眼前畫面導致的，還是只是因為病了。
他不想去看白花花的肉體。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4rvNaCRb
他不想去感受手裡物品的規律震動。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PHQf53C6
他不想被強迫著伸手搓揉能捏出紅印的胸前軟肉。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UbJeTVw1
他更不想讓眼前人，去觸摸自己的任何部位，然後在漫長的時間裡聽見喘息聲和呻吟聲。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zDJahVIg
被摸透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jW9idxfv
他只想逃。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khJ2ErZF
噁心到只想逃。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rUrSCdIc
甚至崩潰到想去死。
雷聲轟鳴，他在一聲聲的炸響中被殘忍地撕裂自尊，七歲的他竟然覺得不想活著。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GXrsK3L6
活著很痛苦，活得像條狗的時候，又有誰能夠替他把鑲嵌到頸部嫩肉的項圈摘了，然後告訴他：從此以後你自由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XsO2q4VA
不用被迫在黑暗中尋找光。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NFZkOniu
不用被迫在恐懼裡放棄表達。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vlr5ZVnq
不用被迫在深沉的悲哀裡忘了信仰。
可當鬧鐘響了，驚醒在夢裡疲憊苟活的人，他還是得在未來的日子裡尋找──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V9pU1LzT
尋找那個從來沒有找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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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Iezy3oGj
放我出去。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eChEni6j
拜託帶我走。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ha9xovG9
你知道怎麼解開鏈條嗎。
連續兩天，相似的夢境都在深夜造訪，不同的人、不同的地點、一樣噁心的事，他受不了這種感覺，但無可奈何。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eABV0hIH
開學第三日，他就不小心在江謀仁給他講解數學的時候睡著了。地點選在奶奶的病房，身旁人失去動靜，江謀仁側頭一看，發現他支著腦袋垂下眼簾，下眼瞼因為睡眠不足形成淡淡的烏青色，緊皺的眉頭不曾鬆開，在睡眠裡似乎也不得安寧。
江謀仁替他輕手輕腳披上一旁的毯子，而後看著他許久，久到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但他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甚至沒發現自己對他過多的關注，是不是有點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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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杜弗這個人晚上有沒有睡好很好分辨，他的精神狀況無論好壞，其實只要跟他不熟都看不出來不對勁。他不太有起床氣，也不會像尋常人一樣，因為精神不佳而容易暴躁，總是讓人挑不出錯處。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abOhpKxW
像是有模板一樣，情緒變化都是制式化的，你無法因為情商去糾正他，因為太過一板一眼了，準確得令人髮指，且眸中思緒也沒有半分波瀾。
他甚至在不熟的人面前，不太有失態的時候，要不是恰巧踩到他的雷，這人甚至喜怒不顯。你看不出他喜歡什麼，也看不出他不喜歡什麼；你看不出他在意什麼，也看不出他不在意什麼。
你很難從他的行為裡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去證實哪種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哪種事情令他耿耿於懷、哪種食物更討他喜歡。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FqHo0jFa
也很難說他是真的沒有偏好，還是只是隱藏得太深了，讓人摸不著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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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熟人面前不一樣，精神好的時候笑容其實不少，即便淺淡卻依然能看出他是否愉悅。精神不好的時候就不愛笑了，眼睛通常比平時小一號，且能看清楚他下眼瞼的烏青色，甚至比和他人相處還要少語。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OMUwOibh
即便這一點點的小發現，都能讓江謀仁有點隱密的些許雀躍，因為這些沒有人知道，就好像自己是他最親密的好兄弟似的，沒人可以比自己更懂他。
即便這一點點的不一樣，可能小到什麼也看不清晰，你依舊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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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來啦。」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CwREuOeV
江謀仁聽見聲音回過神，於是笑嘻嘻地走到奶奶身邊的椅子坐下，對她說：「奶奶好，您今天還好嗎？」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H7Ym0v9Z
「哎，好，都好。」奶奶笑了笑，目光越過江謀仁看見睡著的杜弗，似是有些刻意地降低音量，輕聲細語地用氣音問他：「祈祈睡著啦？」
「是啊奶奶，他讀書讀累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SHc7mXys
「讀書啊？」奶奶混濁的眼睛轉了下，像是想起什麼，又好像沒想起來，便問他：「祈祈小學少讀了兩年，現在跟不跟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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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愣住了。
他很清楚杜弗的奶奶是什麼狀況，時常認不清人，或者搞不清楚現在是哪一年，有時候像是在跟你談論現在，但其實她說的是過去某一個時間段的你。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9se3D8iS
江謀仁神色複雜地看一眼杜弗，便轉頭問：「跟得上啊，奶奶。祈祈......他為什麼那兩年沒讀書啊？」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gCc71xHm
「為什麼啊......？」奶奶似乎也記不清楚，只是懵懵懂懂地說：「一、二年級為什麼沒讀書......？他跟不跟得上啊？」
這下話題又繞回跟不跟得上課業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R5igzf02
江謀仁無奈地笑著說：「可以的奶奶，您別擔心，祈祈成績很好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zJKRLk7z
「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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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EY3HEqXl
所以他小學一、二年級為什麼沒有上學？杜弗確實和自己是同屆，但卻在那兩年沒有上學，是因為付不起學費所以自學嗎？還是有其他原因？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lLibu2EW
奶奶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她根本不知道原因？
§落花的碎嘴時間§
又有新的進展能窺見小弗的過去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IFfJlbhI奶奶其實是計畫通吧喂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ior8XU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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