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華新興名樓「百香」門口，有三人佇立不動，彷若雕像。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3fbQbZW8
有人好奇的圍過來，衝著幾人指指點點。奇怪的是，他們的目光大多聚集於前方兩人，即秦預辰和封希昊身上，對後頭滿臉血痕、面目猙獰，明顯該受到更多關注，甚或造成恐慌的王小姐卻只是匆匆略過。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B6HwWZ6e
彷彿王小姐只是路邊一個普通的、毫不起眼的人罷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h5WZQoD0
也是，或許在這些看似正常的群眾眼中，他和希昊兩個「人」，才是真正的異類。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Gjhd16Oa
秦預辰一邊假裝認真地盯著太陽，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周邊的情景。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k0cua4RI
昏黃夕陽下，房屋在地面上投下巨大的陰影。明明是人來人往的街道，路面上只有兩道人影被斜斜拉的老長。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ujTMkdG9
若不是秦預辰一路下來皆能看到四周所有人身上浮現同款的黑紅霧氣，而這也無時不刻在提醒他現在身處情況不明的鬼蜮，否則就憑著表面所「見」的一切，真的很難相信這些「人」只是鬼蜮控制下的傀儡。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XYvIGqiV
畢竟一切看上去都如此真實嘛。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TVKOkuTG
這是秦預辰最開始的想法。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8NZLXJiD
一直到現在，陽光斜照之下，充滿人味的表象被徹底揭開，將其下掩藏的詭譎給暴露了出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E4u6qMzt
影子是一個，線索的「變臉」也算是一個。不同的是，影子是他能預料到的，而線索……倒是有點超出意料之外。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dYetNl0U
當初他和希凰在毫無防備之下跌入陷阱，被一群阿姨婆嬸包圍。那時的異狀出現在物――即「不可名狀」大軍上，婆婆媽媽裸身追殺的情節雖然聽起來離譜，但至少還在人的範疇是吧？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OBf7EaRl
比起因「失去理智」而做出「平日不敢想像」之事的前者，因著規則平衡出現，本該最是無害的「線索」突然變臉，不僅再次提醒了他「有異」的事實，更讓他隱隱有種感覺。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0MNkyyxi
隨著時序往後推移，這些「東西」的限制似乎也越來越小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a2aKZd3Z
太陽沉入地平線下，天邊暖橘被不詳的血紅代替。百香樓前圍觀「大藝術家」的人們見沒什麼新鮮事也逐漸散去，很快的，路上行人重新流動起來，不復方才擁堵的樣子。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MpK0i95p
夜色籠罩而下，地面上出現歪七扭八的影子。夕陽時刻的異狀曇花一現，眼前又是充滿「人味兒」的街市。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DyvzX6nj
秦預辰還在發呆，下一刻就被封希昊拍了一下。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c3mlon7s
回過頭，「線索」悄悄的望著他。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2p2CfsGR
她彷彿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露出的駭人模樣，也不記得在她心中那宛若一陣風的情郎曾經化身街頭最亮眼的「大藝術家」，形象崩的不是一點半點，仍微紅著臉露出羞澀模樣。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vMUGmfl0
見秦預辰睜著眼，仰頭滿是興趣的盯著百香招牌猛瞧，她似乎才想到自己從來沒跟兩人介紹過此行的目的地。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KkjBon1r
「那個，林、林大哥…」王小姐有些期艾的開口。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Rh9ry4Y6
「唔？」秦預辰看著百香正有些好奇呢，被王小姐開口提醒了下才想起這裡似乎有位「地頭蛇」，立刻將視線轉了回來。正打算詢問一二，被封希昊隱晦的瞪了一眼才想到所謂「人設」。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bfkiIt0w
秦預辰咳了聲，努力回想自家二哥的狐狸笑並試圖偽裝未果，只好兩眼望天：「怎麼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QvNF1oLd
幸好王小姐被戀愛濾鏡糊了眼睛，沒察覺到他的不妥。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EbNl3K1Z
「我說的那位王表兄，他……」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她嘆了口氣：「總之，就是這裡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31s7MwCI
封希昊適時插入，似是而非的感嘆了句：「這位王先生著實……風流。」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CD7CZcDy
嘴上說風流，他的表情卻是有些不敢苟同的。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QEokiFA7
秦預辰猜他現在應該是在偽裝「受新思潮影響提倡男女平等的有錢人家少爺」。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wzrAOArq
唔，從線索的性別，再到其透露出的身世背景及眼前困境，一個擁有平等思想，不以性別為判斷依據，心地善良，家中似乎也有一定權勢，又是熟人的朋友，這樣的身分確實很容易打入目標的心裡。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1u9nxau8
雖然……秦預辰仔細地品了品。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5FRIeMyp
這樣順應著「攻略目標」傾向變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封希昊，似乎有成為絕世大渣男的潛質呢！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CF3ZcFB5
……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93S2LcYS
幸好封希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知道自己這盡心盡力，暫且將自身好惡扔到腦後（雖然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日常），只為盡速解決任務的行為被秦預辰如此解讀，恐怕會瞬間忘了自己「能動口不動手」的美學，直接將人一拳種到地心。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DERxsHvk
雖然封希昊在肉體方面不及那個「修練至精」的妹妹，但對付區區一個四體不勤的秦預辰，只要對方不耍賴，處理起來不只綽綽有餘還有剩。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J2HClolM
王小姐神情似乎有些動容。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9pf6C9zN
封希昊微笑著，搭在秦預辰肩上的手輕輕一按。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9NyyT6nyb
秦預辰立刻反射性回答：「我也這麼覺得！」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0XuDBYnM
王小姐一臉困惑：「……？」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nf18mBxp
秦預辰乾咳了一聲：「你兄長在海外兢兢業業打拚了那麼久，雖然在離衣錦還鄉還剩一步時倒霉…嗯現在想想果然超級倒霉的，總之我感到十分遺憾。」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qbEMEjsA
不，你的表情看起來完全沒有半點遺憾的樣子。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GtljzJQj
王小姐沉默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QRKT0dXf
秦預辰還在愉快的自由發揮著：「希昊說了什麼來著…喔對了，雖然說好要讓你那位王表兄繼承你兄長的事業，可我覺得――他不行。」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RzCcBgtA
他滿臉鄭重伸出一隻手指，輕輕搖了搖。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V6u14sgq
「你行，他不行。」他強調。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h7FEDnwp
原因他卻是沒有說，只是滿臉堅定（？）地看著王小姐。
王小姐聚精會神地聽著，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這忐忑中似乎夾帶著一點點領悟。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3yh28aWE
對啊，為什麼我要應下當說客這件事？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3XEHmzDD
……為什麼，我，不行呢？
她想。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IywzVDrp
家族扣押著母親，明顯已經徹底撕破臉。她聽話，是因為擔心那些人會對母親下手。現在想想，如果她真的辦成這件事，家族真的會放過母親嗎？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QrYNq4vR
在還沒拿到承諾前，她手上就還握有籌碼，家族的人自然會投鼠忌器。可一旦籌碼消失，失去最後的利用價值，又在前面的舉動中與家族交惡，他們會不會直接把她們當垃圾隨意拋棄？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7JyuQoED
即使有林家盯著，林大哥講話雖然咳、不中聽了點吧，可字句皆出自肺腑，與外頭那些兩面三刀的人完全不同，真誠如他定是不會不管的，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6SQ1hc5J
王小姐閉了閉眼。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oeTTUsJd
她並不是那些深居閨中不知世事的小姐，她出過門、讀過書、逛過商場，也曾在多場文藝沙龍中與海歸學子、文人詩人交談過，視野開闊的同時，也完全無法想像回到過去那身不由己的生活是什麼樣子。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uSJY4zFT
對母親的擔憂存在，但……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jHSg7jdW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被家族控制著婚嫁，不想家族中以母親為質，威脅著她做她任何她不想做的事。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Fi2WPgHS
是的，她不想，她是真真真真真真……真的不想！1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LjB8sE3J
